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翰淵嘴角的一系列動作,我已經知道,我們是中了他的圈套了,不光是我,以王俊輝的心智肯定也是知道的。
可在爲了捍衛道者的榮譽,給趙家一個下馬威,他卻義無反顧地選擇往趙翰淵的圈套裡鑽,作爲王俊輝的朋友我能做的就只有相信他,陪着他一起去鑽那個圈套。
所以我就讓趙翰淵把那件案子的詳細事宜再給我們講講。
可趙翰淵卻是搖頭道:“再詳細的資料就沒了,需要你們自己去調查,我這裡有幾個中邪之人的地址,你們可以去找他們瞭解情況。”
說完趙翰淵喊了一個服務員進來,然後從那服務員手裡接過一個牛皮袋子遞給我們說:“我能告訴你們的所有東西都在這個袋子裡。”
我雖然還沒去接那個袋子,可單從袋子的厚度我也能辨別出,裡面怕是隻有幾頁紙而已。
可王俊輝接過袋子,把袋子打口後我險些直接對着趙翰淵爆粗口,裡面根本就只有一頁紙,上面記載了一些人的名字、職業和地址,其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強忍住爆粗口,陰陽怪氣地道了一句:“趙家的辦案效率可真是高啊,竟然查到了這麼多資料,佩服,佩服!”
趙翰淵笑了笑不答話,而是繼續若無其事的喝茶。
我應該說他涵養高呢,還是臉皮厚呢?
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對這趙翰淵還有些好感,覺得他有些高人風範,和趙家其他的人有些不同,可現在看來,人以羣分那句話還是對的,做爲趙家人的族長,他的做事風格還真是能夠代表趙家的。
王俊輝把資料認真看了一遍,把杯中的靈茶喝完說:“茶不錯!”
說完王俊輝就把資料裝起來對我說:“初一,我們該走了。”
我點點頭起身和趙翰淵告辭,蔡邧和陳婷婷也是和趙翰淵道了再見,跟着我們出來。
出了茶樓走到我們停車的地方,蔡邧就說了一句:“我還以爲趙家是要拉攏你們,搞的我挺緊張的,可沒想到到頭來他們卻選擇走了這一步的‘壞棋’,他們真是在西南囂張慣了,有些太自以爲是了。”
我笑了笑對蔡邧說:“這個你就放心吧,以趙家的秉性,就算再拉攏我們,我們的王道長也是不會就範的。”
王俊輝也是道了一句:“的確,我不屑與那些人爲伍。”
簡單說了幾句,我們就和蔡邧在這裡告別了,臨走的時候蔡邧說,他會讓秦廣來幫我們,畢竟秦廣是明淨派的人,又是蔡邧的心腹,能夠調動很多明淨派的關係,對我們查案幫助很大。
我們也是再一次感謝了蔡邧。
和蔡邧道別之後,我們就準備去那個賣臭豆腐的家裡先看看,看看他中邪的程度,會不會影響到生命。
王俊輝從貢嘎山回來,恢復的一直不錯,雖然還沒有恢復到他的巔峰時期,可也恢復的七七八八的了。
所以王俊輝選擇了自己開車,而不是來茶樓時候那樣,讓李雅靜去開。
設了導航之後,王俊輝就跟我
提了一嘴蔡邧的事兒,他問我,覺得蔡邧知道不知道我陰陽手的秘密。
我搖頭說:“看不出來,我們從貢嘎山回來這麼多天了,按理說他應該是知道的,他不說,那就代表他假裝不知道,應該是處於尊重我,當然也有可能是秦廣根本沒有告訴他,不過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畢竟秦廣是蔡邧的心腹。”
王俊輝也點頭說:“我也覺得蔡邧已經知道了你手上的秘密,因爲你進到茶樓後,他下意識往你手上看了七八次。”
我苦笑說:“我就知道這個秘密瞞不住蔡邧了。”
王俊輝再次點頭道:“的確是這樣,與其你不說,他假裝不知道,倒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畢竟咱們在西南要仰仗蔡邧,因爲這些他已經知道秘密產生了隔閡就不好了。”
我也是“嗯”了一聲,王俊輝說的很有道理。
同時我心裡也是有些理解蔡邧爲什麼會當衆嗆趙翰淵了,他越是知道我們的厲害,就越害怕我們和趙家走的近。
很快我們的車子就到那個賣臭豆腐的人住的小區,是一個很老的小區,比上次我們去的那個秦廣住的小區好不到哪裡去,應該在不久後也會被拆遷了吧。
我們到了這邊後,就接到蔡邧發來的一條短信,上面有那個賣臭豆腐的的詳細資料,顯然蔡邧對我們還是很上心的。
賣臭豆腐的男人叫元市啓,因爲在家裡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習慣叫他元四兒,他也很樂意接受這個名字。
這小區的房子是他父母留給他的,他的三個哥哥都當兵出去了,並因爲表現好,都留在了部隊上,生活都比元四兒要好,加上兄弟四個關係向來都不錯,所以也沒人回來給元四兒搶那套房子。
元四兒今年三十四歲,已經娶妻,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女兒,之前繼承父母的職位,在某國企上班,後來國企改革下了崗,自己開了一家小飯館,可因爲位置不好賠了一些錢,再後來就改賣臭豆腐,一直賣到今天。
而元四兒的妻子在附近的一個藥房工作,不過自從元四兒生病後,她就一直請假在家裡照顧元四兒。
瞭解了元四兒家裡的基本情況,我們就按照地址找到了他家的樓層。
敲了幾下門,就聽到有個女人問我們是誰,我說是給他丈夫看病的。
那女人愣了一會兒說:“你們到底是誰,我可沒請你們來?”
之前辦案子,我好歹有個身份介入,可現在趙家人連給我們介入的身份都沒給,實在讓我們有些無從下手。
王俊輝在旁邊說:“你丈夫現在都已經病入膏肓了,你們也去醫院看過了,沒瞧出所以然來吧,你也大概知道你丈夫是怎麼回事兒了吧,我們是解決那方面事情的專家。”
那女人還是很謹慎,直到李雅靜和徐若卉也都給她說了幾句話,她才稍微放鬆一些警惕。
而後我們又保證不會找她要錢後,她才勉強給我們開了門。
當然在開門之前她已經從貓眼看了我們半天了,多半覺得我們不像是壞人,才
給我們開門的。
開門之後我們就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同時王俊輝把自己手中那個牛皮袋子給那個女人看了一下說:“這裡面的名單,都是跟你丈夫遇到同樣情況的人,也都是中邪,我們是上頭派來負責解決這件事兒的。”
元四兒的妻子接過資料看了看,然後激動道:“你們可以救我丈夫嗎,之前也來過一批人,跟你們口風差不多,只不過他們沒救了我丈夫,自己還搭進去一個人。”
我說,我跟那些人不同。
說話的時候,我看了看元四兒妻子的面相,田宅宮凹陷的厲害,說明最近家宅不順,主破財。
正好應了元四兒的這場災難,怕是已經讓他們家花了不少錢了。
同時我也是看到她的眼神有些血絲,不過都是病症的血絲,而非事禍,還有她的疾厄宮皺紋增多,且命氣不齊,是重病的徵兆,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他們家從此之後怕是要一貧如洗了。
看來這一家人還真是禍不單行啊。
說了幾句話,我好心提醒了一下她的身體情況,讓她最好也去做個體檢什麼的,可她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接着元四兒的妻子就領着我們進屋去看了元四兒,他蓋着一層很厚的被子躺在牀上,屋裡味道有些難聞,讓我忍不住遮住鼻子。
元四兒妻子在旁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丈夫他,自從得了那個怪病,吃喝拉撒都在牀上,所以……”
我們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元四兒的妻子繼續說:“他還經常說胡話,高燒不退,之前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沒有好轉不說,連原因都沒查出來,沒辦法這纔給他轉回到家裡。後來我也請了幾個先生回來看,花了不少錢,可沒有一個能把我丈夫給瞧好的。”
我看了一下元四兒的面相,命氣混亂,而且這個臉形看起來明顯消瘦的異常,顴骨位置,更是跟只裹了一層薄薄地肉皮一樣。
這種面相假死之相,是相門中常見的鬼勾魂後的反應。
鬼勾魂,如果勾走的是命魂,那幾柱香之內,如果命魂不回來,那這個人基本上就死了。
可如果勾走的是地魂,那這個人至少還能活個把月,因爲地魂主陰司,命魂主陽壽,陰司不見,陽壽尚存,人可以活着,可卻會昏迷不醒。
而且一般地魂被勾走之後,地魂和主體的聯繫不會像命魂那樣容易斷掉,所以只要稍微指引,那地魂還是很容易回來的,當然這也跟時間有關係,時間越久,地魂和主體的聯繫越弱,也就越難招回來。
也是因爲地魂可以脫離本體時間較長,而卻屬於陰司之魂,所以很多厲害的巫師、巫婆走陰,也都是用的自己地魂去走陰,因爲只有地魂離體才能走的時間更長,更遠,也更安全。
至於天魂,勾魂是勾不走的,只有人死後,天道可以收走。
我們面前的元四兒就是被某個東西勾了地魂,讓他處於假死之相,只是如果他這假死之相如果不盡快了結的話,那假死就會變成真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