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帶上傢伙分頭行動,把這度假村方圓十里一定要儘快而仔細地搜查一遍,絕對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絕對不能開槍誤傷到聶曉婧,有情況隨時手機聯繫……”
情況緊急之下,我顧不了那麼多的枝蔓禮節,立即越俎代庖、代替水無影進行指揮。
等到金無血、王立全等人帶着兩條“黑背”大狼狗衝出度假村分頭行動以後,我這才極爲鄭重嚴肅地看着“黑神”。
直直地盯着“黑神”的眼睛,我慢慢說道:“既然逐塵道長說在順治年間就曾經見過你,我知道你絕對不是等閒之物!我不問你的過去未來,不探究你爲什麼會願意跟着我、幫助我,我只想說一句話,就是聶曉婧遠比我胡君堯的命更爲重要!”
聽我這樣一說,“黑神”似乎猶豫不決一般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終於朝着度假村的大門口而去,並且衝出一段距離以後回頭看了看我和卿書安。
“走,一塊跟上去!”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提着微衝朝負責保護我的卿書安扭頭說了一聲。
出了度假村以後,“黑神”根本沒有怎麼低頭嗅聞,而是徑直帶着我們一路朝黃河邊的方向疾速前進……
雖然腳不停步地緊緊跟着“黑神”迅速向前,但我心裡面仍舊多少有些疑慮、有些不解:這個“黑神”果然是貌似愚鈍慵懶、實則聰明過人,真是不知道它今天晚上爲什麼似乎不願意真正幫我儘快找到聶曉婧!
就算是一隻普通的貓咪,憑藉其極爲靈敏的嗅覺也能準確捕捉到幾百米範圍內的氣息氣味,更何況這隻通靈神秘的“黑神”呢?
其實等到用冷水潑醒金無血以後,我心裡面就有開始有些懷疑“黑神”了,懷疑它東瞅瞅、西嗅嗅地是在故意應付我,並沒有想要儘快幫我找到聶曉婧!
因爲它並沒有像“黑背”那樣被人用藥迷暈,以它的能力不應該完全找不到聶曉婧的下落和所去的方向。
它之所以在度假村內到處亂嗅亂瞧,極有可能是在裝模作樣地故意拖延敷衍……
非常慶幸的是,我及時識破了“黑神”的這個小把戲,而且在我極爲鄭重嚴肅的提醒下,“黑神”終於拿出了它真正的本事——僅僅不到十分鐘的工夫,它就帶着我和卿書安找到了聶曉婧的下落,找到了業已受傷的聶曉婧!
“曉婧!”我迅速衝了過去上下打量着她,然後立即扯下襯衣、撕成幾條,將聶曉婧受傷的胳膊與小腿緊緊地纏紮起來進行止血。
“別緊張,沒事的,都沒傷到要害與主動脈,”血透褲袖、氣喘吁吁的聶曉婧安慰了我一下,然後很是欣慰地指了指附近的荒草叢,“喏,我終於,終於抓住她了!”
等到將聶曉婧腿上胳膊上的傷口包紮好以後,我這才瞧向了旁邊的荒草叢——一個黑巾蒙面的傢伙正直挺挺地躺在草叢裡,一動不動。
站在我與那個傢伙中間的卿書安小聲告訴我說,那廝未死,只是被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而已。
我把丟在地上的微衝揀起來背在了肩上,然後將聶曉婧輕輕託抱了起來,一邊往回走一邊衝着卿書安吩咐道:“把她帶回去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黑巾蒙面的傢伙居然醒了過來,而且掙扎着叫嚷着,說是不讓男人碰她,而且說是我胡君堯不應該抓她,就算抓走她也必須放掉她。
卿書安有些尷尬、有些爲難地咳嗽了兩下,搓着手並未近前。
頓住腳步、瞧見這一幕,我皺了皺眉頭只好說了一句:“怎麼?還想讓曉婧抱你回去?老人家別理她,把她掂回去就好——至於放掉你,其實我覺得埋掉你可能更爲合適!”
卿書安這才躬身稱喏,然後彎下腰去,當真掂着那女子的腳踝處把她給倒提了起來……
這個時候,隨着幾道手電光柱的亂晃接近,火無毒與許心正也匆匆趕至。
“籲——總算找到了!聶姑娘她,她沒事兒吧?”火無毒很是關切地問道。
“沒事兒!”見他們兩個也趕了過來,我心裡面更加踏實了,不再擔心卿書安萬一被對方施以詭計、偷襲暗算,這才抱着聶曉婧大步流星地朝度假村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聶曉婧小聲告訴我說,那個姑娘並不會什麼五行遁術,只不過是善於利用僞裝術,能夠瞬間根據周圍的環境進行僞裝隱藏而已……
“原來算是一個大號的變色龍啊,”聽了聶曉婧的解釋以後我恍然大悟,然後鄭重提醒她說,“無論如何,曉婧你以後絕對不能如此冒險!”
“當時情況緊急,如果我聲張的話極有可能不會讓她露出馬腳,所以,別生氣了呀!”聶曉婧小聲說道,“我說過,不管任何人,只要他敢試圖危害你,我絕對饒不了他的……”
回到度假村以後,我讓水無影請來了兩個在度假村工作的女服務員,請她們兩個幫助聶曉婧洗澡敷藥,等她們忙完以後我這才轉身離開,然後向所有人一一表示了感謝。
至於那個黑巾蒙面的姑娘,金無血早就咬牙切齒地吩咐許心正等人把她關到了當初囚禁異香婆的地下室,準備明天再好好問她……
次日一直睡到將近十點我才起牀,洗漱後先去看了看聶曉婧,見她早已起牀在陽臺看書,並且表示已經吃過了早飯,我這才與她聊了一會兒,詢問了一下傷勢情況,然後徑直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除了負責看守的許心正與兩個中年婦女以外,金無血和水無影等人早就已經到了。
見我和卿書安一塊前來,金無血他們起身迎了上來:“從她身上果然搜出了迷藥,只是這娘們兒死不開口招供,並且非要說必須見你,老七!”
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被結結實實捆在柱子上的那個傢伙面前:“說吧,你叫什麼名字?你主子到底是什麼人?”
“叫他們全部出去,我只對你胡君堯一個人說。”雙手雙腳被捆的那個姑娘不容商量地看着我,“否則,就殺了我吧。”
我思忖了一下,只好衝着金無血他們幾個點了點頭,表示不妨先聽聽她說些什麼再作打算。
等到金無血、水無影和許心正等人包括卿書安都出去以後,那個姑娘直接衝着我說了三個字:“放了我。”
“放了你?”我搖了搖頭,“這麼大了還能夠保留一份童稚天真,也挺不容易的。”
“昨天晚上我就說過,你不應該抓我回來的;就算抓我回來,也必須儘快放了我!”那個姑娘很是自信地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想眼睜睜地看着聶曉婧死在你面前的話,就必須放了我。”
“你對聶曉婧下有毒藥?”我心裡面猛地一緊,卻十分冷靜、極爲認真地慢慢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拋棄所有的底線原則、人倫人性,逼你說出解毒之道。”
“胡君堯你誤會了,將來害死聶曉婧的不是本姑娘,也並不是其他人,而是你胡君堯自己!”那姑娘也一臉認真、毫不躲閃地迎視着我的目光,“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解決之道,否則,哼哼,你儘管殺了我就好,到時你一定會追悔莫及的。”
盯着對方的眸子瞧了瞧,雖然她絲毫沒有心虛之色、騙人跡相,但我仍舊有些將信將疑。
“哼哼,還好意思說本姑娘童稚天真呢,你胡君堯連那個啞貓的感知能力都沒有!”
那姑娘突然冷笑了起來,“我承認單論武技修爲,我不是聶曉婧的對手;不過,如果不是你與那個老傢伙及時趕去的話,其實本姑娘可以自行解了穴道而逃之夭夭的——其實,你們真的不應該抓我回來。”
聽她這樣一說,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夜裡“黑神”的反常之舉——當時“黑神”確實是想要敷衍應付、遲滯拖延,並沒有想要帶我立即找到聶曉婧的打算,只不過是被我敏銳察覺、嚴肅提醒以後,它纔不得不迅速帶路找到了聶曉婧。
一念至此,我表面努力保持着淡然平靜,但心裡面卻是疑雲頓起、深感不解:“你叫什麼名字?你剛纔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方沒有再搭理我,只是要我趕快放了她。
迅速琢磨權衡了一會兒工夫,我覺得應該先找聶曉婧確認一下情況再說。
於是我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轉身就走,同時給她留下了一句話——想要讓我放了你,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那要看你能夠拿出什麼樣的砝碼,能夠讓我相信你的話才行。
“我的砝碼只有一個,就是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讓聶曉婧免於一死!”
那個姑娘在我身後很是自信自負地說道,“你先去了解一下情況也好,反正我是絕對沒有騙你的;而且到時害死聶曉婧的,絕對是你胡君堯自己,而不是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