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當年致力於研究將人的腦子改變一下,爲此還研究了一段時間的心理學,最終當然沒有成功。然而這一世卻不用如何多的知識,直接對一下眼睛,然後就能成功將人催眠,而且是深層次的催眠。
解決完那個不懷好意的男人,他纔開始回顧這件事情。
伴仙下凡時碰上這種場面當然也不至於直接中招,但他選擇了催眠男人幫忙掩飾,最後還是被人拆穿趕了出去。
這個結果其實十分正常。
因爲設計算計原主的並不是一個人,這點其實從記憶中就可以推測出來。從藥的來歷到敬酒的人,牽扯進來的至少有三個,然而伴仙從沒經歷過陰謀詭計,自然沒有想到這方面。也就導致了最後雖然成功解決了面前的男人,卻被其他人強硬的指出事實。
葉白渾身發熱,相當不好受。
因爲喝過酒的原因,腦子裡亂糟糟的,連動一下都顯得有些暈。要不是如此的話,他剛纔也不至於非要讓那個人扶他過來。
屋裡的氛圍相當不好。
這時候他需要的是一個冷水澡,或者相對安靜冰涼的地方,而不是滿是喘息聲的臥室,甚至衣服上還傳來難耐的酒味。他只能儘量把自己縮在角落裡,牆壁上的溫度微涼,接觸起來可以減輕一些身上的燥熱。
就在這座大宅的另一頭,也同樣有一個躺在地上喘.息不止的男人。
那是一間監控室,足可以看到這座宅院裡的任何地方,若大的顯示屏上顯示着每個選手的動向,而被放大到中間的則正是葉白所在的那一間。顧昭站在那裡,微眯着眼睛瞧着縮在角落裡的少年,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不行’了的下屬。
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擡頭的瞬間便似有流光閃動,竟引得人再移不開目光。
監控裡那個男人玩得越發激烈,顧昭忍不住皺了皺眉,又回身將自家不成器的下屬直接打暈了事。等他處理完這些事情的時候,葉白那邊已經有人開始敲門,象徵性的敲了幾下,一羣人便魚貫而入。
大概有十幾個人,都是之前說好一起打牌的。
這種活動算是貴族中比較流行的,所以他們這些人也是必須會玩的,甚至有人覺得會成爲加分項。不論是不是,在這種每個人都在盡力表現自己的時候,這種向貴族靠攏活動勢必不會少了,牌友自然是自己的對手。
今天他們便是來找葉白與迪恩打牌的。
門都是留好的,所以並沒有鎖,但誰也沒想到進來之後會瞧見這種畫面。迪恩一個人淫.蕩在的牀上做着各種另人臉紅的動作,還發出種種誘人的呻.吟,而葉白……衆人瞧向縮在牆角的少年,對方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臉有些紅瞧着十分羞澀。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率先回神的是個個子嬌小的男孩,他張着嘴表達的自己的不可思異,葉白知道對方是真的震驚,“迪恩他……”
葉白縮了縮頭,“我不知道,他一進來就這樣。”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還不許我說出去,不然就要我好看。”
此時少年縮在角落,紅着一張臉,眨着溼漉漉的看着很是可憐,但事實上……這都是因爲藥物的關係。
但現在衆人信了就好。
葉白趁着說話的工夫將衆人的神色掃了一個遍,發現其中他之前從伴仙記憶裡圈出來的兩個果然神色與旁人不同。一個就是之前率先出聲的男孩,他明顯震驚的不是屋內荒唐的景象,而是造成轟動的人。
另一個是縮在很後方的一名女生,對方正皺眉不解的看着他。
其他人都是真的驚訝,或許其中還參雜着一絲幸災樂禍,爲自己少一個對手而感到慶幸,更有不屑鄙視的。相對而言,只有那兩人的神色過於單一,顯然對今天的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或許還參與了計劃。
葉白輕笑一聲,果然與他之前的推測對上了。
這邊的混亂很快被更多的選手發現,緊接着是負責看管指導他們的人員。顯然見多了這種事情,那些人很快反應過來,去浴室接了涼水潑了過去。其中還有一人,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縮在牆角的葉白。
顯然,這種選手之間互相陷害的勾當太多,葉大喵被當成了動手的人。
事實上也確實是他做的,只不過不如這些人預料的一般只是簡單的下藥,於是……“怎麼不起作用,再來一桶。”
直至潑了三涌涼水,迪恩才略微好上一些。
葉白的暗示意味太重,就連隔着攝像頭屏幕另一邊的人都中了招,近在眼前的迪恩所受的影響自然不淺。更何論他當時滿心滿眼的都是原主即將‘自我表演’的畫面,所以中招之後更加難以擺脫。
涼水沖掉了身體上的衝動,他這才稍微回神。
異能不同於簡單的催眠,對方基本會將事情當成事實,並且永遠不會覺得有錯,所以他根本沒有想到是葉白做了什麼。
那一瞬間的記憶在迪恩那裡是空的。
此時他雖有些不明所以,但只以爲是自己中了春.藥把持不住,然後自我解決時被衆人瞧見,整個人都傻了。略微恢復些意識便是神色犀利的瞪着現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之前跟他聯合起來要害原主的兩位。
這一來,葉大喵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被淘汰了。”
管事的不帶感情的站在那裡宣佈結果,“呆會兒會有人帶你去後院,過幾日同其他淘汰的人一起被送回原住址。”
迪安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切。
周圍的人們臉上露出或鬆了一口氣,或慶幸,或興奮的表情。任誰在見識到了貴族府裡的生活,都不會想回到原來的地方,現在被淘汰的不是自己自然慶幸,淘汰了一個敵人的事實又讓他們興奮不已。
葉白想起了伴仙被淘汰的時候。
當時情況比這要複雜一些,因爲迪安被催眠幫忙掩飾的原因,負責拆穿這件事情的便是之前出聲的那個男孩。
伴仙本就無意留下,所以走得痛快,迪安卻是不同。
“我是被陷害的,真的,他們……一定是他們給我喂的藥。”迪安指着衆人,慌亂的指則:“他們,一定是他們做的。”
管事的笑了笑,便讓人直接將人拉走了。
這裡的貴族對於奴隸向來不當回事,因此連件衣服都沒給他披,光溜溜的就被丟到了後院不再理會。
葉白窩在牆角,略微瞭然。
這些人也不是不明白其中有問題,只是懶得處理,反正是些不甚重要的人,耍些小手段也沒人仔細查。只要不擺到明面上,這些人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像如今這樣影響大了,才直接出手製理了。
動作乾淨利落,根本不管對錯。
事情以迪安被帶走做爲結束,一甘選手已經有大半準備回去休息。葉白之前便關注的一男一女卻沒有動,他們看看大牀又看看葉白,想到之前藥確實下了,也看着人喝下去了,怎麼最終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女孩看着葉白通紅的面頰,若有所思。
“他沒事吧!”想了想,她最終還是假裝不經意道,“迪安都已經被帶走了,臉還這麼紅,別是感冒了吧!”
話雖這麼說,卻沒人覺得是真感冒。
論起威脅程度,昨天才和顧昭接觸過的原主顯然更甚,立即有人眼睛一亮就要上前查看。葉白早知避不過,因此自然有做準備,但他還未來得及動手,便有一個人撥開人羣走了過來,低頭瞧着他笑了。
“這麼害羞?”
顧昭挑了挑眉,爾後環視四周,似乎有些不滿:“牀上都是水還怎麼住,行了,也不用收拾了,人我先帶走了。”
衆人:“……”
無數雙羨慕嫉妒的目光立時射了過來,葉白強撐着一路跟隨顧昭,忍着衣物摩擦時引起的酥麻感。好不容易等進了屋這才鬆了口氣,當即就窩在地上不肯起來,這會兒熱度已經過去一些,卻還是很不好受。
顧昭回頭瞧了他半天,纔將人拖到浴室丟了進去。
葉白伸手將水溫換成涼水,窩在裡面一眨不眨的盯着顧昭,直看得後者心裡冒火,這tm什麼眼神。
一副‘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對我有企圖’的模樣。
顧候爵直接被氣笑了,“怎麼,現在不是昨天.朝我放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