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冰琉璃迅速上前接住了柳美青,這纔沒有使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滾!”柳美青推開了冰琉璃,掙扎着笑了起來,“姓胡的你夠狠!你,也一樣!你與聶曉婧再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她對你沒有任何好感,看不中你的長相,只要不能恢復以前的感情記憶,你永遠也休想……”
我沒有搭理柳美青,而是首先衝着冰琉璃說道:“冰琉璃你先讓一下,我跟她說幾句話。其實寵她護她任由她就是害她!勸人不醒不如一聳,病重還需虎狼藥。我理解你的感受,你放心,我有分寸!”
或許是我們恪守前言真的沒有開槍吧,冰琉璃咬了咬嘴脣,終於美目含淚地側身站到了一邊。
柳美青應該是受傷不輕,她擡手擦了下嘴角的鮮血似乎想要朝我衝過來,但最終只是趔趄了幾下,仍舊選擇了我的手段,想要用言語誅心虐我……
我考慮了一下,覺得看在葉雪松和冰琉璃的面子上,應該給柳美青一個機會試試。
於是我略一思忖,故意神色凝重地衝着柳美青說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凡事真的不可做絕,我這次也僅僅是用言語傷你,否則的話就算看在葉雪松和冰琉璃的面子上不取你性命,但也絕對不會讓這麼多子彈一直藏在彈匣裡;
你呢,畢竟是一門之主,還請不要與我一般見識;勞你高擡貴手治好聶曉婧的失憶之症,我們不妨化干戈爲玉帛,一切皆好商量……”
不等我把話說完,柳美青好像終於發現了我的軟肋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戛然而止以後咬牙節齒、很是陰冷無情地叫道:“姓胡的,本門主也看透你了,你也是情種一個!這輩子你休想讓聶曉婧憶起從前,你就準備痛苦一輩子吧……”
木無瞳突然很是憤怒地擡槍衝着左前方射了幾梭子,鄭世悟他們幾個也是恨恨地表示如果不是看在冰琉璃的面子上,一定送給柳美青幾百粒子彈!
冰琉璃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非常同情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我們雖然憤恨不已卻也不敢衝她開槍,柳美青不由得再次陰陰地笑了起來,變本加厲地用聶曉婧的事情刺激着我……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把手裡面的微衝遞給了旁邊的土無耳;然後放下揹包、解開帶子,把僅僅露出個腦袋的“黑神”給輕輕抱了出來。
“老七你這是?”金無血很是茫然地看着我問道。
“沒事兒,你們等我一會兒,千萬別打擾我啊!”由於心裡面也沒有底兒,於是我隨口應付了一下,然後衝着“黑神”輕聲說道,“黑神吶,幫我一把唄,喏,就是她!”
“黑神”瞧了瞧被點中穴道昏迷不醒的聶曉婧,好像睏倦了一樣不但不看我一眼,反而閉目養神了起來。
見“黑神”這個模樣,我心裡一喜,急忙按照葉雪松當初教我的法子,雙眼微閉在心裡面默默地念着《天魂咒》,然後集中心神強烈地回憶着我與聶曉婧在一塊的點點滴滴……
就在我念了幾遍《天魂咒》,在心裡面回憶並呼喚着聶曉婧名字的時候,又懶又啞的“黑神”突然拖着嗓門“喵嗚——”一聲,好像龍吟一般聲音極響,嚇得我渾身猛地一個激靈,趕快睜開了眼睛。
僅僅“喵嗚”了一聲,“黑神”回頭瞧了我一眼,然後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身體,接着自己鑽進碩大的揹包裡面再也不肯理人看人、更不開口亂叫了……
與此同時,原本昏睡過去的聶曉婧突然夢囈一般叫了一聲“胡君堯”,雖然聲音很小但十分清晰。
“快……”不等我把話說完,陳詩婷就迅速出手在聶曉婧的身上點了幾下。
我感到自己的一顆心臟好像瞬間提到嗓子眼兒處,整個人似乎站在了萬丈懸崖的邊緣,隨時可以一步走到安全之地,隨時也有可能失足墜下、粉身碎骨。
就在我提心掉膽、惴惴不安的時候,聶曉婧慢慢睜開了眼睛,彷彿如夢方醒一般瞧了瞧我們,緊接着清淚泉涌:“詩婷姐……”
聶曉婧雖然嘴巴上叫的是“詩婷姐”,但清淚直淌的美眸所看的卻是我胡君堯。
我心裡面瞬間如釋重負,卻是趕快仰天扭頭,以免當場淚珠落地……
“曉婧妹妹!”
“曉婧姐……”
與此同時,陳詩婷與張玲玲率先很是驚喜地叫了出來,接下來則是鄭世悟、金無血他們幾個的激動而又感慨萬千的聲音——聶姑娘啊,你總算清醒過來了!
趁人不注意,我迅速抹了一下眼淚,這才朝聶曉婧走了過去。
“曉婧你,你終於醒了……”剛剛說了這幾個字,我感到鼻子一酸,於是急忙彎下腰佯裝去繫鞋帶子……
“哈哈哈哈,姓柳的,這下子看你還有什麼好幸災樂禍的!”金無血則是哈哈大笑,擡手指着柳美青叫道。
趁着繫鞋帶子的工夫,我迅速抹了一把眼睛,也轉身看向了柳美青。
見柳美青愕然過後變成了一臉的悽然無助與絕望,連嘴角的鮮血也顧不得再擦上一下,我居然猛地一陣心軟。
低頭默然片刻,我慢慢擡起頭來,衝着柳美青輕聲說道:“其實,葉雪松並沒有結婚,而且他還再三拜託我切切不可取你性命;我認爲他對你應該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不會那樣。
另外,如果不是冰琉璃的話,我們縱使不取你性命,也一定會讓你變成廢人一個,讓你缺胳膊少腿!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破鏡也有重圓之日,願你反省悔過,將來能夠與葉雪松再敘前緣罷!”
我的這番肺腑之言剛剛說完,柳美青突然哭着笑了起來,渾身顫抖得很是厲害,繼而抱着冰琉璃放聲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一般……
“我們走!”我扭頭衝着金無血他們幾個說了一聲。
“老七你這是往回走的啊,”鄭世悟小聲提醒道,“乘勝而進是正道,依我來看,我們這次正好可以一直往前!”
“先去救出那個逐塵以後再說。”我果斷迴應了一聲。
“對,先把那個逐塵救出來多瞭解一些情況再說不遲。”金無血表示贊同我的意見……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再次向陳詩婷和張玲玲表示過感謝,然後問她們是如何突破中間那片怪異之地的。
陳詩婷告訴我說,她原本打算與張玲玲冒險硬闖,結果是那個冰琉璃給她們兩個帶路,並請她們兩個救出聶曉婧,才能避免她師姐釀成大禍……
“冰琉璃很聰慧很理智,如果柳美青真的把聶曉婧給怎麼樣了的話,我就算用炸藥炸也要毀了那片詭異怪陣,然後把柳美青用汽油慢慢燒死她!”我很是認真地說道。
接下來,我們先是再次道謝、禮送陳詩婷與張玲玲離開以後,這纔在土無耳的帶路下來到了囚鎮逐塵的地方,並且很是順利地把殭屍模樣的逐塵給救了出來。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逐塵拜謝諸位的再次解厄之恩,逐塵這廂有禮了。”來到上面以後,逐塵衝着我們一一稽首施禮。
“沒事兒沒事兒,”我還禮過後試探着問逐塵說,“道長您在順治年間就來到了這裡,怎麼可能會不是柳門主的對手呢?”
“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個女門主好生厲害啊,再者,貧道久困方醒、身體乏力,怎是她的對手。”逐塵一臉後怕地搖了搖頭,然後問我們是如何降伏那個女魔頭的。
我自然是如實以告,表示憑我們的身手修爲,根本傷不到柳門主的一絲一毫,是與她同爲古巫一宗的陳詩婷和張玲玲降伏她的……
稍敘片刻,逐塵很是有些後怕地想要趕快出去,並且力勸我們跟他一塊速速離開這等凶煞之地。
“呵呵,道長過慮啦!”鄭大哥笑了笑,“不瞞道長說,如果不是七弟他心慈手軟、手下留情的話,那個柳門主現在早就被我們打成了篩子,還有什麼好怕的!”
“福生無量天尊,這位老弟有所不知啊,此間乃是古巫一十三門的鬼門之地,除卻門主以外,兇險之物甚是不少,豈可掉以輕心哉!”逐塵一本正經地勸說道,“且聽貧道一言,一塊出去再說。”
金無血也是一臉不信地搖了搖頭:“道長您老人家不會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剛纔降伏此間門主的陳詩婷與張玲玲,她們兩位也是古巫門人;如果還有什麼危險的話,她們兩個會不知道嗎?”
“此言差矣……”
就在逐塵再次苦勸我們務必跟他一塊出去的時候,原本酣睡在揹包裡面的“黑神”突然睜開了眼睛,略略瞧了瞧逐塵一眼,竟然猛地掙了出來,擡起頭來仔細地瞧着逐塵。
“啞貓?”逐塵則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顯得極是震驚,表情十分複雜。
我心中凜然一動,急忙問逐塵說:“請問道長,莫非您以前曾經見過這隻貓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