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一通之後,葉少陽長吁了一口氣,擡頭看着莊雨檸,沉聲道:“果然跟我猜的一樣,這個喬麗娜,跟胡威是一夥的!”
莊雨檸震驚的看着他,等着聽他解釋。
“木符小人,很多民間法術都可以驅使,但這道符尤其是符膽,完全是依照茅山術的畫法,除了胡威,我想不到石城還有別的茅山道士,總不可能是我郭師兄乾的吧?”
莊雨檸聽了這話,表面變得複雜起來,幽幽嘆道:“我真不想把她跟這件事扯上關係,可是……這麼說,這一切難道都是喬麗娜策劃的?”
葉少陽想了想,道:“我總感覺沒這麼簡單,照你的說法,你們倆沒什麼深仇大恨,就算他花錢請胡威出手,胡威的古曼童生意做的這麼好,我覺得他也沒有道理爲了一點錢,去佈置這麼複雜的一個陰謀來對付你。”
莊雨檸怔怔的看着他:“那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現在還不清楚,先回去,慢慢調查吧。”
兩人默默走回到停車的地方,上車之後,葉少陽給謝雨晴打去電話,說了剛纔的事情,讓她如果可以的話,再派一個人監視喬麗娜,謝雨晴答應儘量安排。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莊雨檸的情緒很低落,坐在沙發上發呆,葉少陽安慰了她一會,把她勸進房間去睡覺,自己也回到房間。
躺在牀上,葉少陽把晚上的事想了一遍,從外表看,喬麗娜的參與,讓整件事看上去變得更復雜了,實際上可能還是一件好事:喬麗娜不是法師,不難對付,而且調查她,肯定比調查胡威要簡單的多,說不定,她能夠成爲整件事的一個突破口。
一覺睡到自然醒,葉少陽看了看錶,十點多鐘,起牀洗漱,來到客廳,朝莊雨檸的房間看了一眼,門開着,人不在,八成是又出去了,大白天的,只要她不去人特別少的地方,安全倒是沒什麼問題。
茶几上,擺着幾根油條、餈糕和糖糕,還有一瓶豆漿還是牛奶,想來應該是莊雨檸早上買來留給自己的,不由笑了笑,感於她的細心,於是坐下吃起來。
早飯還沒吃完,樓下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葉少陽猜想一定是莊雨檸回來了,便沒有在意,繼續吃飯,聽着腳步聲來到二樓,轉頭看了一眼,先看到莊雨檸,然後看到兩個男人跟在他身後。
一個四十來歲,大腹便便,西裝筆挺,一看就是有錢人,另一個……葉少陽一眼看過去,立刻呆住:居然是一個頭戴皁帽、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個子挺高,留着八字鬍,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紀。
“少陽哥,這是我爸,今天來的。”莊雨檸先爲中年男人介紹,然後目光移到旁邊那位道士臉上,有點爲難的說道:“這位是無月道長,我爸爸的朋友。”
三人上樓走了過來,中年人伸手跟葉少陽握了一下,道:“你好,我叫莊蔡,你就是葉先生吧?”
葉少陽點點頭,想要開口,嘴裡還有半根油條,趕緊嚥下去,結果還噎住了,趕緊從桌上抓起豆漿,喝了一大口,給順下去,拍了拍心口,衝莊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叫葉少陽。”
莊蔡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被女兒誇得天花亂墜的大法師,就是這個樣子?
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落在他睡衣上,有點不快的說道:“葉先生好敬業呀,都住在我家裡了。”
葉少陽撓了撓頭,雖然什麼也沒幹,但是面對莊雨檸的父親,不知爲什麼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無月道長,請坐。”莊蔡很恭敬的請張道長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去,這才招呼葉少陽坐,讓莊雨檸去倒水沏茶。
莊蔡看着葉少陽,用客氣但是疏遠的語氣說道:“上次雨雨打電話問我房子的信息,當時跟我說了這件事,我這幾天沒來,就是在等無月道長,無月道長是我好朋友,也是一個真正有法力的宗師,”
他特別強調了“真正”兩個字,笑了笑,“所以,我這次能請到他過來,也很不容易的。”
葉少陽沒表情的看着他,等着他說下去。
停頓了一會,莊蔡又說:“對了,我聽雨雨說,葉先生來自茅山,無月道長是龍虎山高功,說起來,你們應該是有點淵源吧?”
無月道長面帶微笑的朝葉少陽看來,但眼神中卻隱含着一絲不屑之意,說道:“龍虎朝天拜三清,貧道龍虎山弟子無月。”
葉少陽點點頭,道:“知道了。”
無月道長愣住,隨後淡淡一笑,“連規矩都不知道,你怕不是道門中人吧?”
葉少陽道:“什麼規矩?”
無月道長道:“茅山與龍虎山同屬道門,按規矩,見到師長必然要打個稽首,你連這點規矩也不知道?”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葉少陽聳了聳肩,“不過你確定你是我師長?”
無月道長哈哈一笑,“我是‘無’字輩分,在龍虎山,算是當世第二代弟子,你一個茅山外門弟子,輩分能高過我?”
葉少陽歪頭看着他,“你又怎麼知道我是外門弟子?”
無月道長哼了一聲,“難不成你還是內門弟子?那樣的話,我還該叫你師祖了。”
“按規矩吧,你還真得叫師祖,見面得給我磕頭,”葉少陽大手一揮,“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吧,免了吧。”
“小子無禮!”無月道長氣得吹鬍子瞪眼,轉頭對莊蔡道:“莊老弟,你我是朋友,但要讓我跟他合作,絕無道理!”
“道長彆着急,”莊蔡拍拍他的胳膊,轉過頭看着葉少陽,說道:“雨雨年紀小,比較單純,對這些事不太懂,不知道江湖險惡,葉先生我不是說你,但像你們跑江湖的,龍蛇混雜,一般人很難辨別真假,你說是吧?”
莊雨檸立刻生氣的道:“老爸你別亂說,少陽哥的本事,我可是見識過的,他是真正的天師,你怎麼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