佐風被老道帶着,一直走到早上,纔在一大排村莊前停了下來,聽老道介紹,這裡是牛耳莊,再後面是大李莊,而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現在的村莊了,牛耳莊。這裡只是個普通的小村莊,比之先前佐風生活的小村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而老道一到這裡則是帶着佐風七扭八轉的,好像對這個村莊比較熟悉一樣,佐風此刻心裡也着實鬱悶的很,你說拜你這麼個師傅吧,整天連個安生日子也不能過,天天帶着自己滿山窩子的跑,不知是跟自己有仇還是過不慣安生日子。
就在佐風心裡七想八想的時候,老道帶着自己在一處磚瓦房前停了下來,老道一到就大聲喊開了:“黃老頭,你個老牛鼻子,你師兄我來啦,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此刻天邊還泛着魚肚白呢,老道這麼一喊,就聽見邊上屋裡傳來一陣怒吼:“媽了個比的,這大清早的叫魂啊,還讓不讓睡覺了?要叫魂到村外面喊去……”
佐風一聽一陣偷笑,心想:“哈哈,師傅今天又碰上硬茬了,平常看師傅對付鬼類這麼厲害,這次碰着真人,看你怎麼收拾”老道此刻臉上則是黑一陣白一陣的,就差立馬爆怒了。佐風一見不對,這老道可厲害着呢,萬一老道此刻爆怒,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煩,具體來這兒的目的佐風不知道,但看這架勢萬一老道在和別人起衝突那可就太不值得了,自己累的已經快不行了,在不找地方休息,自己的這具小身子骨肯定吃不消。
當下就一把抱着老道:“師傅,你老人家可不能別人置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再說您老一大把年紀了值當的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生氣嘛,你聽剛纔那人喊的,明顯的一小混混嘛。”正在佐風抱着老道勸說的同時,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相貌一般。一擡頭,這位可傻眼了,愣愣的盯着佐風和老道大概有近一分多鐘才招呼道:“想必兩位就是如瘋道長和佐風師弟吧,我叫順子,兩位快裡面請。”
老道這才“哼”的一聲邁步走了進去,剛進去的時候卻看見佐風在低頭偷笑,氣的擡手就要打,而佐風則一閃同時嘴裡還叫道:“又打我,你這動作每天起碼要使五六次,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麼?”
順子則在後面關上門,看着這對師傅打鬧,同時苦笑着搖了搖頭,心卻想,還沒見過這樣當徒弟的,一點都不師傅面子,說話根本就是肆無忌憚啊。進到裡屋,佐風轉了轉才發現,這裡收拾的井井有條,根本不像自己和師傅住的地方一樣,跟豬窩沒多大區別。
剛進屋順子對着老道彎身就是一鞠躬同時說道:“家師出門做法事去了,臨走時叮囑我說,這一兩天可能如瘋師伯和佐風師弟會到此,特安排師侄在家接待。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請師伯和師弟用餐。”說完靜靜的站在邊上。
老道聽完“嗯”了一聲,從褲腿下抽出一把匕首遞給順子:“師伯此次前來沒帶什麼東西,這把匕首還不錯,就送給你了”
“謝師伯”接過匕首也沒細看隨手插在腰間,卻還站在那裡,等着老道起身吃飯。老道則看着順子心想:“這老牛鼻子在那收了這麼個徒弟,不焦不躁,深有大將之風,那像自己那個,沒大沒小,就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而佐風此時則是在屋裡瞎轉悠呢,剛轉回來就見師傅送了別人把匕首。嘴裡馬上就嚷嚷開了:“哎,我說師傅,自從我跟了你這麼久,怎麼沒見你送過東西給我呀,怎麼跟別人只見上一面就送東西給人呀,莫是瞧不起弟子?”
老道一聽就怒罵道:“我說你個小兔崽子,就不能安份一會,你手裡的傢伙不就是件寶貝麼,我說你還想要什麼。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嘿嘿,我那敢呀,師傅,你是知道的,我最怕疼了,今天可是在別人府上,您可千萬要注意形象哦”說完還扮了個鬼臉。
順子則是微笑着在邊上看着這位像活寶一樣的師弟,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師伯,師弟,早飯準備好了,先吃飯吧。”
佐風一聽有吃的,纔想起來一整夜光顧着跑路了,連東西也沒吃,這一提肚子就咕嚕咕嚕的直叫喚了。拉着順子就往廚房鑽:“順子師兄快帶我去,我可餓的不行了。”順子被一邊拉着一邊還喊着:“呃,那師伯……”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別管他,他餓了自己會過來吃的。”順子又是一陣苦笑,心想:“自己這個便宜師弟也不知道從那來的,怎麼連一點正型都沒有呢,不知道這以後是福是禍啊”
剛進屋佐風就喊開了:“喲,我說師兄,你這頓可豐盛啊。”只見桌上放着三碗小米粥,還有饅頭,醬菜等。說完就不顧形象的直接衝了過去,老道此刻的肚子也響了起來,雖說沒有像佐風不顧形象的衝過去,但看他急衝衝的樣子,沒也顧全啥形象問題。
順子可能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吃飯的,只見這師徒兩吃飯根本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不管桌上放的什麼全都一股腦的往嘴裡塞,好像他們的肚子是個無底洞一樣,塞多少東西進去都沒有任何反應。煮的一鍋米粥自己一碗沒吃完,人家師徒兩人已經把整鍋米粥喝的是乾乾淨淨,桌上的饅頭加醬菜可是一點沒留,那可是個整整二十個饅頭啊。就在自己發呆的時候,手裡的半碗米粥一不小心又被自己的小師弟給奪了過去,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見底了。順子甚至有點懷疑這師徒兩是餓死鬼投胎的,不然那有這麼能吃的。
酒足飯飽過後,佐風就吵着要睡覺,說自己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睡過安生覺了,看老道的意思也是想找個地方躺躺,這下可把順子鬧的沒辦法,只能把自己和師傅的牀騰出來給他們師徒。呵,這師徒兩根本沒有跟自己客氣的意思,往牀一躺,腦袋一歪,全睡的跟死豬似的。在怎麼叫也沒一點反應,等順子在幫忙把這兩位身子擺正鞋脫掉按放睡好以後,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爲啥?這幾天狂奔下來,加上路上又沒怎麼洗過,全是一身臭味。差點沒把順子給薰死。
等到順子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以後,師傅老黃頭終於回來了,說起自己的師傅,順子就一陣得意,師傅乃這附近十里八鄉聞名的捉鬼大師,人送外號“鬼見愁”據說沒有師傅收拾不了的惡鬼,但傳聞歸傳聞,順子跟着師傅,他自己也知道,所謂鬼,並不是說沒有師傅收拾不了的,而是師傅他肯定沒有碰到厲害的,關於鬼怪之類的,師傅也曾跟自己提過。
說鬼也有分道行深淺的,如若前世冤死,死後冤氣纏身那樣的鬼,就比一般正常的遊蕩野鬼要厲害的多,如果是正常死的,那一般沒什麼。遊蕩個幾天,不用收拾他自己就會去投胎了。然而這個世界不光是有鬼,還有殭屍。
說在什麼聚陰之地啦,墓陣啦,降術啦,被施展過以後如遇生人靠近,很有可能起屍,就說傳說之中的殭屍,但畢竟自己跟師傅時日尚短,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都有些什麼,但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新鮮事層出不窮,所以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以師傅的道行來看,收拾些小鬼小怪是肯定沒問題的,但碰着厲害的。順子不知道自己的師傅能到什麼程度,但最起碼自己接觸這一方面,就得跟着師傅把他所會都學個乾淨,將來自己碰着也好有保命的法子。好在跟着師傅,教了自己不少絕活。
師傅老黃頭則整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話從來不多,但就是有個毛病,好逞強受不了別人激,好在師傅在這一邊聲望頗高,也從來沒有人激過他,這也是有一次來了位高人和師傅說了幾話,而自己不小心聽到之後所知道的。
老黃頭剛回來,就見順子又是專門去鎮上的集市買了不少好東西正在準備燒飯。看着自己一陣喜歡,這個徒弟自從跟着自己就非常懂事。家務活自己就從來沒插過手,全是徒弟一手包攬。就在這老道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見着屋裡的八仙桌上放着一把匕首,衝上前拿過來一看,就知道這匕首是個好東西,上面還隱隱的刻了兩個字“斬鐵”這匕首順子不認識。但老黃頭絕對知道其來頭,這來頭可不小,相傳此刃乃明成祖朱棣手下大將譚淵的隨身佩刃,此刻這匕首怎麼在這了?就在疑惑的時候老黃頭見着牀上躺着的兩位。
老道此刻睡的正香呢,突然感覺周身此刻陰風陣陣,有無數鬼魂繞在四周,想衝老道的身體,老道一個激靈馬上咬破舌頭一個鯉魚翻身跳起來,衝着老黃頭就噴了過去,噴完抽出自己隨身寶劍一把拔出來就要砍。待仔細看清之後才跳下牀,一腳踢開牀邊擺的“引魂陣”衝着老黃頭就罵開了:“你個老牛鼻子,這都多大了還玩這些小孩子玩的把戲,還害的我又把舌頭咬破了,這幾天老道我的舌頭都快咬完了……”
老黃頭一臉笑呵呵的:“前幾天接到你的傳訊,知道你這兩天要來,呵呵,沒想到你來的到挺快,順便問一下,這匕首那來的?”說完揚了揚手上的匕首。
“哼,那是道爺我替一資本家收拾完一厲鬼得來的,怎樣,眼紅麼”
“哈哈,想不到幾年沒見,道兄混的比我好多了嘛,連這等寶物也能被你得到,當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啊”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狗屎運?你有本事也去弄把這等級的寶物給我看看。”、
“哈哈,我有一乖徒兒就行了,還要啥寶物”老黃頭說完卻瞄到老道的劍上,突然臉色一變又道:“怎麼你的鎮教之寶呢?”
老道一聽卻連連搖頭“道門不幸,別提了,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你還是不知道的爲好。”說完又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老黃頭看完嘿嘿一笑:“道兄此次前來,恐怕另有目的吧,說說吧。不然你是不可能冒險來找我的。”
老道一見瞞不住,就拉過老黃頭把自己這幾天所碰到的事包括在山頂上看見的綠光都和老黃頭說了一遍,聽完老道的話,老黃頭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連道:“罪孽呀罪孽,看樣子此事不可耽擱,如若被那幫混蛋成功的話,這世上,恐怕又無安寧之日了”
正說着就見順子已經把所有的飯菜又準備好了,這一頓當真是豐富之極,佐風則正趕巧的在這時候起來,一見桌上飯菜,連招呼都不用打就坐了下來,正要動手。老道一見,馬上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一陣怒喝:“我說你小子餓死鬼投胎啊,連招呼也不打就要動手。當真一點禮貌都不懂,過來,這位是你師叔,人稱老黃頭。”
佐風一愣心想應該是早上師傅喊的那個黃老頭吧,一邊想一邊抱拳:“師叔好”說完不等老黃頭接話,就自己坐下了。當真是一點面子不給。而老黃頭則是一愣,心想自己這個師侄可真夠特別的啊。老道見佐風這樣也不好當面喝斥只好厚着臉皮說道:“呵呵,黃老頭,我這個徒弟夠隨性吧。”
“不是夠隨性,是過於隨性了些。”老黃頭無奈的道。
而順子則是看着老黃頭手裡的那把匕首:“師傅,那個……是師伯送給徒兒的。”
老黃頭明顯的一愣:“這個……送給順子了?”
“是啊”老道不在乎的說道。
“我說道兄,可知這把匕首是爲何物。”黃老頭謹慎的問道。
“知道,我說你老小子想幹嘛,一遍一遍的問個沒完了還,怎麼?難道你想要?”老道一副我鄙視你的神情,看的順子在邊上直撓頭髮。
“嘿,我纔不要呢,這是道兄你送給順子的,我還能去和小輩爭奪一把匕首?”說完戀戀不捨的把匕首遞還給了順子,嘴裡還不忘交代:“徒兒啊,那可是你師伯第一送你禮物啊,一定要收好了。”順子忙接過匕首收好。佐風在邊上吃的正凶,聞言叫道:“我說師叔啊,那個順子第一次見師伯,他師伯就送了這麼一把寶貝,你是不是也該送師侄一件什麼東西呢?”說完嘿嘿直笑。這種事佐風怎麼可能放過,能插一槓子就得插一槓子。佐風的原則……
老黃頭一聽傻眼了,他在這小村莊裡也就是經常性的給人家捉捉鬼什麼的,這麼個地方能有啥好東西,不過爲了撐場面,老黃頭還是給了佐風一串玉石手鍊,說是能避邪,老道則在邊上遙遙頭,心說那小子有那把問天在手,什麼樣的歪門邪道敢不長眼往他身上去?如果有,那也是非常厲害的傢伙,既然非常厲害,那一串小手鍊能頂啥用。
要說驚喜,今天可着實讓老黃頭驚了一把,他從來就沒見過像今天這師徒兩這樣吃飯的,風捲殘雲一般,一桌子菜自己可還沒夾幾筷子呢,桌上就基本上已經全是底朝天的了。而看順子的表情,想必他已經是知道這師徒兩是啥德性了。鬧的自己也沒法吃了。心裡卻想着,啥時候得讓這師徒兩趁早走人,不然這以後的飯全都沒法吃了。
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更讓黃老頭驚奇的事還在後頭呢,只見佐風隨手鬆了下褲帶,然後拔出別在腰間的問天,往桌子上一放,黃老頭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只見他驚恐的看着問天,嘴張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鬧的佐風還以爲他是什麼妖物,差點要讓師傅把他給收了。老黃頭的嘴巴張了半天,突然一把將問天抓在手裡,仔細的看了又看,看他的動作,和之前山林裡的“魈”都有得一拼。最後還是順子端了一杯水,拍着老黃頭的背後,才讓他正常了點。然後黃老頭才顫抖着問:“我說道兄,你知道這短劍叫什麼不?”
“問天啊,怎麼了?”老道心裡一驚,他是隻知道名字,卻沒聽說過關於這把短劍的來歷。
“那你知道這把短劍的來歷麼?”老黃頭顫抖着問道。
老道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心說,既然你知道那你快說啊,還磨蹭個啥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