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金光瞬間將旱魃留下的污濁震散一空,一道道罡風不斷地在金錢劍周身流竄,我一把扯開身下的碎石,擡起手一看,一絲絲血跡沾染在手指上面,居然真被碎石硌破了皮肉,但好在沒有傷的太深,我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來。
旱魃步步逼近老羊,而老羊似乎無法動彈,全身唯一能動的地方,就只有那根手指似的,看來剛纔的反擊對他造成的傷害不是一般的大啊!
恰巧李大東的身子斜躺在老羊的身前,我最不願看到的還是發生了,旱魃乾癟的腳掌一下子便將李大東踢開,狠狠地撞在不遠處的山石上面,然後擺在旱魃面前的,正是傷痕累累的老羊了。
李大東已經無力挽救,而老羊傷痕累累,若是再不及時阻止他,恐怕他。。。我提起金錢劍,飛快地衝上近前,對着旱魃的背影大喝一聲:“妖孽受死!”
果然,旱魃緩緩轉身,我心頭一緊,左手悄悄揣着幾道符咒揹負在身後,右手則持劍正視着醜陋的旱魃,這次一定得讓它遭受一次重擊,否則我們三人恐怕就得撂在這裡了。
旱魃張口低喝一聲,像是地府幽冥界中傳來的嘶叫,一股黑氣自它口中冒出,我連忙閃身避開,這種陰煞之氣若是被衝到,道行必定大減,旱魃似乎知道我一直盯着它心窩上的傷口不放,雙臂擺動的同時,便刻意地擋在胸前,我腳尖猛地點地,揮劍直刺——
但這次。。。我攻擊的是它的眼睛,雖然它的眼睛已經爛掉,但它眼眶中還是留有兩個最爲軟弱的凹槽,如果這一劍能擊穿它的腦殼,必定能重傷於它!
正如我所料,旱魃再次向心窩處守護,但我劍尖一轉,一劍刺入它的右眼凹洞之中!
“噗!”
劍身直刺進了旱魃的腦殼,一股綠色且帶有白點的液體順着劍身冒出,旱魃慘叫一聲雙手抓向金錢劍,我則趁此機會,揚起左手上的幾道鎮屍降魔咒猛地打向旱魃的脖子。。。
也不知道幾道符咒中哪些是鎮屍降魔咒而哪些是五雷鎮邪咒,總之一股腦地打向旱魃細長的脖頸上面,冷不丁,一道悶雷般的炸響傳出,我只看到眼前一道雷芒閃過,便被反震之力逼退十幾步,當我踉蹌着站穩身形時,只見旱魃的脖子已經爛掉了一大塊,而它的腦殼卻沒有耷拉下來,僅憑着一半的脖子在支撐着,我張口吐出一口血沫,咬牙罵道:“恁孃的!這都弄不死你!”
“轟隆隆~~~隆隆~~~”
突然,天色漸漸變得暗淡許多,我仰頭看去,卻不知道晴空萬里的天空什麼時候被烏雲層層瀰漫在內,一道道雷電在烏雲中閃動,隨之發出霹靂之音,天色暗下來了。。。
我明顯感覺到空氣裡的陽氣驟然下降,而陰氣暴增,旱魃似乎對自己的傷勢不以爲意,大步向我衝來,我頓時驚慌失措,恁孃的金錢劍還在旱魃的腦殼裡呢,雙手急忙摸了摸,符咒也用完了,這,這下可是完了啊!
難不成又要請出布邪寶劍?不行!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請出布邪寶劍了,每次請出此劍,必然會大傷元氣,我修行日淺,本就沒什麼道行,若是連番折損元氣,那我還修個屁啊,最爲重要的是還得折壽十年,上次使用說不定就減少十年了,這次若再減掉十年,每次遇到難對付的都減十年,估計鎮山八寶還未找到,我就已經死在布邪寶劍之下了。
除非。。。除非我到了臨死的那一刻,否則決不能再請出布邪寶劍,我慌忙在法袋中摸索着,桃木劍、墨斗、九老仙都印、至陽銅錢。。。這些似乎都起不到什麼作用,我焦急地翻找着,而遠處的旱魃也步步逼近,我不得已閃身躲了開去,可是不管我躲到哪裡,旱魃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來,我心裡暗驚,這下還有什麼道道可以使出來的?
這個時候再去翻書查找已經來不及了,要怪只能怪我平時不用功,到現在還無法掌握茅山術的精華,唉。。。
“哈哈哈~~~臭小子,你被一個旱魃追得像只落水狗一樣四處跑,真是把道門的臉丟盡了啊!”
我猛然仰起頭,還是山坡上方的老地方,怪老頭兒又出現了,而且依舊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恍然明白過來,他說煉製什麼屍傀,分明就是激起我打旱魃的決心,他若是阻止我也不會等到現在,這麼會兒像看戲似的觀望着我,簡直就是戲弄我,這個死老頭子。。。
但我還不敢得罪他,只得大聲叫道:“老前輩,您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麼還出言戲弄晚輩啊?”
老頭兒呵呵笑道:“你這個臭小子越來越讓我老人家滿意了,其實你想讓我幫忙也簡單,叫我一聲師父我就幫你,或者答應做我徒弟也行,哈哈~~~”
我頓時無言以對,再次與旱魃玩起了追逐賽跑,但很快的,旱魃漸漸不再追趕我了,而是又向老羊那裡踅摸,我臉色一緊,不得已又開始招惹旱魃,的確,這樣打下去真是給道門丟臉,一個降妖伏魔的道士,居然被妖魔追的滿地跑,還無力還手了,只希望此事不要傳出去纔好,唉。。。
剛欲拿出桃木劍拼一次,誰知這個時候李大東醒來了,他踉蹌着操起尖刀,眼珠充滿血絲,我一看他那拼命二郎的臉就着急,趕忙向李大東喊道:“東子!別招惹它,你打不過它的!快跑!”
哪知李大東竟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並連連怒叫:“狗日的旱魃鬼,老子今天非宰了你!”
“東子!不要去啊!”儘管我在遠處大喊大叫,但李大東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照準旱魃的心窩子就捅了上去。。。
但。。。刀尖還未觸及到旱魃的半點皮肉,李大東整個人便被旱魃提了起來,旱魃乾枯且尖銳的五指狠狠鎖住李大東的脖子,將其一點點地舉向半空,李大東情急之下甩開尖刀,雙手不停地對旱魃又踢又扒,只可惜這樣的打法一點用處都沒有,眼看着李大東就要喪命在旱魃手中,我不得已向山坡上方的老頭兒大聲叫道:“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