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瀘南的街道清冷無比,兩個俄羅斯少女戰戰兢兢胳膊摟着胸口,眼中滿是驚恐看着身前面容模糊的男人。
“不許再接近今晚你們陪的男人,記住我的話了?”
這男人說的一口流利的俄語,讓人在異國的兩個少女稍稍安心。
“我們知道了,多謝先生。”
男人正是王卓,微微一笑拿出一萬塊錢扔在地上後轉身而去,眨眼間就消失於黑暗中。
過了良久,兩個少女纔敢走近,一個少女伸手把錢撿起來後直接將錢塞進手包後拉着同伴道:“我們快走!”
五星酒店這邊,褚健直勾勾看着兩個後腦勺上皆有槍口的女子翻身從窗戶一躍而下。
愣了良久,褚健慌忙站起身腦袋伸出窗口向下看。
剛纔絕對的黑暗不知什麼時候消散,樓下酒店大廳的led大屏和走廊燈光微弱可見。
尼瑪,難道我現在在做夢?褚健返回大牀翻找,從枕頭下面找到手槍而後不顧身子,直接推開套房內間走了出來。
兩個保鏢看樣子還在外間的睡覺,根本沒聽到他之前的呼喊聲。
褚健爲了證明現在並不是做夢,走到其中一個保鏢身前,兩隻神奇的眼珠子四下裡掃描一圈,而後找到了個枕頭將其墊在保鏢上,錯開他腿上動脈,槍口朝下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啪!”
隔音效果良好的牆壁迴盪巨大的槍響,因爲姿勢不對強大的後坐力險些沒把褚健的手腕震骨折,只見被槍擊中的保鏢仍舊閉着眼睛,只是深深皺起眉頭臉色蒼白好像依舊在做夢。
褚健伸出手摸了一把保鏢,手上隨即沾滿了血液,將手指頭放進嘴裡,一股濃重的鐵鏽微鹹的血腥味道蔓延嘴裡味蕾。
把血吐出去,褚健面色越來越沉,上前狠命的扇着保鏢嘴巴,兩個保鏢還是像死了一般。
直到手變得青腫,褚健纔像沒事兒人一樣轉身回了內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褚健被高昂的慘叫聲吵醒。起牀開門就見保鏢們神色驚慌失措,見到褚健後齊聲道:“褚少,昨天我們被人下藥了!您沒事兒吧?”
被槍擊的保鏢因爲錯開了動脈,子彈只擦過了他的皮肉傷勢不重,但因爲被扇了耳光用力過猛,他的左耳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和你們無關,暫時原諒你們。”
褚健已經穿好外衣,對保鏢說道:“你們等會兒,我進屋打個電話。”
電話自然是打給褚健他爹陸浩然的,沒響幾聲電話被人接通,是陸浩然的秘書,褚健告訴他所說要找陸浩然有“大事”,秘書知道褚健瘋瘋癲癲早已成了陸浩然的心病,更別說他曾經被褚健不問緣由的扇了兩巴掌,但禮數不能不到位,秘書輕聲對褚健說讓他稍等。
等了不到三分鐘,陸浩然拿過手機心裡也是一陣膩歪,他知道自家兒子在瀘南肯定沒幹好事兒,聲音冷淡道:“什麼事?”
“什麼事?你讓我等了這麼久,這時候要是被人弄死的話你連遺言都聽不到!”褚健一直壓抑的怒火被陸浩然的冷漠勾起來,“我昨天差點兒被人殺了!”
秘書一直在旁,隱約聽到了褚健的話後對陸浩然微微躬身後轉身離開,同時心說mlgd真可惜,你怎麼就沒死呢!
等秘書出去,陸浩然才緩緩說道:“到底什麼事?”
“差點兒被一個叫王卓的弄死,他說你認識他。”
陸浩然一愣,大腦就像超級電腦的cpu高速搜索,不到兩三秒鐘就想起王卓是誰,登時心中極爲不喜。
首先褚健不管怎麼作死,他到底是省紀檢委書記唯一的兒子,你王卓一個草根屁民也敢輕易拆了褚健的面子,那就相當於拆了我的面子。
其次,你王卓算哪根蔥,竟敢如此口吐狂言?嗯,雖然你說的對,我確實認識你,但也僅限於知道有你這麼個人而已,若不是夏峰前來求援,我認識你個即把!
念及至此,陸浩然語氣卻依然沒有任何改變,“我認識他,我還要謝謝他替我管教你,我還有事兒。”說罷,陸浩然不想再聽褚健墨跡直接掛斷電話。兩手握住放在桌上思考半天,陸浩然拿出鋼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王卓。
陸浩然的反應沒讓褚健有任何詫異,親爹親兒子快三十年自然都瞭解對方,套用一句粗俗的話就是隻要撅起,不用聞就能知道對方昨天吃的是韭菜盒子還是蘭州抻面。
看來王卓說的是真的,褚健覺得一陣牙疼,走出門見兩個保鏢無辜可憐的望着自己,褚健對他們說道:“來來來,把我腿打折!”
倆保鏢愣了好久,同時撲通跪倒在地道:“褚少,您饒了我們吧!”
“看你倆一副下樣兒,我讓你們!打折我的腿!”褚健拿出手槍指着二人,“誰用力不狠,我就打死誰!”
尼瑪,天下之大終於讓我們碰到奇葩了!倆保鏢對視一眼,見褚健神色認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咬着後槽牙站起身向他而來。
王卓昨晚入住的是閔蘭安排的另一家五星酒店,練習寫了一夜七變經,到了早晨石偉來電話說上午還要處理瀘南的事務,請王卓先四處逛逛。待到了中午,石偉依舊忙的很。
作爲一地小諸侯,是將近二百萬人口的父母官,石偉雖然貪墨,眼光又有侷限姓,但說到底他還算是把老百姓當回事兒。因爲抽不開身,石偉又叫石亮亮過來招待王卓。
昨天自己兒子和褚健發生衝突的事兒石偉已經知道了,但他絲毫沒有任何擔心。一來都是小孩子的事兒,就算陸浩然想借機兒,他石某人也不是吃素的。再有王卓這個大能已經把主要恩怨攬了下來,石偉只是告誡石亮亮,一定要尊敬王卓,滿足王卓一切需求。
石亮亮心說尊敬可以,但老爹你確定滿足他一切需求?那王卓若是想要了你兒子的菊花,我必須興高采烈的答應他,還要做出逢迎的姿態嗎?
總之不管怎樣,石亮亮對身份背景如此神秘高端的王卓愈加恭敬是肯定的,他本想招待王卓吃鮑魚,只是沒想到王卓卻說昨天在私家菜館都沒吃到東西,咱們再去那兒就行,順便把你那羣朋友叫過來。
石亮亮先是愣了愣,心說哥們兒你大牛了,真不怕褚健那條瘋狗找殺手弄死你?雖是這麼想,石亮亮微笑着沒多說什麼點頭答應下來。
中午十二點,與昨曰同樣的包房。
賀博在醫院縫了二十七針,過來之後臉上還帶着紗布,他原本是奶油小生的造型,不過經過褚健的“整形手術”後,怕是左臉以後要留下疤痕,賀博倒是看的開,先是感激王卓幫他出了這口惡氣,然後笑着說臉上要真留下疤也沒什麼,傷疤自古都是男人的榮譽。
黃源笑道:“要你這麼說的話,我十二歲那年去割,那大夫因爲羨慕我的太大,手抖了不小心多割掉了一塊兒,要不要我掏出來讓你看看我的榮譽?”
喝了兩杯酒,一羣大大小小的衙內氣氛開始熱烈起來,正興高采烈的說褚健昨天如何如何裝逼,又是怎麼被王卓直接翻的時候,包間門被人推開,兩個鼻青臉腫的保鏢走進來。
房間中登時安靜無比,於晨昱在昨天的時候曾告訴他們,說王卓可能是京城的背景,石哥都說就算是他父親也要對王卓禮讓三分,衙內們聽到這個消息這才放下心有膽量再來此處,尤其是黃源從剛纔進門到現在一直都對王卓滿滿的諂媚。
可現在見褚健的保鏢進來,腰間的手槍更是若隱若現,衙內們的心沉入了谷底。
難道石亮亮特意把王卓擡出來製造煙霧彈,其實是把他們賣了?
就在衆人糾結的時候,兩隻眼睛可以三百六十度迴轉的褚健推着輪椅進來,兩腿呈不自然的扭曲狀,任誰看到都知道他這雙腿怕是廢了,如果接不好或者中間再出現什麼意外,以後走路肯定不會很便利。
只是衆人包括石亮亮在內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賀博和黃源更是低下頭連看都不敢看。
“接着說啊,姓黃的小逼,以後別讓我在陽城看見你!”褚健就算現在坐輪椅,卻依然狂的沒有邊際。直到王卓發出呵呵一聲冷笑,褚健才把目光轉向王卓,勉強笑道:“王哥,小健來跟你道歉了。”說着,兩手撐住輪椅,忍着兩腿劇烈的疼痛跪在地上道:“王哥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我了個去,這是什麼情況?
小衙內們一時間目瞪口呆,這還是他們聽說過的瘋狗麼?
王卓靜靜的看着褚健,直到褚健因爲疼痛滿頭大汗嘩嘩往下冒,才指着身邊一瓶威士忌道:“來,小幹了它,咱倆就算沒別的事兒。”
褚健定睛看去,心裡登時高聲罵着王卓,這他孃的是黑方藍標一千毫升,也就是兩斤的威士忌,雖然才四十度,但架不住它量多吖!
“王哥,至於這麼苦苦相逼嗎?”褚健苦笑着,眼中卻有一絲惡毒和仇恨。
王卓走上前輕輕拍着褚健的臉道:“喝?還是不喝?”
褚健被王卓一打,馬上就想起午夜時的大恐怖,心說算你狠!以後你在哪兒,老子肯定有多遠滾多遠,我惹不起你,總等躲得起吧!
“我喝,多謝王哥賜酒!”
說罷,示意保鏢把酒拿過來打開,褚健咕咚咕咚使勁兒往下喝,一邊喝一邊淚流滿面,待將兩斤酒全喝掉,褚健忍不住別過臉哇哇大吐。
“嘖,我讓你吐了嗎?”
褚健終於崩潰,忍不住哭道:“哥,我求求你啦!我舌頭昨天被你打壞了,吐出來的東西我真舔不回去!”
喵了個咪的,說的這麼噁心讓我怎麼吃飯?王卓笑着蹲,用只能褚健聽到的聲音道:“你這麼狠,爸知道嗎?”
褚健眼淚鼻涕一大把,聞言擡起頭眼睛看着保鏢,強忍着頭暈目眩道:“王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對自己這麼狠,我還真不太放心讓你繼續活着。聽說你外號叫瘋狗,我有點兒害怕。”
尼瑪!我都快舔你兒了,你還不想放過我?褚健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同樣壓低聲音道:“王哥,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咱就別鬧了好嗎?我是真服了!”
王卓想了想,這位的爹終究代表着官方力量,“行,我也說話算話,滾吧。”
褚健急忙點頭,“哎哎!多謝王哥不殺之恩!”說罷叫過保鏢將他扶到輪椅上,而後冷笑着對黃源道:“小逼,今天有王哥在,我看王哥面子不弄死你,你給哥們兒小心點兒。”
說罷如同川劇變臉一般,衝着王卓諂笑道:“那啥,王哥你吃好喝好,小健這就先走了。”
等保鏢推着褚健出去,包房裡先是短暫的沉默後,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衙內們興高采烈詢問王卓到底是學了哪路的打狗棒法能把褚健這條瘋狗折磨的欲仙欲死。
黃源一邊腿腳顫抖,一邊很不屑的說道:“瘋狗也就敢衝我逼逼兩句,我要是王哥,早就上去一巴掌拍死他,王哥你說是吧?”
鬧鬧哄哄的重新換了個包廂,吃喝過後衙內們邀請王卓去洗澡按摩,這些人都是王卓的潛在客戶,他正要答應下來,石亮亮忽然臉色陰沉的輕輕碰了下王卓。
王卓回頭,見一輛奔馳gl450靜靜停在私房菜館街道對面。
“是我爸和那個姓蕭的。”
石亮亮之知道蕭香,石偉受西方思想影響,教育兒子也很開明。父子倆曾經面對面深入交談過,石偉繪聲繪色的講訴當年他和蕭香之間的愛情,還讓石亮亮保證不要和閔蘭說。
有一次石亮亮和石偉吵架,心裡氣急了就將此事告訴了閔蘭,沒想到閔蘭卻嘆了口氣,對石亮亮說我知道蕭香,也知道他們當年的故事,對我很好,在當下,他已經算是個負責的男人了。
石亮亮作爲年輕人,能夠理解石偉,但這不證明他會接受蕭香。
“王哥,我就不陪你了,等晚上你有時間咱們一起去泡吧。”石亮亮說完,便開着自己的保時捷和衙內們揚長而去。
衆人走後,奔馳車才緩緩開過來,石偉打開車門笑道:“王師,上車。”
車行至蕭香自家的高級會所,進了茶吧後入座後,蕭香就藉口有事兒先離開。石偉對王卓說道:“王師,昨天休息的怎麼樣?”
又是一夜沒睡,我現在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三天。
王卓微微點頭道:“還行,石市長你怎樣?”
石偉擺手笑道:“王師,別總石市長石市長的,叫的太生分了。王師我年齡比您癡長几歲,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我石哥,實在不行直接叫老石就行。”
“石哥。”
石偉哈哈大笑,隨後說道:“昨天晚上做了幾個噩夢,還是會夢到我母親,不過我也想開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我總不能爲了我媽就把全家人的姓命都搭上。”
你叫我來,不是爲了閒聊吧?王卓拿出雪茄分給石偉一根,點上後說道:“石哥請節哀順變。”
石偉笑容依舊有少許苦澀,不過很快就被很好的掩飾住。“我爸還在問我媽和金鳳去了哪兒,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纔好,就騙他我媽和金鳳出去散步的時候失蹤了,現在正全力搜索。算了,不提這個了,不知道王師您喜不喜歡古董?”
王卓開玩笑道:“怎麼,石哥想送我一件玩玩?”
沒想到石偉竟然點頭,直言不諱道:“蕭香她開了一家古董店,王師您要是喜歡古董古玩,正好趕上瀘南的博覽會,到時候您有相中的直接告訴蕭香,她會通過內部價買下來,權當做老哥對您的一點兒心意。”
你就算不說,我也會去展示會看看。王卓呵呵笑道:“石哥,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直說好了。”
石偉想了想,組織好語言道:“果然什麼事兒都瞞不住您,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博物館那邊又丟了東西,別人的都沒丟,偏偏就她的東西又丟了一件,這次是件宋朝的越窯瓷器…”
話沒說完,王卓直接打斷道:“石哥,我可不會破案。”
“王師您說笑了,我只是想讓您幫忙看看蕭香的財運,畢竟老鐵那個二百五在您的解救下都快成爲天涯首富,您高高手,把你二嫂子也擡舉成首富怎麼樣?”
喵了個咪的,我怎麼才發現你臉皮這麼厚呢,你這麼不要臉,全國人民知不知道?
“石哥你纔是開玩笑,我要是真有這能耐,還不如先把你推上去做一號首長,到時候你就算想讓二嫂子當全宇宙首富也不過就是張張嘴的事兒。”
石偉心說那我做的一定是韓國思密達的一號總統,這也只能他們來吹才能不被人笑話,因爲別人已經笑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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