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面猛地一陣激動,我顧不得多作考慮立即快步上前,問聶曉婧情況如何。
聶曉婧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告訴我說,她真的沒事,讓我不要擔心。
我扭頭看向了旁邊的“畫皮仙子”,想要弄明白她究竟有何打算、目的何在。
“兩位不必多慮,這位姑娘再將養一晚,明天你們幾個就可以離開這兒出去了!”“畫皮仙子”輕聲說了一句。
“你真的願意放我們出去?”既然說到了這個最爲關鍵的問題,我緊緊地盯着“畫皮仙子”。
“畫皮仙子”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她言而有信,明天一早就會讓人送我們離開這兒的;不過,那枚六耳怪獸的辟邪法器卻是不會再還給我了。
“謝謝畫皮仙子……呃,那個啥,就是,就是非常感謝您能不計前嫌、高擡貴手!”激動之下我居然把心裡面對她的稱呼直接叫了出來。
我最怕的就是天上掉餡餅,因爲憑空降下的餡餅的裡面沒有毒藥也會有鉤。
如果她無緣無故地放我們出去,這說明裡面肯定有問題;但是現在聽她這樣一說,我馬上感到多少有些踏實放心——就算那個辟邪法器價值連城,它肯定也沒有聶曉婧的命更爲寶貴。
我心裡面不由得更加感激那個自稱是管輅後裔的老先生了……
見我激動之下脫口而出稱呼她爲“畫皮仙子”,“畫皮仙子”白皙的俏臉微微一紅,咬了咬嘴脣繼而神色複雜地說了一句:“我叫陳詩婷,不是什麼仙子,但也決非畫皮妖物——不求你們現在能夠理解相信,但我堅信將來自會水落石出。”
“哦,謝謝陳姑娘!”見她自稱姓陳名詩婷,我這才趕快再次表示感謝……
接下來,陳詩婷讓那個“黑葡萄”領我去見金無血他們。
原路返回來到前庭的一處寬敞石室,我果然看到金無血他們幾個。
差不多相當於隔世重相逢,自然是讓我們六個喜出望外、激動非常。
等到“黑葡萄”轉身離開,而且門前並無他人的時候,我這才小聲問金無血,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坐在這裡。
“說起來真是奇怪!在兄弟你暈倒以後,那個大魔頭剎那間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臉上的凜凜殺氣瞬間一掃而空!”
金無血往外瞅了瞅,繼續一臉疑惑地小聲說道,“她先是迅速把兄弟你手裡的那個辟邪法器給搶走了,讓當初押我們進來的那個小女孩兒立即送到一個什麼地方;
然後不但趕快讓人把兄弟你給擡走救治,而且親自動手點了聶姑娘的穴道——以我的經驗來看,她那是在幫聶姑娘進行止血搶救……”
“後來呢?”我皺了皺眉一臉的茫然不解,繼續追問說。
“後來,大魔頭她親自抱着聶姑娘轉身離開了,並且吩咐幾個‘青銅面具’帶我們五個先去休息,”金無血指了指旁邊的石桌,“到這兒以後,他們不但沒有酷刑虐殺反倒好茶好飯地招待着我們,這真是讓人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扭頭去看木無瞳、水無影他們,他們幾個也是紛紛點頭,表示大哥說的全部是實際情況。
“現在我們兄弟幾個全都安然無事,就是不知道那個聶曉婧怎麼樣了,”金無血搓了搓手面有憂色,繼而安慰我說,“兄弟你也放寬心,我估計大魔頭既然沒取咱們幾個的命,聶曉婧應該也不會有事兒的。”
“嗯,我剛剛見過聶曉婧,她確實是並無大礙,陳詩婷說她再歇一天就可以了,”我點了點頭,“對了,那個大魔頭叫陳詩婷,她說明天就放我們離開這兒。”
“放我們離開這兒?”
“是放我們活着離開這兒,還是送我們上路啊?”
“是啊,兄弟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會是想要拿我們幾個充當活祭品吧?”
金無血、木無瞳他們幾個馬上紛紛看着我追問道。
“應該是放我們活着離開這兒,如果只是想要拿我們幾個充當活祭品的話,她直接讓人把我們綁起來就行了,何必這樣折騰。”我一邊說一邊仔細回憶着、琢磨着。
“嗯,兄弟這樣分析也有道理,只是,”金無血一臉的迷茫疑惑之色,“只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陳詩婷說,那個辟邪法器就不再還給我了,我估計她會不會是想要拿那個六耳怪獸的法器作爲交換啊……”
這一次不等我把話說完,老二木無瞳就插嘴說道:“這不可能吧!就算她看中了兄弟你的那個辟邪法器,她也沒有必要放過咱們;反倒如果全部殺了咱們的話,纔是最穩妥的。”
“二哥說得對!殺人越貨、滅口無患,如果僅僅是因爲看中了那個小小法器,她就更沒有必要放過我們了!”
老三水無影接着說道,“更何況我們不但殺了她的一個手下,而且把青銅面具連同臉皮一塊給剝了下來呢!”
火無毒和土無耳也是紛紛表示懷疑,說如果奇珍異物可以換命的話,他們兄弟幾個這麼多年行走江湖,盜挖古墓大冢不計其數,得到的各種罕見寶貝多着呢,更何況大魔頭肯定也不會在乎那個小東西——光瞧這裡面用來照明的夜明珠,都是遠比一個小小的法器要值錢得多。
“沒錯,我也覺得不符合邏輯,我也琢磨不透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但是,只要她真的能夠放我們活着出去,這就是好事兒!”
“這話不假,別管如何,只要那個陳詩婷她真有能夠放我們活着出去,就是好事兒!這次我們託君堯兄弟的福,否則的話就全部把命交待在這兒了!”
金無血他們幾個自然也是表示認可我這句話,繼而開始期盼了起來……
當金無血的手機顯示早晨七點的時候,陳詩婷果然言而有信地帶着聶曉婧親自前來給我們送行。
“這裡面的情況不是你們可以猜測得透的,這裡面的危險也不是你們能夠應對得了的,所以,我奉勸你們出去以後切切不要再來。”
陳詩婷神色複雜地奉勸了我們一句,然後就讓那個“黑葡萄”送我們離開。
見這個風華絕代、武功高絕的畫皮仙子大魔頭當真不但放我們活着出去,而且連同被繳的行李刀劍等物也全部還給了我們,我們幾個相互瞧了瞧,連忙再次表示感謝以後轉身離開……
在經過那尊一丈多高的三眼異貓雕像的時候,我們七個駐足觀察了好長一會功夫,仍舊沒有瞧出有什麼名堂。
一路順利地來到玉簪峰的上面,重見天日的我們幾個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心裡面深感慶幸不已。
金無血他們幾個則是紛紛衝我拱手,說不管怎麼樣,這次我們幾個的命全是君堯兄弟拿那個辟邪法器給換回來的。
接下來,金無血他們幾個在與聶曉婧把話說開、解開了前面的結怨以後,金無血表示我們幾個這次好歹也算同生共死了一回,現在也別急着各回各家了,他請客請我們一塊到山下市區的酒店好好喝兩杯休息休息,順便也好好商議一下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曉婧見我點了點頭,她也表示接受邀請並向金無血道謝……
讓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是,金無血他們五個各自找了個藉口遠遠地走在最前面,跟我和聶曉婧撇下了一小段距離。
平安出來以後,我很快就恢復了以前的模樣,沒事再也不肯與聶曉婧多說一句。
不過,聶曉婧的一句話很快引起了我的興趣——聶曉婧告訴我說,其實陳詩婷當初拍向她的那一掌力道並不致命,也根本不會讓她傷得會休克過去。
“那是怎麼回事?”我怔了一下急忙問道。
“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掌拍向我的同時也點中了我的穴道,”聶曉婧一邊走一邊回答說,“她應該是當時就沒有取我性命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樣做,我一直沒有想明白。”
聽聶曉婧這樣一說,我心裡面就更加迷茫不解了,實在是猜測不透那個畫皮仙子陳詩婷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下山打車直奔市區,到了酒店以後好好洗了個澡休息了片刻,然後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場。
聶曉婧以果汁代酒,再次向我和金無血等人表示感謝。
而金無血卻是擺了擺手,說如果不是君堯兄弟的那個辟邪法器引起了大魔頭陳詩婷的好奇之心,我們這些人一個都不會活着出來的。
我一邊喝酒一邊琢磨着,陳詩婷爲什麼會對那個六耳怪獸模樣的小小法器感興趣?六耳怪獸會不會與那個三眼異貓有什麼淵源關係?
越是琢磨不透,我心裡面越是極爲想要知道。
既然那枚六耳怪獸的辟邪法器是管老先生送給我的,看來要想一解心中疑惑,我必須單獨再去一趟迷魂凼。
讓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第二次前去迷魂凼,纔是真正地拉開了驚心動魄、詭異經歷的帷幕,纔是徹底改變我人生軌跡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