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似乎很認真地看着我,道:“初七,你還沒叫我悅悅姐哦?”
我愣時張了張嘴,然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額頭,支支吾吾道:“悅。//。。悅悅姐!”
蕭悅滿意地應了一聲,然後也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似乎習以爲常地道:“我喜歡夜晚的安靜,我也喜歡這樣的環境和感覺,也算是爲了以後長久適應黑暗的環境而鍛鍊唄。”
“什麼?長久適應黑暗的環境?爲什麼呢?”我有些不懂,所以直接問道。
蕭悅抿了抿嘴脣,無所謂地道:“因爲我的時日不多了,我是個快要死的人,所以現在有沒有光線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我分明看到,她說此話的時候臉蛋上依舊掛着笑意,但在我心裡卻如一塊大石頭砸進了大水坑裡,腦殼裡一陣轟鳴,我驚愕地問道:“你。。。你時日不多?爲什麼?!”
“我。。。”蕭悅剛欲開口,但她的目光突然轉向我身後的長廊,只是看了一眼便似乎很是厭煩地低聲道:“初七,我們進房間說好嗎?”
蕭悅說完這句話就快步走進房間,我遲疑了一下,趕忙轉身看向長廊的盡頭,只見一個人影靜靜地佇立在那裡,而那人的身影和高低大小,居然都和我先前見過的一個人一模一樣,難道。。。不錯!正是管家蕭秉生!
點着一盞煤油燈,房間內瞬間明亮了許多,燭光下,蕭悅的容貌竟更加美了,似乎燭光的照射,原本略顯煞白的臉色,也有了一抹淡淡的紅暈,我還是 第 026 章 的東西,桌案邊緣,還有着三小碗藥湯類的東西,當然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我連形容也形容不出,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師伯在一旁站着,此時他穿着一身枯黃色的霞衣,頭上還有個黑色的平角帽子,帽檐上還有個黑白雙魚圖,這麼個模樣的打扮,倒是和白天見到的師伯完全如兩個人嘛!
師父楊遠山臉色一板,道:“初七,還不給祖師爺上香!”
我遲疑一下,趕忙按照楊遠山的吩咐,恭敬地點燃三柱清香,並向法壇拜了三拜,然後插入香爐。
這時師伯上前一步,微微笑道:“嗯,有如此誠心,相信祖師爺一定會保佑你順利度過此劫的,遠山,你也一起來吧。”
我懵懵懂懂地跟隨師伯來到內側廳室,楊遠山也緩步跟了過來,只見內側廳室內擺放着幾個長木凳,這本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木凳的擺設方式很奇怪,都是頭尾相顧,大致形成了一個勺子的模樣,而且我發現,每一條長凳的下面,皆燃燒着一把香火,每一把香火都是呈花朵狀。。。很像梅花吧,這也是我最初的認知,來到這裡,師伯停了下來,我和師父也停下了。
師伯指着面前的木凳道:“遠山啊,其實這個開陽術你比我用得嫺熟,若非是你元氣大傷,我還真的要看看你施展一次讓我瞅瞅呢,呵呵!”
楊遠山搖頭笑道:“開陽,即是北斗七星之一,也俗稱北斗聚星,古人有‘開陽截陰’之說,用在我們道術中,卻是有着驅除陰邪的妙用,開陽術需藉助北斗星陣之力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此爲七星橋,而開陽之側位,當有一暗星輔助,師兄能將暗星設置在極其巧妙之處,真是讓師弟我受益匪淺,可以說,師兄在道術運用上,已然不在我之下。”
師伯眼睛一亮,聞言立刻樂呵呵地笑道:“遠山啊遠山,我苦心鑽研的開陽術,在你眼裡竟是如此普通平常,且被你輕易看穿了妙法所在,不錯,暗星正是被爲兄設在開陽的下面,爲兄真是有點自慚形穢啊,哦對了,初七啊,你去把法壇前的三碗藥湯端來,記得那個紅色醫囊也一併拿來。”
片刻後,我將三碗藥湯放在木凳上,然後將紅布包的醫囊交給師伯,師伯接過後便翻手揹負在身後,然後對我說道:“初七,你先把這三碗保命湯喝下,然後法事便可開始了。”
“什麼?保命湯?!”我再也忍不住,驚恐地叫道。
楊遠山當即斥道:“你師伯說的保命湯乃是湯藥的名字,讓你喝你就喝,哪來的這麼廢話!”
即是這麼說,我立刻端起第一碗一口氣喝完,這湯藥入口時有些苦澀,喝進肚子裡則有些涼涼的感覺,總之也沒有細品其中的味道,再次端起一碗,又是一口氣喝完,這次的苦性好像有點重了,喝進肚子裡則有些熱熱的感覺,第三碗放進嘴邊,一股子濃重的草藥味道撲面而來,我閉氣一口氣灌進肚子裡,然後長長地呼出一口大氣。
楊遠山點頭道:“此乃大補之藥,其中的珍貴配料若非你師伯有些存貨,只怕爲師也弄不到這麼好的藥材,好了,趁着藥勁還未揮發,下面的要專心聽你師伯的吩咐!”
說完,楊遠山閃身退到一邊,師伯適時出現在我身邊,神色肅穆地道:“初七,脫掉鞋子上七星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