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開燈楊婉兒才人如其名。只是眼中的倔強還未被喧囂紅塵洗去。胸前兩點除了洗澡,未被外人揉搓成黑,正是青春年少女人一輩子最好的時候。
王卓點上煙,吐出煙氣道:“你把衣服穿上,我要是和陳衛東是一類人,早就提槍上馬,到那時你再鄙視也不晚。”
女孩兒終究臉皮薄,加上燈光下王卓自有一股可怕氣息由不得楊婉兒反抗,把剛剛脫掉的衛衣穿上,楊婉兒這才神色低落道:“我知道,慧姐說你是她的恩人。你給慧姐的恩情,我來報答!”
“她對你很好?”
楊婉兒毫不猶豫道:“好!我是山裡走出來的土老帽,若沒有慧姐一直照顧迴護,可能剛出來就被陳衛東找人輪大米,然後被賣到外地。”
“你家裡爸媽呢?”王卓又問了這句話,當女孩兒說要給妹妹學費,王卓登時有種看到變成妖怪之前的自己的感覺。
幸福之人都一樣,不幸之人各有各的不同。但王卓相信,若他也是女人,想供養一家人何其艱難。
楊婉兒神色落寞道:“我爸一直在城裡打工,去年過年的時候幫工友要工錢,直到過完年都沒回。我媽來陽城找他,到陽城之後才知道,原來我爸被警察關進了看守所,突發心肌梗塞大年初三那天就被火化了。我媽不信這個說法,就去上訪,被鎮子裡派人抓了回來。”
“現在呢?”
楊婉兒許是想起家中悲慘,哭了好久才哽咽道:“我媽瞞着鎮裡要去京城上訪,在火車站還沒上車,就被抓到了遠南市二院。”
王卓知道,遠南二院,是天涯最大的精神病院,以前爆出醫生強間女病人、虐待吃不飽飯等各種醜聞。但有精神疾病的人,都會被醫院建議去那裡治療。
“我出來的時候,去遠南看過我媽,她已經瘋了,我叫她,她也認不出我是誰。”楊婉兒此時卻平靜下來。“陳衛東答應我,找機會讓我陪大官睡一覺,他就幫我把我媽從裡面救出來。但我知道,他在騙我。”
王卓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擺手道:“你出去吧,記得關門。”
楊婉兒稍有猶豫,隨後堅定道:“爲啥?我不想讓慧姐失望,我要報答她對我的好!”
還真是傻姑娘!
王卓想了想道:“行,你會按摩嗎?”
楊婉兒聞言低頭小聲道:“不會,但我手勁兒大。”
王卓聞言脫掉襯衫,對楊婉兒道:“也行,給我按按後背,就算你替丁慧報了恩。”
沒想到這人身材這麼好!
皮膚在燈光下依舊顯得白皙,雖沒有古銅色那般吸引女人心思,但王卓胸口和肚子健壯標準完美的胸肌和腹肌,以及他身上散發說不出來具體的淡淡香味是催情最好的良藥,更別說惟妙惟肖如同真物的黑龍紋身。
“大哥,你也是社會人吧?感覺這龍頭很嚇人。”楊婉兒莫名被黑龍吸引,剛要伸手要摸,卻被王卓抓住手製止。
待王卓趴下,楊婉兒果然如她所說,根本不會任何按摩的方法,憑着在農家打磨出來的一身蠻力,使勁揉弄王卓後背。
“妹子,這要是換成別人後背能讓你揉成破布。”
楊婉兒臉上佈滿紅暈,咬碎一口小白牙又加了幾分勁道。
一個小時後,渾身是汗氣喘吁吁的楊婉兒走出炮房,輕輕帶上門。沒等門關上,透過門縫見王卓已經輕輕打起呼嚕。
“這人挺有意思,打呼嚕和小貓一模一樣。”楊婉兒把門關好,回到丁慧房間。
丁慧還未睡,正拿着手機打電話。見楊婉兒回來,匆忙聊了兩句就掛斷電話眼中滿是愧意對楊婉兒道:“妹子,姐對不起你。”
楊婉兒累的說不出話,擺手示意沒事兒,躺牀上想跟丁慧說王卓根本沒碰她,可眼皮打架沒兩分鐘就沉沉睡去。
丁慧給楊婉兒蓋上被子,又拿起手機按回撥鍵。
手機顯示聯繫人的名字,是陳衛東。
早上還沒到七點,一夜沒睡的丁慧起來出去買了三斤油條和牛肉湯送到王卓房間。
伸手正要敲門,房間門被王卓打開。
丁慧定睛看,王卓已經穿着整齊。沒等她說話,王卓從口袋裡拿出五千塊錢遞給丁慧道:“這是給楊婉兒的,幫我轉交給她。”
丁慧慌忙退後兩步道:“王卓,說好是免費,你現在要幹啥去?等吃完飯再走。”
被丁慧緊緊拉住去了廚房,把牛肉湯和油條放進盤碗裡。
王卓說叫楊婉兒也起來吃飯,丁慧心說小姑娘臉皮薄怎麼可能起來和你同桌吃飯?
“讓她睡吧,累着了。”
王卓略微皺眉道:“錢交給她後,你就讓她走吧。”
丁慧把嘴裡油條嚥下去,“王卓,錢不用你出,婉兒沒跟你說?她的身子給誰都是給,不如我來做主把她給你。我也知道這行是青春飯,歲數稍微大了些,攢夠錢就隨便找個男人過下半輩子。但婉兒的家庭不富裕,她爸去年沒了,她媽還是精神病,家裡叔叔伯伯都是狼心狗肺,陳衛東去山裡找姑娘的時候,她老叔正要讓她嫁給村長的兒子!”
見王卓認真凝聽,丁慧嘆氣道:“那個村長的兒子小時候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婉兒才十七歲,還有個妹妹今年就高考,就算她不在我這兒幹,出去幹啥能養活她自己再供她妹妹上學?”
王卓聽了,從口袋中又拿出兩萬塊錢放在桌上,一共兩萬五千元,是白晶分給他的全部數額。“別的我不管,我看你人不壞,別讓楊婉兒走你的老路。我知道現在要是沒手藝,想找工作都難。但總不能讓還沒成年的女孩子自甘下賤活一輩子。”
丁慧愣了愣,驚訝問道:“你沒碰她?”
王卓搖頭,見丁慧臉色閃過一絲讓他感覺不舒服的神色,不由輕聲道:“你以爲哥們兒硬不起來?”
“齷齪!”丁慧白了眼王卓。素顏的她雖然馬上快三十,姿色卻與丁琪不相上下,成熟女人總是帶着一股嬌媚氣息,此時眼神更是勾人。
隨後丁慧轉過臉,心中嘆氣。她從良家變成站街女,人生軌跡的改變,讓她自以爲看透了世間黑暗,本以爲這世道只能越來越糟,不會變好。
直到王卓出現,她才知道什麼纔是正能量!
爆棚的令人感動的正能量!
“你的心意,我替婉兒領了,但這錢我實在不能要。”丁慧飯量極小,一根油條肚子就飽,看了眼王卓雖乾淨但破舊的毛衣道:“看你樣子,是陽城打工要過年準備回家吧?你把錢拿出來,家裡怎麼辦?”
王卓失笑,站起身對丁慧道:“讓你拿着就拿着,總替別人考慮什麼?像你這種女人要是年輕十歲,我都想娶你過門了。”
說罷,頭也未回的離開。
丁慧沒出去送王卓,又拿出手機看了眼陳衛東的電話號碼,不知爲何,她有種放棄陳衛東,再也不想見到他的衝動。
店門口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響,楊婉兒小心翼翼的扒開窗簾,順縫隙望去。
坐在駕駛位的男人,連頭都沒回開車疾馳而去。
楊婉兒打開門走去廚房,見丁慧愣神,上前一把抱住丁慧道:“姐,他還會再來嗎?”
丁慧點頭道:“肯定會的!婉兒,你還想上學不?”
楊婉兒點頭道:“想!但我知道再也不可能上學了。”
牛肉湯還冒着熱氣,熱氣中丁慧的臉上滿是堅決道:“你想上,姐砸鍋賣鐵也供你和你妹妹!”
……
豐田的陸地巡洋艦性能在衆多SUV裡還算質量不錯,王卓從熊二手裡得的這輛是五年前的頂配,到現在只能算中等,但車況還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費油。一腳油門下去,估摸十塊錢就順着排氣管飛了出去。
不過王卓也不準備將其賣掉,開它總比擠公交強的多。一路開車向市區行駛,天涯師大沒在大學城,而是相對繁華的慶興路,趁着車流高峰期前王卓到了師大,將車停在對面賓館的免費停車位,還沒到七點半。
此間視野開闊加上王卓優越視力,每個進校的學生都能看的清楚。
這時張大娘還沒來,冬天着實太冷,沒幾個學生想冒着凜冽寒風從被窩爬出來出校門買廉價早餐,幾個攤位皆是上鎖無人。
從家裡帶出的黃鶴樓已經抽沒,王卓點上顆雪茄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而過,從七點半到八點這半個小時裡,王卓看到無數從豪車下來的時尚女學生進校門。有相熟的,還會牽手面露虛假笑容一起進校。
八點二十,弟弟王強還未出現。
王卓心中積累的火氣在今天凌晨屠了四十餘人後消散,現在他有的是耐心,不吃不喝也要等弟弟來上課。
這時賓館開門,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保安巡視一圈,直接朝王卓汽車而來。
保安年齡都在二十多歲的樣子,穿着沒有警徽和警號的作訓服。腰間別着對講機和橡膠警棍,其中一個伸手敲了敲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