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得十分順利,一應真相只一擺出,周濤便再無反駁的能力。衆人心下複雜,看着葉白忍不住有些心驚。這時候他們纔想起對方在選手期就曾挖出過十個奸細,沒曾想到了現在還將這當成本行。
問題是還一抓一個準,毫無遺漏。
至於最後的嘲諷,沒人覺得是周濤不適合當臥底才現了形,也不會覺得對方蠢,只心驚於葉大喵看人太準。
周濤在他們中間做了至少有五年。
如果沒有點隱藏能力,不夠聰明,又怎麼會到現在才被發現。而且就在諸多事實擺出來之前,他們一羣人當中竟沒一個去懷疑對方。就連覺得不是葉白做的中的幾人,也沒有去想過是周濤做的這個事實。
只有顧昭感慨:“周正確實挺不會用人的。”
周濤辦事能力極強,所以才能被他注意到並得到重用,而相較起來對方卻明顯不適合當一個臥底。雖然沉默寡言,踏實能幹的風格的確讓他得到了諸多信任,但同時能得到的情報也的確不多,因爲缺少交流。
這種人,不應該派到敵人手裡,而是應該握在自己手裡當刀來用。
“可惜了。”
顧侯爵忍不住道:“若是人是自己的就好了。”
窩在沙發上吃點心的葉白瞅了他兩眼,“真可惜假可惜。”他癟了癟嘴,“真缺他一個的話也不是不能留下。”
顧昭心中一動,面上卻是不着聲色。
“怎麼留?”
“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奸細不說,周正那邊定然也有制他的手段,就算成功策反了又如何,你敢當真相信?”
問題似乎確實挺大,但是……
“這些都不是問題,我直接一個催眠暗示就搞定,保證他以後忠心到就算有人拿刀架他脖子都不會出賣你。”頓了頓,他朝顧昭確認:“現在的問題是你是不是真的想留,想留趁人還沒死我去先做個暗示。”
他不重要,顧昭無聲道,重要的是你竟然肯把這麼秘密的事情跟我說。
除去對待那兩個想害他的選手,葉白一直沒有用過這種能力,他以爲對方會隱藏下去,以便不讓他查覺到自己被催眠了,卻沒想到……這是信任他呢還是太信任這能力,覺得他不可能會懷疑到上面去。
催眠最終還是沒有進行。
畢竟太過神奇特殊,顧昭總想着要多保護對方一點,更何論手底下能人不少,其實也不缺周濤一個。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日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那個‘男寵’般窩在沙發上當名貴裝飾品的少年,因爲對方明顯能力不弱,而且比他們中任何一人都得顧昭信任。事後不是沒有人問起葉白,因何懷疑到的周濤,他哪裡現出不對勁來了。
“周正不會用人。”葉白還是這一句,“偏生又給他下了那麼一個命令。”
周正的命令自然是幫助那三個選手成功接近顧昭,但偏偏周濤不是那種八面玲瓏的,自然做不好這事。後來估計又讓他離間葉白和顧昭,但這種機會一直沒找到,心中焦急之下一時忍不住,所以那日便直接開口問了個傻問題。
有人不解:“就是關於周研的那個?”
葉大喵點了點頭。
“當時你們的反應都一樣,覺得我說得對,還有些或許覺得我看人真神奇,他一着急沒考慮齊全就問了。估計是想着借這個問題打碎你們的這種心理,從而給我填點堵,卻沒想到這問題太傻了些。”
衆人:“萬一真是一時沒想到呢?”
這一說立馬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誰也不能說自己永遠不犯錯,一時沒想到問個蠢問題什麼的,就這樣被懷疑……
葉白看蠢才一樣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我又觀察了幾天才下的結論,至於後來回了屋是在什麼情況下跟你們侯爵聽的,兩人又是怎麼設計的……你們要聽麼?”
衆人連忙搖頭走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那種明顯是牀上樂趣的事情誰敢聽,侯爵已經很不好惹了,現下看來這個葉白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他們哪裡敢放肆。然而誰能料到……“我記得某人那天似乎先是叫我坐下,說有重要事情說,結果自己卻不管不顧的先一口氣吃了八塊甜點。”
葉白:“……”
他這不是怕人走了麼,事情挺急的,真的!!!
周濤的下場並不好,事實上做臥底的很少能有好下場的,尤其是在這個把奴隸不當人的時代。這些貴族們非旦如此對待奴隸,就是他們手底下那些脫了奴籍的也不會過多高看,隨便處理一個兩個的事情太過正常。
別一邊他的家人自然也被周正好一翻折磨。
此時周侯爵已經簽了合同,買了地,也找好了奴隸工人正待開工,卻也發現了這塊地的秘密,已經氣得砸了兩部手機了。
“顧昭!”周正惡狠狠的咬牙。
周濤這個探子他是準備埋起來關鍵時刻用的,此翻也只是因爲有葉白當替罪羊,而這個開發案又的確很有得賺這才下手。事前他已經預料到顧昭氣得發瘋的模樣,以及那個害他丟臉的小白臉葉白的慘狀,卻沒料到……
最終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開發案的確很賺錢,但之前有顧昭將價錢擡高,後來又出了松枝土的事情,生生給折騰得沒了商機。現在不但賺不到錢,還賠了好大一筆,不提這段時日還老有人尋問他是不是要辦農業,搞種植了。
對此情況,葉大喵眯着眼睛笑得十分開懷。
“唉!”他一臉的感慨,“還想着要從哪裡開始折騰你呢,沒曾想這就遇上了,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一旁的顧昭神色微閃。
他不是沒試圖查過葉白芯子的身份,但根本沒有哪家的少爺最近出事。之後帶他出去參加宴會也是想看看有沒有線索,雖然也確實意外的發現了對方與周正的敵意,卻還是不曾查得出究竟是哪家的少爺。
連個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五十的都找不到。
之前他也不是沒試探過葉白,但某隻喵覺得前幾世養貓人都能自己猜到,這一世肯定也不例外,因此便沒有直言相告,只讓對方自己想。這一來,完全思想走偏了的侯爵大人就註定頭疼了,偏生還沒半點辦法。
葉大喵異常得意,覺得是他隱藏得好。
經過周濤事件之後,他在會議室裡的地位有了明顯的不同,但他依舊還是很少提出什麼意見,只窩在一邊看自己的書,吃自己的甜點,喝顧昭的茶,偶爾還看一兩份機密文件,卻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窗簾很少被拉上,葉白便變得十分喜歡窩在那裡曬太陽。
閒適時會看些文件,多瞭解一些這時代的知識,還補充一些各個侯爵之間的關係,將顧昭電腦裡的資料幾乎翻了一個遍。某一日又打開一個文件夾,裡面的東西顯然不太重要,甚至連個密碼都沒加。
他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迪安?”
關於對方的記憶已經很遙遠了,只記得最後被光着身子擡走的模樣,卻不想這裡還記錄了後續事件。這裡的所謂後院並不是後宅所居之所,而是一些下等奴隸所居的地方,髒亂不堪,人自然也雜得很。
即便侯爵府一向紀律嚴明,在這裡也得不到很大的體現。
這些人日常幹得都是些苦活髒活體力活,因此多爲男人,而且是沒有女人血氣方剛的男人,瞧見不.着.寸.縷的迪安自然雙眼泛光。而彼時迪安身上未經清理,有着自己射出的白.濁,後面甚至還插.着未撥出的陽.具。
這場面太過淫.亂,一時讓不少人看得都呆住了。
迪安一副驚慌失措般眨着眼睛看着他們的樣子,若是平時會激起男人們無限的保護欲,然而那個時候……就只剩下凌.虐欲了。
因此在被丟下之後,他就立馬被拖到了最近的屋裡,連牀都沒上就被迫不及待的壓了。
一個接一個的。
直到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人還沒有離開過那間屋子,他被那羣人養了起來,並在需要的時候拿來發泄慾.望。
葉白心下微微發怔。
他倒不是覺得對方可憐,畢竟當時下藥的人就是對方自己,若是沒有他的附身,這些狀況就可能是原主糟遇到了。只不過畢竟是要送回去的選手,能被人這麼留下來還特意記錄在冊,顯然是出自顧昭的授意。
他的‘養貓人’,永遠都是這麼爲他早想,替他出頭,卻不會事事都告訴他。
葉大喵心下感動,忍不住又看了看這件文件夾內的其他兩個文件,果不其然,正是參與了給原主下藥的其他二人。那個後來躲着他的女生被送給了一個伯爵,對方在牀上一向愛折磨人不說,還極善長使藥。
而那個會彈琴的嬌小男孩,則被直接廢了手丟進了那種場子。
算起來……
女生喜歡下藥給別人以奪得‘暖牀’人的身份,顧昭便讓其當真當了‘暖牀’人,只可惜自己得經常吃那些藥。而那個個子嬌小的男生除去下藥一事外,還曾試圖用化學用品害他出醜,當時隔了靈力手都有些泛紅,可見當真碰到了後果會是何等嚴重。
於是他的手被廢了,又被丟進了那種場子。
顧昭的作法說不上多狠毒,也就只是以彼之力還施彼身而以,這幾人本就心術不正,落得這般下場並不可憐。
然而葉白關注的遠遠不是這些。
他只覺得很感動。
養貓人果然全注意到了,並在他不注意的時候一個個幫他報復了回去,其實那些人葉白並不那麼在意,但顧昭這般的維護以及行動卻讓他十分感動。忍不住的就丟下了平板電腦,穿上鞋奔了出去,他要撲到對方懷裡呆一會兒。
饒過了大半個侯爵府才找到人。
顧昭正站在竹林之中,手裡不知拿着什麼放在嘴邊吹奏。
葉白不自覺的停下了步伐。
這曲子熟悉得很,畫面也極爲熟悉,好似在某個久遠的時空便常常聽到,常常看到,只不過當時似乎他瞧見的位置是從下往上,彷彿正蹲在對方溫熱的手心裡被輕輕撫摸……等等,他這麼大的貓怎麼可能蹲在人的手心裡。
而且,爲什麼他總覺得吹曲的男子手裡應當還有一塊玉。
一塊……一塊什麼樣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