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懷裡的夏小沫輕柔的放在地上,韓佑赫示意手下拿來北條家族特製的藥丸,走到宋安然身邊之後韓佑赫把手裡的藥丸用力捏碎,捏成粉末狀。當那些白色的粉末接觸到宋安然的肌膚時,巨大的疼痛感讓她一下子暈厥過去。眼疾手快的韓佑赫一把接住宋安然癱軟的身子避免了對她造成二次傷害的可能,看到暈厥過去的宋安然,夏小沫的心緊緊地揪着。宋安然如果真的有什麼事的話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和杜子堯交代,夏小沫惶恐的眼神驚慌失措的詢問着韓佑赫,在得到他點頭的時候夏小沫的心情終於一放鬆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你抱着她,我們離開。”
韓佑赫喚來手下,把手裡的宋安然交到他手裡,自己則接過手下懷裡的夏小沫一把打橫抱起朝着院子外面走去。一排黑衣人早就已經等在了哪裡,看到韓佑赫出現立刻恭敬的彎腰鞠躬,之後才飛快的趕在他到車門之前打開車門,恭候他進去之後才關上。坐在急速行駛的車子裡,韓佑赫的思緒一直都在夏小沫身上。她的臉色似乎蒼白了許多,就連昏迷的時候眉毛也是緊緊的皺着的,這樣的夏小沫讓韓佑赫覺得難過極了。都是自己的錯,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他們肯定已經幸福甜蜜的在東京完成了結婚儀式,可是現在……用力的握着拳頭,韓佑赫的心裡第一次開始出現後悔這個詞。耗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車隊纔回到韓式公司的大樓,韓佑赫再一次不遺餘力的抱着夏小沫一路穿過大廳走進電梯直接往自己的辦公室而去。宋安然被韓佑赫的手下抱着也跟在後面往頂樓而去,哪裡有韓佑赫精準的私人醫生團隊,可以幫助宋安然很好的恢復。
把夏小沫安置在寬大而柔軟的牀榻上,韓佑赫來不及擦掉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緊閉着眼睛的夏小沫。從嬌憨的小女孩兒變成現在這副亭亭玉立的模樣,韓佑赫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欣喜,自己一直守護這的小花蕾終於開始綻放了。
“叩叩叩。”
門口傳來的輕柔敲門聲讓韓佑赫不得不鬆開夏小沫的手,俯身在她額頭印上輕輕一吻之後韓佑赫才往門外走去。一名手下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恭候的等着,幾乎不用他開口韓佑赫就猜到一定是杜子堯帶着那個王八蛋回來了。韓佑赫緊繃着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狂妄和嗜血的冷笑。
“我還以爲你帶不回來他呢。”
一進門韓佑赫就用充滿了諷刺和挖苦的語氣說着,可是他不知曉杜子堯在這一天知曉了什麼,所以也不會知道他爲什麼對於自己的挖苦和諷刺依然無動於衷,只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神不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些失望的聳聳肩,韓佑赫朝着跪在屋子中央的男人走去。緩緩的伸出一根手指,韓佑赫挑起男人的下巴讓他被迫看着自己的眼睛。充滿了惡臭的氣味讓韓佑赫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的臉上寫滿了厭惡和輕蔑。
“就是你這樣的角色,竟然也敢打我女人的主意麼?”
輕輕巧巧的說着,可是韓佑赫手上的力道卻是在不斷的加大,他用拇指和食指用力的捏着男人的下巴。因爲太過於用力,整個下巴周圍的皮膚都是青色的,可是韓佑赫依然不解恨,更是不斷的加大力道,直到聽到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才罷手。站起身子拿過一方手帕狠狠的擦拭着自己摸過男人的手指,韓佑赫的眼底寫滿了冷傲和殘忍。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真是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你這麼傻的人。我們合作之後我不是給了你五千萬嗎,你膽敢貪得無厭的綁架我女人,不想活了嗎?”
韓佑赫說到最後語氣忽然變得犀利起來,同時擡起腳尖狠狠的踢在男人的胸膛,巨大的疼痛讓男人嘴裡一股腥味,一開口就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來。
“韓佑赫,你有種就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要你百倍奉還。”
男人狠狠的吐出嘴裡的鮮血,橫眉豎目的瞪着韓佑赫。他的話音剛落就給自己帶來了更多的拳打腳踢,那些一直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不用韓佑赫吩咐就走上前去暴打了男人。坐在椅子上,韓佑赫的臉上充滿了冷笑和狂妄,他彷彿是在欣賞一出好戲,而不是如此血腥殘忍的暴力行爲。整個過程中杜子堯都處於神遊狀態,他還是無法相信自己今天聽到的那些消息。接二連三的打擊,越來越不堪的真相,杜子堯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沒有辦法面對杜毅面對宋安然,現在他唯一剩下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一起的就只有夏小沫而已。想到夏小沫,杜子堯原本蒼白的臉上忽然多了幾絲紅潤,他緊繃着臉一言不發的走出這間正在行刑的屋子,他猜夏小沫肯定是在韓佑赫的辦公室的私人休息室裡。在韓佑赫事先的示意下,走廊裡的黑衣人並沒有阻止杜子堯進入總裁辦公室。駕輕就熟的穿過一道門走進休息室裡,杜子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牀上睡的香甜的夏小沫可愛的臉。看到她平安無事毫髮無傷的出現在這裡,杜子堯勾起嘴角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
在休息室裡安靜的陪伴了一會兒夏小沫,杜子堯還是決定去看一下宋安然,這一切他不會讓她知道,而且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再也無法在一起了。輕輕的嘆息一聲,詢問過黑衣人宋安然的位置之後,杜子堯就搭乘電梯往五十一層的醫療室去了。推開白色的透明玻璃門,杜子堯的視線來回穿梭在裝飾豪華而舒適的病房,找到最後一間才終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宋安然的影子。杜子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了進去,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宋安然纏繞着一圈圈白色紗布的手,哪裡看來受了傷,從宋安然緊緊皺着的眉頭來看,受傷的地方一定很疼。杜子堯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搬了把椅子坐在牀邊,神色複雜的看着病牀上的人。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宋安然身上的倔強和不服輸就一直吸引着他。他們共同經歷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可是到頭來卻只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甚至比這個結果更加的讓人不忍。他們是兄妹,可是命運卻截然不同。他活在優越的上流社會,她卻孤苦無依的每天被仇恨所吞噬。他穿着名貴的西裝遊走在各地頂尖酒店的時候她卻要衣着破敗的努力掙錢養家,這樣的對比讓杜子堯的心裡充滿了愧疚感。他們是兄妹,可是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他是她的仇人,她是他的牽腸掛肚,這一下子他們之間就算什麼都不曾發生,也再也無法在一起了。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杜子堯站起身子將要離開,轉身的一剎那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拉自己的一角,杜子堯詫異的轉過身,視線跟宋安然的糾纏在一起。時間彷彿開始定格,一秒兩秒三秒……終於杜子堯從失神裡清醒過來,他用力的丟開宋安然的手,用冷漠而疏離的眼神看着她。
“你醒了。”
“恩,小沫呢,她有沒有事?”
“小沫沒事,她應該還在睡覺。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那麼我就離開了。”
杜子堯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讓宋安然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鉗制去一般,狠狠的疼了起來。她用受傷的眼神看着杜子堯,可是他卻避開了。他臉上的神情除了陌生除了冷漠還有一絲的尷尬和不自在,宋安然頓時疑惑叢生。那些不自在那些尷尬究竟從何而來,爲什麼自己付出這麼多依然無法換回他的一句原諒?宋安然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一絲絲的開始死掉,變得冰冷起來。她看着杜子堯的眼神從希望到祈求再到最後的絕望,他始終都是那副模樣。終於宋安然徹底的死心了,她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了欺騙,而是一片死灰。看着整個情緒忽然冷淡起來的宋安然,杜子堯心底有不捨和隱忍,可是卻無法說出口。他不願意把這麼殘忍的真相告訴宋安然,不想看着她再一次受到傷害、也許現在她誤會自己也好,這樣她就會徹底死心,就可以擁有一整片更廣闊的天空。杜子堯狠下心來轉過身快步的離開了,看着杜子堯決絕的背影,宋安然的眼底充滿了絕望和不甘心。
從醫療室回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韓佑赫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那個男人被韓佑赫下令挑斷了腳筋,從此只能依靠着輪椅的支撐纔可以活得下去。不僅如此,韓佑赫還在他的額頭烙下了兩個字:混蛋。那些血腥的畫面讓杜子堯極其不適應,明明只是在電視裡纔可以看到的情節,此時卻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上演。沒有想要跟韓佑赫打招呼,杜子堯徑直走到辦公室裡的休息區一把抱起夏小沫往外面走去,韓佑赫卻也並沒有伸手阻攔,他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默默的看着杜子堯的一切舉動。
“你現在可以把夏小沫從這裡帶走,但是總有一天我會牽着她的手回來的。回去之後讓小沫多休息休息,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訴她。不過……爲什麼你好像一點都不關心宋安然的樣子?”
對於韓佑赫的疑問杜子堯並沒有回答,而是面無表情的抱着夏小沫進了電梯。當電梯到達五十一層的時候,赫然停了下來。當電梯門打開,走進來的竟然是宋安然。當她的視線觸及被杜子堯小心翼翼呵護在懷裡的夏小沫時,她的眼底忽然開始出現一絲的恨意和妒忌。假裝冷漠的進了電梯,宋安然始終都不曾看一眼杜子堯。心底存在的真相讓杜子堯也不得不逼迫自己變得冷漠起來,兩人一路無言。電梯門打開了,宋安然搶先從裡面出來,她的肩膀有意無意的用力撞在夏小沫的身體上。看着揚長而去的宋安然,杜子堯的心底忽然有了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可是他又用力的甩甩頭,把那個荒謬的想法給甩出自己的腦海。宋安然一直都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變成自己想象的那樣。杜子堯緊皺着眉頭看着依然睡着的夏小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纔好了。
把夏小沫放進車子後座,杜子堯繞過車身坐進駕駛室裡。他的雙手握着方向盤卻並沒有發動車子,他不知道經歷過這一切之後自己爲什麼還要回到陳博的家裡要怎麼面對杜毅,終於杜子堯咬牙發動了車子,目的地卻不是陳博家,而是市區一家豪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