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愛極而反(6)

他自己愛着的是什麼樣的女人?他自己真的不清楚嗎?寞小茜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真的忘記了嗎?

他吃醋了,讓那樣罪惡的自己現形了!說了那樣傷害寞小茜的話,逼得她跳樓以示清白!他哪裡還是那個深愛寞小茜的男人,他成了魔鬼!討債的魔鬼!要寞小茜性命的魔鬼——

要是寞小茜死掉了,那麼他就徹底完了,一生就毀滅了!

要是寞小茜活了——,那麼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就完了!他終將——永遠失去她——

哪一種結果對他來都是悲催!

但是,只要寞小茜還能活過來,他情願了!情願承受自己咎由自取的罪惡,閃到一邊,含着痛苦和折磨,對她說祝福!

霍母拖得時間再久,也還是最終將目的地鎖定在一傢俬立醫院的門診大樓前。

“我就不下去了!這事情,我在場就擴大了!你放心,我都安排好,會讓最好的醫生救活她!醫藥費那邊你也別擔心……”霍母很有條理的交代着兒子,但是霍炯彥哪裡還有心聽她說完,抱着依然昏迷的寞小茜下車,直衝進醫院——

只是從二樓跳下來,高度上沒有致命的危機!

所以寞小茜活着!

除了頭部和肢體上有擦傷和右臂有微微的骨裂紋跡象,就是內臟有微傷,生命卻是無礙的!

霍炯彥一直等着寞小茜被推出急診室,然後等她的甦醒——

而當寞小茜甦醒後,她在發覺自己是在醫院以後,第一句話就是叫醫生!

“你哪裡還不舒服?小茜,哪裡還不好?等下,醫生馬上就來了!”霍炯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已經犯下這無比的罪惡,就算他立即殺掉自己也無法救贖!可是還好,寞小茜活了!那麼他的罪惡,還是有辦法彌補的!而這個彌補的方式,就是他一生無盡的痛苦和悔恨!

“醫生……,醫生……”寞小茜只不迭的低喃着這兩個字。根本無視霍炯彥!

醫生來了。主治大夫是個年長的女醫生!

因爲寞小茜的聲音低的不行,女醫生將頭湊近寞小茜的嘴巴,凝神聆聽着。

當聽清楚寞小茜說的話,女醫生點頭。然後對霍炯彥說道,“病人堅持要做處女鑑定!她說要證明清白!”說完,女醫生感慨的嘆氣,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哪有女孩子還會在乎自己的貞操?看情形這女孩子肯定是爲了證明自己清白,才跳樓自殺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女孩也太傻了吧!烈女都是歷史上的事了!現在這樣貞烈的女孩子,哪裡還找的到?這還好,性命保下來了,要是不小心死掉了,值的嗎?

什麼?霍炯彥的淚水一下子流出來了!他真想立即找把刀子,將自己的心挖出來,去喂狗!而他這樣的心,恐怕連狗都不喜歡吃吧!這樣罪惡的心……

“要做嗎?要不要勸勸她,這傷勢,養傷是最重要的……”女醫生皺眉。

“我勸勸她……”霍炯彥走到牀邊,一下子跪在寞小茜面前,緊抓住她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小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再檢查了!我知道我冤枉你了!你殺了我吧!我真該死……”

“醫生……,醫生……”寞小茜倔強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強迫着自己半坐起來,嚇的醫生和霍炯彥同時失聲驚叫——

“別動,小茜,別動,醫生在這裡呢!”

“帶我去做檢查……”寞小茜聲音無力,但是卻非常清晰的吐着每一個字,她的臉白的像一張白紙,但是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倔強和堅持!那神情,不容人拒絕她的意念!

“好的!你先躺下!我讓醫生帶你去檢查!”霍炯彥心中的淚水,真像爆發的一場洪水!混蛋霍炯彥!大混蛋霍炯彥!你都做了些什麼?不用做檢查,霍炯彥現在已經清楚了,徹底清楚了!他誤會寞小茜了!真的誤會她了!他這張該死的嘴,就是圖一時的解恨,都犯下了多深的罪孽啊!那麼多褻瀆侮辱寞小茜的話,就算割了他的舌頭,也補救不了對寞小茜造成的傷害啊!

因爲寞小茜的堅持,醫生還是讓護士推着寞小茜去診室做了處女膜鑑定——

結果出來了——

醫生出具的單子交到霍炯彥手上——

霍炯彥的手抖得似乎連那片薄紙的重量都無法承擔——

他怎麼有臉面對寞小茜啊——

醫生走開了,特護病房裡就剩下霍炯彥和寞小茜兩個人。

“念給我聽!”寞小茜虛弱而倔強的聲音,對着霍炯彥說道。

“小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霍炯彥揚起手“啪啪”的打着自己臉!就算打爛自己的嘴,但是那些話,已經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難收覆水!

“別……”看到霍炯彥大力的扇着自己耳光,寞小茜還是不忍了,掙扎着坐起身,抓住霍炯彥的手。

“小茜!原諒我!求你原諒我!”霍炯彥知道自己已經罪無可恕,可是讓他因此失去寞小茜,他還是不願意,不答應啊!

“你……相信我了嗎?”寞小茜臉上是淡淡的釋然的微笑,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吧!她沒有做對不起霍炯彥的事!

霍炯彥猛的抱住寞小茜,泣不成聲,“小茜,原諒我,求你原諒我!你可以恨我,讓我死都可以!不要對我失望!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失去了你,還不如讓我死掉算了!不要離開我!求你!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不要離開我!要是你不要我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他不是信口開河!要是讓他失去寞小茜,讓他一輩子都在悔恨中受盡折磨,那麼他寧願一死清靜,擺脫所有不堪承受的痛苦!

“你長的像女人些也就罷了,怎麼還學會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寞小茜慘然的笑着。她好無力!好無助!面前如此殘破不堪的自己,怎麼去承接霍炯彥那麼重的生命寄託!

“原諒我!我不求你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重新改過的機會!我會好好彌補你,用我的一生去彌補今天犯下的罪孽!我們一起回新加坡!就是因爲回來了,纔多了這麼多是非!你想想,我們在新加坡那幾年,過的多幸福?國內就是你的不祥之地!你以前在國內就災劫不斷,但是自從我們去了新加坡,我們那幾過的好安穩,好幸福的,不是嗎?只要我們離開這裡,那麼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痛苦發生了,我保證,我傾其一生,讓你永遠幸福!要是讓你再痛苦半分,我就死無全屍,死無葬身之地……”

“別說了!炯彥……,別說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再也無可挽回!她知道她欠霍炯彥很多,她也在爲了報答這份恩情,強迫着自己去愛他,去將自己的一生都當做報恩的償還他!但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錯了!她和霍炯彥的位置已經不能平衡了!他現在就是她的債主,而她再怎麼對他,都似乎是理所當然,稍有差池就被咒罵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婚姻還沒開始,她就已經在霍炯彥的心中失去了被尊重,失去了平等的位置,那麼以後呢?霍炯彥對她還是愛嗎?是勒索!就算是相愛,也可以有不愛的!但是她在霍炯彥的心裡,卻沒有放棄這個資格!她沒有資格不愛他,也沒有資格背棄她!這一生,她都是要被霍炯彥當做永遠都虧欠他情誼的負債者——

讓她原諒霍炯彥?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再也走不下去了!那種曾經愚蠢的以身報恩的念頭,該停止了!因爲只要繼續下去,毀掉的不但是她自己,也會是霍炯彥的!這種沒有愛只有債權和負債式的婚姻,支點就失去了平衡,繼續下去,傷害到的也不可能只是她自己!

“就算是相愛,也可以有不愛!炯彥,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不……,我不要!”寞小茜冷靜的聲音,讓霍炯彥衝動的大叫着。

“我知道我欠你的!金錢上的我會兩倍償還……,至於情感……”感情能還得清嗎?寞小茜自己也茫然了,可是如果要是以感情當債,她要還的何止是霍炯彥,還有——別的人——,她能還得完,還得清嗎?

“不是你欠我的!是我欠你的!讓我還你!小茜,給我機會,讓我償還!是我欠你的!讓我一生都對你償還所欠你的……”他不要失去寞小茜!就算死,也不要!他早就沒能力愛上別的女人!這一生他只愛她,只能愛她,只會愛她呀!“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回新加坡!再也不回來了!我那麼愛你,你真的忘記了嗎?你看這張化驗報告,你還是處女,你還是處女啊!我要是不愛你,不懂得尊重你,那一天,喝醉的那天,你早就不是處女,早就是我的女人了!那四年時間,我要是執意要和你發生關係,你拒絕的了嗎?可是我尊重你,尊重你的思想,你的感覺,所以,那麼愛你,那麼長時間的相處,你還依然是處女!那個生理心理正常的男人,能忍受這樣的煎熬?朝夕和自己所愛的女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卻能做到不違揹她的意願,堅忍自己最正常不過的生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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