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和貟婺做早間功課,林森也起來鍛鍊的時候,我就忽然想起冤戮的事兒,就趕緊還給了他。
那把刀是王俊輝送給林森的,對他有着特殊的意義,我是不會將其據爲己有的。
林森收回冤戮微微一笑道:“這一次它在我手裡會比以前更強。”
這次看到林森,其實我也微微發現林森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了,我曾經聽爺爺說過,修道者入道有三種形式,一是以氣入道,二是以心入道,三是以體入道。
在這三種形式中,第一和第二種人居多,第三種最少。
所謂以體入道就是通過鍛鍊自己強悍的體魄,讓自己感覺到一個特殊的境界,也稱以武入道。
不過大多數修道者,都會通過前兩種主修一種,然後輔修武來入道,很少有主修武的。
少不代表沒有,比如現在的林森應該就是一個以武入道的例子。
不光是我覺察到了這些,王俊輝也是察覺到了,所以從昨晚開始,王俊輝已經開始在修氣、養心方面對林森進行指導了。
只不過纔剛開始,一時肯定沒有什麼進展,林森也很難學進去。
做完早間功課,在我這別墅新房裡吃了早飯,我就接到了蔡邧打來的電話,我問蔡邧什麼事兒,他就道:“關於趙、白兩家八個堂口重新分配的事兒。”
我好奇道:“這不是你們明淨派內部的事兒嗎,給我打電話有什麼用?”
蔡邧道:“初一,這你還不懂嗎,趙、白兩家是被你爺爺和徐鉉滅掉的,你爺爺走了,徐鉉對我們明淨派的事不感興趣也走了,你說我們不找你找誰啊?”
這下我就更加好奇了:“可趙、白兩家是在去找海家麻煩的時候被滅的,你們應該找海家商量啊?”
蔡邧那邊繼續笑道:“初一,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我父親,我,海家,還有從頭到尾沒有牽扯進來的另一個長老家族樑家,眼巴巴看着那塊肥肉呢,讓我們自己分,以我和海家的實力肯定吃虧,最後便宜的是我父親和樑家,你爺爺和徐鉉在這件事兒中功勞最大,如果你在場我和海家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
蔡邧這麼一解釋,我就一下明白了,這權勢上爭鬥的事兒,我發現我還真是不行。
沒聽到我說話,蔡邧繼續問道:“怎樣初一?”
我“嗯”了一聲說:“我自然是會去的,不過蔡少主,有一件事兒,我必須要問清楚,咱倆向來有話都是當面說,所以這個問題你也別怪我問的唐突。”
蔡邧直接打斷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初一,是不是問我爲什麼要和我父親爭?”
蔡邧果然聰明,我“嗯”了一聲開始等他的下文,過了幾秒鐘蔡邧那邊才繼續說:“我父親是一個權力慾望極強的人,就連培養我,都是他爲了挑起四大長老家族內鬥走的一步棋,我在他手裡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這一切都是一盤棋,而我只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
說到這裡蔡邧頓了一下反問我:“初一,你明白什麼叫做棋子嗎?”
我沒說話,蔡邧那邊苦笑了幾聲說:“所謂棋子,哪怕是關鍵
子,必要的時候爲了保全大局,也是可能會被拋棄,然後成爲棄子的。”
我好奇道:“可你是蔡家的獨子啊?”
蔡邧笑道:“哼,如果我哥哥還在,我又怎麼會是獨子?算了初一,一時半會兒我也跟你說不清楚我父親這個人,總之你只要趕過來就好了,我父親這個人不可信!”
蔡邧竟然這樣評價的自己的父親,這讓我實在是有些意外。
這件事兒關係到蔡邧和海家的利益,我自然不能袖手旁邊,便也是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我就把蔡邧電話的內容給屋裡每個人都講了一下,聽我說完王俊輝就道:“看來李神相走之前說到那句需要防蔡生,是很有道理的,蔡邧都要防着他,更別說我們了。”
最後我們商量一下,就覺得這次就我、王俊輝兩個人去蔡家,林森、貟婺、李雅靜和徐若卉待在家裡,現在趙、白兩家剛被滅,應該不會再有人對徐若卉下手,所以我們也不需要太擔心。
我們在西南暫時還沒有新的敵人。
而在我們出發之前徐景陽也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的想法跟蔡邧差不多,也是讓我去蔡家參加趙、白兩家八個堂口的重新劃分的商討,而且是以海家的身份去。
我和王俊輝正愁着沒有正當身份,如果能代表海家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只不過如此一來,我就真的是明淨派的人的了,而且還被冠上了海家派系的標籤。
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我和蔡邧的關係。
很快徐景陽就派了車子過來接了我和王俊輝,我們這次沒有去蔡家,而是去之前我去過的那個趙家的茶樓。
在出發之前我想起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青衣邪道送我的禮物,我還沒看呢,可現有些時間不夠了,我就讓徐若卉先去找找我昨天把那東西扔哪裡了,等着我回來了再看。
王俊輝則是忍不住搖頭道:“他給你的東西,你也敢亂扔?”
我笑了笑說了句:“昨天太忙了!”
出了門,我心裡也就沒太想那東西了,畢竟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辦。
到了那茶樓之後我就發現,這裡的服務人員已經全部換掉了,而且這附近還有不少道者,估計都是明淨派幾個派系事先安排好的,他們這是害怕其他的派系忽然發難。
到了這邊我們先是跟海懿碰了面,然後才進了茶樓。
這裡的服務人員領着我們就到了二樓,今天的茶樓不對外營業,所以整個二樓的人差不多我都認識,蔡生、蔡邧、還有兩個陌生人,應該是樑家長老家族的人。
見面打了招呼我們才知道樑家的兩個人分別叫樑輝和樑虎,是兄弟倆。
其中樑輝是樑家的族長,今年六十歲整,算是幾個長老家族中,最年輕的一個族長了。
樑虎比樑輝小四歲,兩兄弟個感情一直很好。
相互認識之後,我們先是寒暄一陣,然後蔡生就笑道:“今天讓大家來,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是什麼事兒了,我先說兩句,趙、白兩家是明淨派的長老家族,因爲做出出格的事兒,被大能滅了門,是我們明淨派的不幸,因
爲他們的消失,我們明淨派的整體勢力也是減弱了一半。”
說到這裡蔡生深吸一口氣笑容已經完全收住,然後繼續說:“如今湘西趕屍門、湘貴苗寨也紛紛把把勢力伸到我們西南來,他們藉此機會接了許多本來應該屬於我們明淨派的案子,極大的壓縮了我們勢力範圍。”
“所以我們就很有必要重組趙、白兩家的八個堂口,把留給別人的機會清除掉,再所以對於八個堂口的分配我說下我的意見,海家也算是受害家族,所以先得一家,蔡邧幫着海家出力不少,也得一家,將來抵禦外來勢力深入我們的地盤,少不了樑家出力,所以樑家也得一家,剩下的五家歸明淨派宗門,大家覺得意下如何?”
這蔡生胃口可真不小,一口氣想吃掉一多半趙、白兩家的堂口。
他說完後,蔡邧作爲蔡生的兒子自然不便開口,樑家並非直接參與者,也沒有立刻開口。
所以要提出異議的就只能是海家了。
沒人說話贊同蔡生的提議,他顯得有些尷尬,就又問了一句:“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海懿就對着蔡生抱拳說了一句:“門主,我覺得這很不妥,這次趙、白兩家是對我們海家發難,後被滅了門,我們海家也是受害者,理應多分堂口,我們海家最少三個堂口,否則我們怕是不能接受。”
此時蔡生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海懿則是看了看蔡邧繼續道:“另外蔡少主幫我們海家度過這次危機也有大功,所以他也應該有三家,剩下兩家,一家歸宗門,一家歸樑家。”
說完後不等別人說話,海懿指着我和王俊輝繼續說:“在消滅趙、白逆亂之戰一夜裡,初一的爺爺,也就是李神相和王俊輝的朋友徐鉉出力最大,而初一是我們海家的外孫女婿,王俊輝又是初一的好朋友,也就是我們海家的朋友,所以這些功勞應當算到我們海家的頭上來,我覺得我們海家理應擁有分配趙、白兩家堂口的分配權。”
這海懿也是一張伶牙俐齒啊。
而此時蔡邧也要準備說話,可蔡生卻對着蔡邧道了一句:“你閉嘴!”
蔡邧愣了一下,竟然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絲毫不敢再發出一個音節來,看來這蔡生平時管蔡邧管的很緊啊。
蔡邧沒說話,樑輝就笑着說了一句:“如果按照海兄所說,給你和蔡少主各三個堂口,你們有能力和人力把那些堂口在短期內配置起來嗎?如果沒有,那不是就等於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了?”
“我建議應該把堂口給了有能力對其進行迅速配置的人,比如宗門和我們樑家,這樣我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湘西趕屍門和那些苗寨人伸過來的手給打回去。”
“否則等人家腳跟都站穩了,你佔着那些空堂口還有什麼用?”
“所以我覺的應該這樣配置,宗門三個堂口,我們樑家三個堂口,海家和蔡少主勢力較弱,所以各一個堂口!”
這些老傢伙可真是一個比一個能說啊,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我心裡不由佩服的很,不過我也沒忘記我是來幹什麼的,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也是準備要說幾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