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距離登州海港並不遠,第一時間得到登州海港遭襲之一,上萬定州馬步軍隊登擊,登州立即便封城,所有能調集的軍隊統統調回登州守衛城池,即便如此,登州城裡也只匯聚了兩萬餘軍隊,登州以前處於寧王統治的核心區域之一,敵人打到這裡的機率是極小的,再加上登州海港又駐紮着號稱大楚第一的南軍水師,這裡的陸軍力量一向便比較薄弱,但當水軍一去,對方乘虛而入的時候,這裡的防衛便立即成了大問題,登州知州冉禮當機立斷,集中所有力量守衛登州城,只要守住這個登州的核心,對手萬餘人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攻下城池,援軍一到,對方不走,便只是全軍覆滅的下場。
但定州軍隊絲毫沒有攻城的打算,除留下一部監視登州城之外,其餘的大部軍隊卻是分散開來,千餘人一隊,奔襲登州城鄉,從未經過戰火的登州異常富饒,定州騎兵如同飛蝗一般在登州大地之上掠過,所過之處,焚燒房屋,掠奪財富,燒燬莊稼,驅趕民衆,而所有的將領都得到嚴令,絕不允許大規模殺傷百姓,將這些人留下來,將成爲寧王極大的負擔,消耗對手的戰爭潛力。
尹寧給馬步軍隊的時間是五天,第五天的時候,他們必須返回海港,因爲五天,已足夠寧王反應過來,調集軍隊來援登州,而尹寧水師也將立即揮師,襲擊勃州港,不過那時候恐怕就沒有打登州這麼順風順水了,得到消息的勃州肯定會嚴加防範。
“誰說我一定就會打海港呢?自己可以任意選擇着陸地點,將馬騎步兵投送上岸,隨意打擊對主的任何地方,主公給出的命令便是不遺餘力的破壞,將寧王的核心區域打得亂成一團,打得人心惶惶,讓寧王治下見識到,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有些一役,龐軍水師相信再也不敢遠離海岸,而利用遠海鎖鏈,鎖死龐軍,南軍水師將遲早被定州水師一口吞掉。”尹寧站在高高的甲板之上,看着自己的水兵正在拼命地破壞着登州港的設施,此番自己離去之後,登州海港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修復,休想還原本來面目。破壞容易建設難呢!
想起遠海鎖鏈,尹寧對李清的遠見著識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原來在那個時候,主公便已在盤算着今天的事情了。以連山島爲基地,定州水師盤踞於遠海,能讓龐軍水師防不勝防,分則可以襲擊南軍任何沿海區域,合則能讓龐軍水師退避三舍,什麼時候發動對龐軍水師的進攻,恐怕是南軍水師最爲擔心的問題了。
“所有物資全部搬上補給船,搬不走的能燒得燒,能丟得丟,總之,給龐軍老賊留下一個破爛溜丟的登州港。”尹寧每個毛孔都充斥着幸福的味道。
登州遭襲,寧州震動,定州既然能襲擊登州港,當然也能襲擊寧州,勃州,寧王大爲震怒,同時又很惶恐,定州居然還隱藏了一支強大的水師,在南方海防最爲空虛的時候乘虛而入,一拳重重地擊在自己的軟脅之上,也幸虧這支艦隊的實力尚有限,如果他們能搭載五萬,十萬軍隊呢,自己的老巢豈不是就要給人端了。
“開元,你率三萬騎兵立即奔赴登州,驅逐入侵之定州軍國。”
“孩兒遵命!”秦開元霍地站了起來。
Wωω ☢ttкan ☢¢〇
“傳令勃州,立即加強海港防衛,防止對手故伎重施,當然,我們定州也必須加以防範,不過,只要對方主將腦袋裡面不是漿糊的話,應當是不會來此的。”
“傳令遼瀋呂逢春,曾逸凡,立即展開對衛州田豐的攻擊。”
“傳令給鄧鵬,想法擺脫鄧鵬軍隊,立即回師!”
“傳令鍾祥所部,放棄對連山島的攻擊,回師!”
“傳令胡澤全,統兵進入青州,匯合馬塔所部,壓往秦州,對過山風形成攻擊態勢。”
“遵令!”議事大堂之內,衆多文武大臣一齊起立,大聲應命。
既然已經認識到對方水師的真正力量,那麼,鄧鵬的水師奉周王而回便極有可能是個大大的陷阱,一個搞不好便會將龐軍水師搭進去,海上防守,陸上會同洛陽方面發動攻勢,力爭在陸地之上解決問題,已經成了此時寧王的主要戰略思想了。
“子期,你馬上出發去洛陽,告訴天啓,發動進攻吧!李清已經將矛頭對準了我,告訴他,脣亡齒寒,但願他不要犯胡塗。”
“子期明白!”
“思宇,寧州城的防衛就交給你了。”
“是!”許思宇點頭道。
登州,從寧州脫身而出的清風一行人等就隱藏於登州一個偏僻的鄉村,但此時,他們卻遇上了麻煩。
定州監察院大部人手爲了吸引鍾子期的追殺而從蓋州返回,這使得清風身邊只餘下了不足十人,再加上一個虛弱不堪的李宗華。
這裡本來是很安全的,但尹寧恐怕萬萬沒有想到,他所率的馬步騎兵在登州大肆掠奪燒殺,盡情地破壞的時候,被定州軍打垮的一部沒有來得及撤入登州城的地方守備軍亡命而逃,居然無巧不巧地也逃到了這裡。
數百潰兵帶着滿身的血跡傷痕衝入這個極小的鄉村之後,這個偏僻的小鄉村立即便迎來了災難,士兵一旦失去組織,或者陷入瘋狂,比起土匪更爲可怕,小小的鄉村內慘叫聲,嘶喊聲頓時響成一片,火光沖天而起,潰兵衝入小鄉村,燒殺搶掠,姦淫婦女,片刻時光,這裡便成了人間地獄。
小村的深處,韓人傑緊張地衝入院子,手上提着的鋼刀沾滿了血跡。
“小姐,我們馬上走。”院子裡的人在發現潰兵入村之後,便立即打點行裝,作好了一切準備,看到出去查看究竟的韓人傑神情緊張,不由神色都凝重起來。
“有多少人?”清風問道。
“好幾百人!”
衆人都是失色,留在這裡的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如果僅僅是他們,突圍而出並不是什麼難事,問題是現在他們的身邊有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清風,還有一個武功被廢,連走路都極其艱難地李宗華,而這兩個人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不要說兩人齊集於此,便是僅僅只有一個,便讓衆人不得不死戰到底,要是來這兩人出事了,在場的人即便現在活下來,以後也難逃定州的懲罰,仍然是一個死字。
“走!”清風毫不猶豫地道:“趁對手現在還比較混亂,正在分頭作惡,我們殺出去。”
“秋萍,夏雪,你們兩個保護小姐!戴宗,房陵,你們兩人保護李院長,剩下的分爲兩組,一組隨我作爲箭頭,另一組保護後方,對手有弓箭,衝出去的時候注意奪取盾牌等物。”
“是!”一衆特勤都知道事情緊急萬分,一手拔出佩刀,一手拔出弩箭,護着清風與李宗華兩人便向外衝去。
“夏雪,把你的手弩給我!”清風冷靜地道。
剛剛衝出房子,迎面便來了十數名潰兵,個個身上都掛滿了搶來的財物,刀槍之上都沾滿了血跡,甚至還在向下滴血,看到清風一行人,發一聲喊,便衝了上來,揮刀便砍。
韓人傑獰笑一聲,疾衝向前,一拳擊出,正正地擊在最前面一人身上,呼的一聲,那人猶如騰雲駕霧一般便飛了起來,倒飛數丈之後,騰地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兩腿彈動幾下,就此一動不動。
一拳擊斃第一個,韓人傑橫臂一砸,噹的一聲,手臂砸在旁邊一名潰兵的盾牌之上,盾牌立即從中斷爲兩截,那士兵慘叫一聲,持盾的手臂被巨力打擊之下,回撞在自己胸骨之上,隨着手臂骨折的聲音響起,胸前數根肋骨也同時斷爲數截,一頭栽倒,口中鮮血狂噴,眼見也是不活了。
跟着韓人傑身邊的兩名特勤也只是晚了一步,手中戰刀橫削豎劈,連斃數人,手下根本沒有一合這將,這些人本來就只是一些地方守備軍,戰力低下,而清風這一行人人數雖少,但卻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兩相交手,這些潰兵那有還手的餘地。
拖在後面的幾名潰兵本來興高采烈,因爲他們看到了這一行人之中,居然有好幾個漂亮的女子,但轉瞬之間,衝在前面的同伴便立斃當場,有兩人當即手腳冰涼,呆在當地,動彈不得,兩名特勤衝上去,一刀一個,鋒利的刀刃掠過脖頸,剛剛好削斷對手的氣管和動脈,鮮血狂噴。他們不像韓人傑這種武功高手,在監察院中受過嚴格訓練的他們,信奉用最小的力量,最有效的方式殺死對手。
最後一名士兵反應稍快,發一聲喊,轉身便跑,韓人傑腳尖一挑,地上死屍的一支長矛被他挑了起來,在手中掂了掂,發力擲出,呼嘯之聲響起,那名潰兵一聲慘叫,身體被飛來的長矛穿透,扎穿身體,力猶未盡,奪的一聲釘在地上,那士兵已是死得透了,但身體卻被長槍撐住,站在當地,鮮血順着矛杆流將下來。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