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二龍山的變革彭利光並未詳細與上層彙報,所有過程只有四個字寫成簡報,驚爲天人。
電話中沉默片刻後,洪明遠剛正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不是不可以,每年外購外銷的武器也以億計算。只是老彭,對王卓的定性與外國決計不同,我們與他的關係無法用錢財和權勢解決,除了他想要的二龍山土地外國家再無力給他任何屬於他那個圈子所需要的東西。何況這種人不能以力降伏,法律道德對他的束縛形同虛設,所以我們只能用情感拴住他,類似二龍山和療養院的交易不可頻繁,按我個人的意思按照交易的方式聯合,我們遲早會處於劣勢。”
你說的雖然不錯,可龍交龍,王對王,從古至今都沒聽說皇上能和乞丐可以成爲至交好友。我雖然不喜作踐自己,但體制內與他關係最近的人大概就是我了,我與他的差距要比皇帝與乞丐的差距還要大,友情乃是有付出有回報,這其實也是一種交易,而我在其中沒有任何值得他與我做小夥伴的本錢。
王卓不喜美色,自家相貌滿分女人他都敢讓其出去養豬。師傅是國色天香,道行更是深不可測。二龍山已經被天庭認可,我甚至親眼見到清水江裡的老王八上陸送出賀禮,那副比忍者神龜還可怕的尊榮伸伸手就送出每顆價值都在百萬的珍珠,凡間金錢在王卓眼中已經是個笑話。
“大概他唯一的缺點便是他的父母和兄弟,國家可以從這方面入手。老隊長,儘量開會商議,羣策羣力找出將他綁在戰車上的方法吧。六戶縣的事兒已經給我們足夠的警示了,我們若再不抓緊時間。二龍山的山門遲早有關閉的一天。”
彭利光說罷,深深的嘆了口氣後掛斷電話,同時聯繫京城讓其儘快調運一批監控儀過來。
美帝與伊拉克大戰時,基本每一個特種隊員胸口都會掛着監控儀,以保證他們斬首或者營救行動做到完美操控。華夏國內軍備雖正奮起直追。可無論整體的軍事科技還是裝備終究與人家落後了最少十年。彭利光其實心裡早有個計劃,那便是讓王卓哪怕是周華晨和張奎貢獻出一份完整基因,然後國家將其複製後注射到士兵身上,日後什麼飛機大炮都會被淘汰,人類只有進化成高端個體才能生存在這個日益艱難的時代。
彭利光浮想聯翩的時候,王卓卻在收費站的道口等着張、周兩人。待見到他們後。王卓隨手將徐少的手機扔給周華晨,“手機帶鎖,幫我打開。”
周華晨看了眼手機的牌子,正是玉帝掉下來的果子被牛頓咬了一口後扔出來的水果品牌,隨意點了兩下後周華晨道:“指紋識別鎖,道友從誰手中的得到的手機?”
王卓道:“他死了。我試過他的手,打不開。”
“大概是死透了,這款技術是穿過表皮,檢測手指裡面的活體細胞,已經死亡就不行了。”
王卓對科技產品實在缺少應有的瞭解,有些後悔讓徐少死的太快,“破不開?”
“能!給我十分鐘。”周華晨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何況身邊還有同樣迷戀高新科技的張奎在。兩人湊一起商量片刻,而後張奎返身要回指戰室。王卓叫住他道:“記得弄一套監控定位手機信號的設備。”
周華晨笑着拍了拍儲物袋,“我這裡都有,比國安和軍隊的那套好用。”
不到三分鐘張奎回來手中提着一個具有高分辨率的功能的掃描儀。
三人找了個沒人的房子,將電腦和掃描儀以及周華晨儲物袋中的3D打印機設置好後。周華晨將手機放在掃描儀上,掃描出一張兩千多DPI的高分率指紋照片,經過軟件將王卓沾染的指紋以及少許雜訊清除,把徐少的指紋處理後,張奎則使用3D打印製模,整個過程確實沒超過十分鐘。周華晨便將一個可以伸進去的假手指遞給王卓道:“伸手戴上摁在HOME鍵上就能解開。”
王卓點了點頭,將假手指戴上後果然打開了徐至的手機。
翻開撥號記錄,王卓發現徐至和徐少的聊天記錄,而在幾天前甚至是今天早上都有與步金鬆的聯繫。
當時我沒在步金鬆身上感覺到任何血族氣息,大概是從彭澤兒女宴上回去之後步金鬆纔有了異狀。王卓指尖劃過屏幕。示意周華晨監控然後咳了咳嗓子摁下徐少的電話撥通鍵。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徐少語氣稍有着急,“你去哪兒了?不是告訴你到劉靜家搜查後儘快回來,軍方已經出動,爵士讓咱們儘快撤離。”
王卓咬着後槽牙,大腦飛速運轉。
劉青山家裡有什麼東西能讓變成血族的徐家兄弟如此掛念?最後王卓想起當日吃飯的時候,劉青山曾說在白昱家拿了件生肖飾品救了他的命,看來劉青山之前肯定又從白家拿出了好東西。於是王卓張口,聲音和徐至一模一樣道:“劉靜有個廢物大哥,他手裡的東西很讓我忌憚,一時半會兒我是回不去了,你們先走吧。”
“媽蛋,你不要命了?軍隊放出個導彈就能炸死你。”徐少說完這句話後壓低聲音接着道:“老弟,你想獨吞寶物也別做的太明顯,爵士…”
話沒說完,電話裡的徐少忽然悶哼一聲,而後換成了另一個人說話,聽聲音正是見過一面的步金鬆。
“不管你是誰,把在劉青山家裡的寶物交給我,否則不僅此地有二十萬血族,幾天後整個天涯我都讓它淪陷!”
王卓冷笑道:“想拿寶物就親自來取,別說天涯淪陷,你逼格這麼高就算把全世界的人都搞成你馬甲又和我有毛關係?”
步金鬆摁住話筒對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裝死的徐少道:“MLGBD他誰啊,說話這麼髒。”
沒聽他說髒話吖!徐少舔臉諂笑,“是我弟弟的聲音和電話。肯定錯不了。”
“是個屁!你弟弟早死了!”步金鬆踢了腳徐少後轉頭對身邊濃重黑暗道:“去劉靜家看看,到底是軍隊還是個人做的。”
黑暗中亮起無數雙赤紅眼睛,而後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離去。
吩咐好後,步金鬆才重新對王卓道:“好,我現在就去找你。報出位置,在我面前還敢裝神弄鬼,到時候你別後悔就行。”
王卓見周華晨豎起大拇指,咧開嘴角道:“呵呵…”隨後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
尼瑪!步金鬆氣的把手機狠狠扔到地上踩碎,又踢了一腳徐少,“跟我裝呵呵黨。以爲哥不知道這倆字是什麼意思嗎!”
徐少被踹飛七八米遠,吐出口鮮血擡頭苦笑一聲,而後看向他左手邊位置。
劉靜離他很近,被綁在柱子上低着頭,秀美的長髮垂下來遮擋了面容看不清其臉上表情。
暴怒的步金鬆已經離開,整個昏暗空間中只剩下一個身穿西服的小男孩兒背對他們站着沉默不動。
徐少又是苦笑一聲。伸手想碰了碰劉靜的腳踝,劉靜身子一顫,小腿向旁邊挪了幾十釐米躲開他的手。
“別碰我,我想吐。”劉靜聲音極其冷淡。
徐少嘆了口氣,“別這樣好嗎?”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徐少,你們兄弟兩個都是變態。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怪物。”劉靜猛地擡起頭如同母獅捕獵般兇狠道:“將我騙出來,我大哥來了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徐少搖頭,“你那廢物哥哥把自己裹在被窩裡,如果不是你爸不知道從而哪兒弄來的寶物,他早就被步金鬆弄成和我一樣的怪物。”
你以爲我是說劉志麼?劉靜冷冷道:“他就算再廢物也比你們強!”
“喂,美女你能給用你考試第一的智商好好想一想,看一看行嗎?我承認確實喜歡你,徐至也喜歡你,但現在我們其實和你一樣,都是別人的階下囚。甚至我倆更慘一些,都變成了外人的奴隸!”徐少說着激動起來,“你就是被綁着,身上毫髮都沒傷到,你已經夠幸運的好嗎?”
劉靜慘烈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連你也說我爸手裡能制住你們的東西。現在留下我只是爲了讓我爸交出寶物,到時候我沒了利用價值,你們也不用再忌憚任何人,我是什麼後果還用問嗎?”劉靜說完神色反而平靜下來,柔聲道:“徐少,我尊敬你是我的學長,以前對我的照顧我也記在心裡,只要你把我放走,我一定會讓我大哥來救你!”
徐少連番嘆氣,“我做不到,我剛纔若真的想碰你,你都能閃得開?但凡我有舉動,你脖子上戴着的東西就能把我燒成粉末。”
“你不用接觸我,只要把繩子解開就行!”
徐少忽然擡頭,看着劉靜那張滿是期盼的清秀靚麗的面容。“劉靜,徐至做人輕浮我不提他,只說我!自從我們認識那天開始,我對你如何你心裡真的不知道?我的家世、人品乃至對你的感情都是真摯的!甚至我都跟你坦白,我在校外有女朋友,但只要從你答應我那天起我的生命裡就只有你一個。然後今天,我放了你,不用步金鬆回來,我身後的那個小孩兒級別都比我高,他心念一動我身上被賜予的聖血就會被他收回,然後我血液沸騰濃縮變成乾屍。之前你也看到步金鬆是如何懲罰不盡力手下的,我想問問你,我就算對你做了多少,也換不回你一絲感動?非要親眼看着我死才解恨麼?”
劉靜沉默了,良久才道:“好吧,那我求你最後一件事。”
徐少點頭道:“我能做的一定盡力去做。”
劉靜留下眼淚,但臉色和語氣絲毫不變,“如果我大哥沒來,我爸也被步金鬆傷害的話,請你殺了我。”
徐少想對劉靜說不行,我會把你也變成吸血鬼,讓你做我的鬼新娘。可看到劉靜的脖子徐少內心中就有種蠢蠢欲動,想要撲過去撕咬吸血的強烈慾望,終究狠狠點頭道:“好!”
這邊。王卓把已經忍不住走出地府別院陣法控制中樞的多寶放出來,多寶一出現就埋怨的看了眼王卓,而後輕聲道:“哥哥,去殺誰?”
此時周華晨將手機定位的信息在六戶縣地圖上註明,捧起地圖對王卓道:“距離此地二百里的石門村。村中有一處廢棄的礦洞,我已將方位發送到你手機中,順着導航就能達到。”
王卓點頭,輕輕撫亂多寶的頭髮,“你和張奎留下,藏在縣政府家屬院裡。只要有吸血鬼族到來,上去幫我做掉他們,記得把領頭的留下,我要告訴他什麼才叫地獄生存模式!”
隨後王卓告訴了多寶家屬院的位置,多寶稍稍猶豫後點頭,“哥哥。你說過,我也說過,事有不諧保命第一。”
王卓嗯了一聲,讓多寶和張奎先走,待他們身影消失,王卓纔回頭對周華晨道:“你剛纔眼神不對,看地圖的時候瞳孔明顯有變化。”
我了個草。大哥你不用這麼察言觀色好嗎?
周華晨點頭,“我曾聽說過石門村,那地方有厲鬼,而且…”他面色複雜,“而且,我有仇敵就藏在裡面,到處都是陰險的滅絕大陣,殺我這種成丹的妖修輕鬆簡單。”
王卓皺眉,拿出手機道:“逼你法力盡失的那位?”
“不,是那隻黃鼠狼!他雖也是成丹修爲。但陣法天賦在我所接觸妖族中足可排第一,更擅長使用天涯及隔壁兩省的願力與敵爭鬥。”
王卓面色冷峻,沉思片刻後對周華晨道:“你去幫多寶和張奎,我回二龍山取天靈殿。你告訴他們在我沒回來的時候只監視不動作,免得驚動它。”
周華晨應是。飛身走後。王卓也全力驅動風元素,不顧風元素反噬身體,吐着血兩分鐘就回到了北河,用神識聯繫老牛告訴了他一聲,而後到了二龍山伸手將天靈殿收入地府別院中,二龍山沒有了靈氣供養,銅球和天罡針都失去了作用,而山裡原本青翠的草木瞬間枯萎,原本極有精氣神的動物死傷無數,王卓神魂內原本興旺的神力頃刻間萎靡,若是神力能夠量化,此時怕是已變成了負數。
但他毫不在意,拿出手機打給北方聯盟三修士。
王卓要發出自己的聲音,就要學會借勢。不管冷思良三人什麼想法,他都要將他們綁在自己的戰車上,碾壓一切敢於侵犯他親人和利益的敵人。
就算敵人太強大,大不了卷着全家跑,跑不掉,一死又如何?
冷思良三人不是很喜歡手機,對一切高科技的東西他們平時都會不屑的稱其爲精巧但無用的小物件。所以除去和王卓主動聯繫的幾次外,他們平時手機根本就處在關機狀態。
王卓打不通電話也不氣餒,拿出筆記本找出地圖,然後又給白晶打電話。
白晶得知王卓有事極其無奈對他說半日內趕不過去,若不是她用法陣模擬出信號對接了地球的衛星,甚至連電話都接聽不到。
王卓一聽這話,擡頭看了眼天空。
白日裡沒有星星月亮,但白晶此時必然在漫天星球中的某一個位置。王卓發現不知不覺白晶對自己很瞭解,而隨着交往加深卻對這個便宜師傅身上的神秘越發難懂。
王卓不氣餒,白晶永遠都是作爲他威脅北方聯盟讓其聽話的最後手段,問清楚凌空山具體在哪個方位后王卓掛斷電話,一拍胸口黑龍紋身輕聲道:“龍兄,借我一臂之力可好?剛纔在六戶我呼喚你,你就絲毫沒有反應,現在我心裡很着急,從未有過的心慌。還請你幫忙!”
黑龍探出腦袋,眼神中沒有任何流露出的表情可供王卓猜測,下一刻龐大的神識充斥王卓的魂海。
王卓笑了笑,借用黑龍神識直接掃向凌空山,本想分出一絲去石門村,可卻不知道爲何被黑龍阻止。
難道石門村的大陣威力真的那般恐怖?王卓帶着疑惑,找到凌空山護山大陣一頭闖了進去。
冷思良此時正抱着個還未到滿月的孩子,身邊有身穿儒家長衫的女弟子捂嘴笑着。
將孩子逗哭出聲,冷思良才把孩子遞給女弟子道:“好生照顧小師弟,此子是個修道種子,還連接着我門與外間溝通的護身符。”
女弟子熟練的抱住孩子躬身道:“是!”
就在這時,冷思良身後高掛樑上的牌匾忽然一陣顫動,上面四個燙金大字寫着一身正氣,震動過後那個一字竟然從中間斷裂開來。
女弟子神色迷茫,而冷思良卻猛地站起身臉上震驚道:“以神識入侵大陣,此人好大的威能!”
說罷腦中正在考量到底是誰,凌空山的大陣乃是五門齊聚皆是使用祖輩流傳下來的最強陣法磨合改進後組合在一起,別說他冷思良神識進不來,就算渡劫修士的神識都不可能破空而至!
難道是身在上界的五門祖師?沒等他接着猜測,耳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異常的聲音。
“冷先生,剛纔可是你在說話?我是王卓,身在二龍山,請三門前輩速速趕來,晚輩有事相求!給各位三分鐘時間,超過此時間,晚輩的神識就將凌空山大陣徹底毀壞,還請各位仔細斟酌。”
尼瑪,這是求人的口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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