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荒野,哥兒幾個條件反射般,立馬進入完全體狀態。
站上堤壩的最高點,孤狼環顧整個草原,尋定好一處方位;一行人相互警戒着,深入荒原。
肅殺的氣氛,即刻佔據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食物,還是死亡… …
這片草原,充滿了生機,也隱匿着無限的殺機。
只有真正的強者,在此刻,才能駕馭自己的命運。
天空中盤旋的飛行獸,再一次成爲了衆人的信標;隊伍尋跡,向那裡靠攏。
未及近前,毒蛇發現,那些貪婪的飛行獸們紛紛快速降落。
“領導!恐怕,只剩殘羹冷炙了。”
孤狼回身望了一眼,喃喃道:“先過去看看,殘羹冷炙,總好過冒險搏殺。”
一行人,繼續循着目標疾進。
“噓!”
突然間,孤狼警惕起來。
哥兒幾個立馬左顧右盼,定睛探查。
“領導!十點鐘方向,十五米距離上發現掠食者。”
捷豹,及時發出預警。
衆人,還未來得及反應。
猴子,低聲喊道:“四點鐘方向也有,大約二十米。”
“嗷嗚… …”
孤狼緊盯住十二點方向,將身形躬立起來挺矛向前,喉嚨裡撕扯出低沉的嘶吼;向着深草中若隱若現的掠食者,發出了威脅性的警示。
哥兒幾個立馬學着孤狼的樣子,收緊隊形,背靠背形成防禦圈,從喉嚨裡扯出低沉的嘶吼,挺矛警示。
“嘎呴… …”
“嘎呴… …”
從深草的陰影中,紛紛探出大狗的腦袋。
它們有些好奇,又心存忌憚,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向前;打望着這羣,身上探出一根長長挺刺的,奇怪的兩腳生物。
聽見這些兩腳生物嘴裡發出的嘶吼,這些大狗並未退縮,而是仰頭快速地抽動着鼻翼,試圖從這些奇怪生物的體表,探尋到它們能夠確認的信息。
巡獵隊的所有成員,劍拔弩張地緊盯住眼前的這羣兇獸。
“嘎呴!”
“嘎呴!”
這些掠食獸,全然不顧衆人的示威,依舊若即若離地不肯離開,它們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
孤狼,再一次大聲嘶吼,劍拔弩張地挺矛針鋒相對。
已經從三面圍住衆人的這羣大狗,除了好奇和忌憚外,並沒有快速地作出任何過激的反應。
“毒蛇,霸天虎!你們倆用短矛,分別向兩個方向試探一下,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困。”孤狼,不失時機地發出了指令。
毒蛇強嚥下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勁量地鎮定下來。他屏息凝神,鎖定住眼前的那頭探頭探腦的掠食獸,慢慢取下背上的短矛,徵詢道:“領導!我,準備好啦!”
“我也是!”霸天虎,聲色緊張地應道。
“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動手。大家試探着往前衝,但不要衝擊太遠,保持好陣型,作到進退有據。”
“收到!”
“一、二、三!”
“呯!”“呯!”
孤狼手中的92,瞬間擊發。
“啊… …”
毒蛇爆喝着,短矛化作一簇光影疾突而出。
“啊… …”
霸天虎也怒喝着,奮力投射出手中的短矛。
“嗷喔!”
一聲短促淒厲的嘶嚎,刺破長空。
衆人紛紛爆喝着,挺矛向前突進幾步;將身形誇張地伸展開,做出極度激進的示威動作。
長草中,企圖試探對手的掠食獸們被嚇了一跳,紛紛向四處散去。
這些作鳥獸散的掠食獸們,逃出沒多遠,又很快停了下來,在原地若即若離地繼續觀察着衆人。
“嘎呴!”
“嘎呴!”
宜將奮勇,追窮寇!
毒蛇哪能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隨手抄起地上的一個石塊,大吼着砸了出去,遂即挺矛奮力向前衝出幾步,用力晃動着手中的矛槍,極盡誇張地做出示威的動作。
捷豹在身後及時補位,挺矛蓄勢以待。
“嗷… …嗚… …”
那頭顯然受了傷的領頭獸,遠遠地招呼着同伴,悻悻地離開了。
捷豹,有些茫然不知所以地問道:“領導!它們就這樣,離開了!?”
“毒蛇,你說一下。”孤狼,命令道。
“我怕,說不好… …”
毒蛇,謙讓着。
“都,什麼時候啦!”孤狼,厲聲喝止道。
“呃噢!”
毒蛇只得乾咳一聲,理了理思緒。
“呃咳… …我這邊的這頭大狗,嘴邊上的血跡還未被舔乾淨,綜合剛纔飛行獸的表現,也可以初步推斷出來,這羣大狗才進過食不久;所以,這一次的遭遇,它們更多的是對我們心存好奇而已;如果我們示弱,它們可能會順帶攻擊一波,如若我們示強,它們也不至於勉爲其難;終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領導!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還有呢!?”孤狼,繼續追問道。
“還有,什麼!?”
毒蛇,有些茫然。
“不能,久困!”孤狼,提醒道。
“呃… …噢!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腎上腺素,去甲腎上腺素,還有皮質醇,混合出恐懼的氣味兒。是恐懼!對!是恐懼!”
“掠食者往往依靠這些氣味,來判斷獵殺的最佳時機。對嗎!?領導!”
毒蛇對自己剛纔禁不住微微顫抖的窘境,深有體會。
“呃嗯!有長進!”
“我們去看一下,前面的那條大狗。”
“我的,短矛!”
霸天虎,忙不迭叫了起來。
孤狼望了一眼,說道:“先去,撿回來吧!大家今後,還要多練一練。”
等毒蛇拾回自己的短矛,看着矛頭的鮮血,略帶遺憾地說道:“這杆矛有點兒太短了,不象長矛那麼好操控,沒能如期待的那樣,扎它個透心涼兒。”
這個問題,也提醒了孤狼;他想了想,說道:“哎唉!?你倒是提醒我了,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標槍的樣子。”
一語點醒, 夢中人吶!
“對呀,標槍!拉長的,棗核兒型。還是領導英明,我們回去馬上修型。”毒蛇,一臉興奮地應道。
“呵呵… …還是你,想法最多!”孤狼,欣慰地讚賞道。
“不敢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毒蛇,冷不丁冒出一句。
“哈哈… …你呀!”
孤狼,愈加欣慰;緊接着,話鋒一轉。
“收攏隊形,守好各自的位置!”
“是!領導!”
衆人循着血跡,找到了孤狼獵殺的那頭奄奄一息的掠食獸;它無力地殘喘着,黯淡無神的眼睛無助地凝視着面前的殺手們,絕望中,努力地掙扎了幾次,都未能如願地挪動哪怕是一丁點兒的距離。
幾次嘗試未果後,它也只能如死灰般地躺在那裡,等待着它最終的宿命。
孤狼拔刀,利落地切開了它的喉嚨;說道:“腥是腥了點兒,總比沒有強。先拖着它,去前面看一看,但願我們還有機會。”
看着孤狼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間,毒蛇,竟然有了同病相憐的悲憫。
“生命也不過如此脆弱,剛纔還殺機凜凜,轉瞬之間便爲魚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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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唉!且行且珍惜吧!盧總… …”
毒蛇又不經意間,想到了自己的女老闆。
一行人不敢耽擱,緊隨孤狼來到目標點;看見烏央烏央壓在裸露的骨架上,那些貪婪的飛行獸,大家明白,沒有機會了。
現實的情況,就有些尷尬了。
一頭掠食獸,遠遠不夠那一百多張嘴。
雖然明知結果,可孤狼還是問了一句。
“毒蛇!這大狗的內臟,能不能吃!?”
毒蛇,實話實說:“領導!真還沒聽說過,有人吃食肉動物的內臟;至少,這麼多年,我是沒聽說過。應該是,比較危險吧!?越是食物鏈頂端的掠食性肉食動物,臟器內積累的病毒或是病菌一類的毒物也更多吧!?”
“呃… …嗯… …”
“這倒,是個問題。”
孤狼不經意地瞅了哥兒幾個一眼,若有所思。
“實在讓人放心不下,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領隊,帶着食物先回去。”
可是,繼續搜尋獵物,拖着這麼個累贅,又會拖慢大家的行程;隊伍分頭行動,又不太現實。
除了孤狼自己,哥兒幾個尚且不是弱雞就是菜鳥。
捷豹看出了孤狼的心思,說道:“領導!要不… …咱還是拖着它繼續趕路!?”
孤狼想了想,說道:“下一次成功獵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熱的天,肉倒是不打緊,就是怕腹腔裡的東西開始發酵,會加速腐敗。”
毒蛇,當仁不讓道:“領導!如果皮子和小腸不要的話,乘這畜生還熱着,三十分鐘內搞掂。”
“行!你速度,快點兒;就怕血腥味兒,會招惹來其它掠食動物。”
一行人勁量拉開與飛行獸的距離,尋到一處大樹下。毒蛇快速地剝皮,開膛,取出內臟;把棄物丟進坑裡埋了,只留下一副完整的身架。
循着關節將身架分別肢解了,用乾草包裹住,每個人背囊裡塞一塊。
好運氣,似乎在衆人獵取到第一隻獵物開始,就銷聲匿跡了。
隨着氣溫越來越高,草原上的動物們似乎也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