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剛那點點不愉快,那藍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致。還好本來路程就不遠,很快就到家了。進門的時候,那藍突然就尷尬了,所以,今晚他們是分開睡嗎?但是已經發生了那種事,再分開睡是不是很奇怪。
她糾結着,甚至有些期盼。
擡頭望着韓雲起,看到他一臉的不解,頓時就泄氣了。這個男人太精明瞭,自己是鬥不過他的。
韓雲起不知道那藍的內心那麼豐富,剛想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電話就響了。看到是張凌峰,他都不是很想接,張家的人真會挑時間。搞事情~
韓雲起: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就掛了。
張凌峰:操,老子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韓雲起:看來是沒事了,那我掛了,晚安。
張凌峰:操,別掛呀,韓雲起呀韓雲起,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幅樣子。也不知道你老婆是怎麼受得了你的,變態。
韓雲起:再見。
張凌峰:哎哎哎啊,別,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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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起:。。。
張凌峰:今天我家那兔崽子和他表哥去你們家店裡騙吃騙喝,他媽回家發現一冰箱餅乾,這纔跟我說。我給他表哥打電話才知道,兔崽子冒充老司令去的,拿了不少東西。你找你媳婦報個賬,回頭我給你錢。
韓雲起扭頭看着那藍,蹲在地上和狗玩的那藍不解地看着他。韓雲起這次說:“五百。”
“操,你家那是什麼餅乾,韓雲起你這是打劫吧。”張凌峰瞬間就不淡定了。
韓雲起看着被狗撲倒的那藍,嘴角勾起,“兩個人應該是一千。不給錢就等着收——”
“擦,老子怕了你了。等我回去,我要生煎了那兔崽子。掛了!”張凌峰氣勢洶洶地掛了電話。
換上鞋,跨過一人一狗,走回書房開始工作。他並不是不知道,回家之後不應該工作的。剛開始建立這個律師事務所,每天很多事做,甚至好幾天都在辦公室過夜的。剛起步,總要比別人付出得多些,不然可能就倒在沙灘上了。之後,在業內算是有些名堂了,單子多了,擴充人員培訓考覈,每一項他都不敢掉以輕心。
他從來不敢驕傲,你爬得越高,摔下來就會死得越快。這句話,老爺子說過之後,他一直都記得。
有人說,韓雲起是常勝將軍。
其實,韓雲起不過是努力將軍。自己的努力別人看不到,別人只看到你的成功。因爲在很多人眼裡,結果永遠比過程更加重要。
現在很多事,都放手給林熙楓他們去做,自己也只是監督。但案子多了,機器人也會出錯,爲了降低風險,在出庭之前,他都會幫忙審覈一些比較重要的案子。如果是涉外的,他就會全程跟蹤。大概上天看他那麼努力吧,總算把德國這一塊拿下了,而之中算起來也有那藍的功勞。
“大神,等你忙完這陣子,我們出去旅行吧。我想好了,去個沒那麼多人的地方,好讓你放鬆放鬆。”那藍把熱牛奶放在他的桌子,自己趴在桌面,小聲說着。
韓雲起工作的桌面很整潔,完全不會像她的桌面一樣,什麼都是都是亂的。如果給她放一杯牛奶在那裡,真懷疑五分鐘就會滿桌子都是奶了。不過,如果讓她把東西收拾得很整齊,那麼她肯定會找不到一些小零件的。可能這就是,每個人的工作狀態導向吧。
“你想去哪裡?”韓雲起停下手頭的工作,端起杯子喝牛奶。每天晚上一杯熱牛奶,這個習慣,好像是那藍給培養出來的。好像,第一次去那藍她們家,打開冰箱的時候,就看到了滿冰箱的酸奶。
那藍歪着頭,想了好一會才說:“你先忙,我去好好想想,查一下。”說完,就端着奶杯出去了。嘴裡唸唸有詞,估計已經開始琢磨行程了,。
如果是之前,韓雲起是沒辦法想象這樣的生活的。只是現在,他好像又沒辦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那藍不在了的樣子。大概,這一天來得越慢越好,等彼此準備好了。
奚勝男收到那藍髮來的微信,看也沒看,直接回了句:單身狗拒絕迴應。
然後就哼着小曲去洗澡了。
而李麗彤還更直接:老孃在加班,你問我去哪裡玩?不約!
把手機扔到一邊,李麗彤揉了揉頭痛的腦門。轉身就看到玻璃牆上反射的自己,笑着的。窗外是這個城市的夜景,彩色的燈光點綴在高樓的四體,黑暗中一片片的燈光浮動。如果每一盞燈都在等一個人,那麼她等的又是誰?
她等的人,大概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八點,這一層再一次剩下她一個人。李麗彤突然就不想加班了,收拾了下東西離開。依舊沒有立即回家,一個人的夜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讓她感覺到孤獨了。於是她去了沙老闆的清吧,點了一杯飲料坐在外面,吹着西北風靜靜地坐着。
也不是沒有人來搭訕,她拒絕了一次之後,讓服務生給她倒了杯開水放在了對面。再有人來問的時候,她就笑着說:“我有伴侶的。他馬上就回來。”那些男人半信半疑地離開,其實他們信不信都沒有關係,她只是不想別人打擾自己。
甚至,說多了,她會覺得這樣挺好。每次說我有伴侶的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魏志勳又霸道又賤地摟着自己的胳膊,幫她趕走狂蜂浪蝶的樣子。大概,一個人離開之後,回憶他的概率就會變高。
如果沙力沒有回來,她能坐到十一點。
遠遠地就看到沙力走過來,他身邊有一個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一個在說,一個在聽,沙力臉上沒有笑容,甚至可以說冷冰冰的。李麗彤笑了笑,把杯子裡面的飲料喝完,喊來服務員結賬。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她出門。
兩人插肩而過。
他停住腳步,她卻依舊前行。
女人看到沙力停下,疑惑地回頭看着剛剛離去的女人,李麗彤上車的時候,她臉色一變。小聲說了句:李麗彤?
沙力沒聽清,低下頭看着女子的頭頂問:“什麼?”
女人擡頭笑得異常明媚:“在問你爲什麼不走了。”說的是緬甸語。
沙力搖搖頭,帶着她走進店裡。
而女人回頭看了下已經離開的李麗彤,眼裡陰沉沉的。升起了一股敵意,抓着沙力手臂的手指默默地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