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樹林繼續往南找,雖然零零散散一直有徐若卉留下的一些線索,可尋找她的事兒卻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我心裡的擔心也是越來越厲害。
又過了一會兒,竹謠就忽然道:“若卉在前面,夢夢、安安和康康也在,她們在一起!”
聽竹謠這麼說,我心裡有些興奮,我問竹謠徐若卉她們是不是安全。
竹謠點頭說:“好像沒什麼事兒。”
竹謠的話不是很肯定,我心裡也是忽然又七上八下的。
我順着命理羅盤上指着的方向繼續直接往南跑去,沒一會兒羅盤上的指針就飛快地旋轉了起來,而徐若卉等就在我的面前幾十米開外的地方。
她們在一棵大樹底下,圍着那棵大樹坐下,她們吱吱唔唔地在說話。
我湊近了才聽到她們是在跟我說話,而且徐若卉還哭的稀里嘩啦的,好像說我是受了重傷,不要死什麼的。
我趕緊對着徐若卉喊了一嗓子:“若卉!”
我這麼一喊,正在哭泣的徐若卉愣了一下,然後回頭向我這邊看來,驚詫的看了看我,又轉頭去看那棵樹,然後表情變得更加驚詫!
再接着她忽然站起身對着我這邊就跑了過來,我也是趕緊過去接她。
等我們到了一起,她一下就撞在我懷裡,然後道:“剛纔,我以爲你要死了呢,你怎麼會跑到那邊去了,還有你怎麼變成大樹了啊。”
我笑了笑把魂音的事兒給她說了一遍,她聽我說完才“啊”了一聲道:“還有這種事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接着我又問徐若卉,她剛纔的幻覺中發生了什麼,我爲什麼會忽然受傷了。
徐若卉也就簡單地說了一下,她說,她們一行人本來走的好好的,忽然有一條蛇咬了我一口,然後又張開翅膀飛走了,我中毒倒地,然後梟靖、唐思言、岑思嫺和方均浦就去追了。
徐若卉、夢夢、康康和安安留下照顧我。
之後梟靖等人就沒回來,而徐若卉一直這邊守着我,等我醒來。
再後來我就過來了。
事情很簡單,沒有什麼繞來繞去的線索,不過我卻可以肯定,徐若卉絕對不是在這裡和梟靖等人走散的,而是老早之前就走散了,因爲這一路上追過來,我們只是斷斷續續發現了徐若卉一個人留下的痕跡。
不對,如果只有徐若卉一個人的痕跡,那夢夢、康康和安安爲什麼也跑到這邊來了呢?
此時我早就從魂音的幻覺中醒了過來,我可以確定我們面前的那三個小傢伙就是真的,它們根本不是什麼幻覺。
我和徐若卉說了一會兒夢夢忽然奇怪地問我:“笨初一,你怎麼變的剛纔那個戲法,再給我變一個唄,我要看你變大樹。”
我沒理會它,而是在大樹旁邊仔細搜查了一下,我就發現原來夢夢、安安和康康是從幾個不同方向走到這裡來的,它們又在這裡碰了面。
而且我在大樹下還真的找到了梟靖等人的命氣,也就是說,他們繞了一個大圈也來到這
邊了,然後他們在這裡又和徐若卉等人分開了。
想到這裡,我就有些不明白這個幻覺的安排,它把我們衆人分開,然後再安排其他人在這裡看到一個假的我遇害,然後再分開我們,它的用意是什麼呢?
此時盒子裡的老者就道了一句:“肯定是在拖延時間,它不想讓你們進那個湖泊羣,也就是說你們的行動已經被‘人’洞察到了。”
拖延時間不想讓我們進入的會是誰呢?
魚眼兒、堃鮫?
還是說,是察隅地區的那個妖魔王巴桑?
又或者說,是另有其人?
我們暫時沒有線索,因爲我們還沒有找到發出魂音那個東西在哪裡。
找到了徐若卉等人,確定只是有驚無險後,我就再模擬出岑思嫺的命氣,然後用命理羅盤繼續尋找剩下的人。
從路線上看,我們繼續往南走,這林子往南延伸的很多,我們一時半會是走不出去的。
大概又追了十多分鐘,我們就看到梟靖、唐思言、岑思嫺和方均浦等人正在往回趕,看到我們之後梟靖愣了一下道:“是真人,還是幻覺?”
由此看來,他們幾個也是清醒過來了,我看着梟靖道:“你看我們是真人還是幻覺。”
碰面之後,我把魂音的事兒又給幾個人道了一遍,聽完之後梟靖道了一句:“初一,你是第一個發現問題和清醒過來的人,這是相師纔有的能力嗎?”
不等我說話,岑思嫺忽然道了一句:“應該不是,我估計這是初一體內的慧眼正在覺醒的前兆。”
慧眼覺醒?
我不由怔住了,岑思嫺繼續道:“我這雙眼睛的來歷你們也都知道,移植了這雙眼睛後,我只秉承了初一母親慧眼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所以我能看都的東西畢竟還是有限的。”
慧眼覺醒,這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慧眼具體還能用來做什麼,可單是能夠提前感覺到一些危險這點,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如果我的慧眼打開了,我可能也會變成一個獨特視角的人,我閉上眼睛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看到周遭的東西。
現在我們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除了時間上耽誤了很久外,我們沒有其他的損失。
方均浦取出一些儀器開始確定我們的位置,過了一會兒他拿出地圖做比對道:“我們往南偏移了很多,不過不影響我們往西進入湖泊羣,在這裡往西走,依舊可以直接進入。”
我們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吃了一些東西然後再繼續趕路。
本來以爲魂音的事兒到這裡就打住了,畢竟魂音第二次就對我們無效了,可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一陣奇怪的歌聲就從林子的西邊傳來,幽怨而冗長。
我下意識就覺得我聽過這旋律,可我努力去想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一下就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剛纔魂音的韻律,雖然我聽不到,可那種律動已經印在了我的腦子裡。
剛纔我們聽不到,現在直接讓我們聽到了,這說明那個鬼物也
是直接發聲了。
這音律已經再也無法讓我們在陷入幻覺了,可那聲音卻讓我們聽的心裡毛毛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汗毛也是豎的直挺。
我深吸一口氣,陰陽手開啓,因爲我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敵意,當然我也是迅速把這種感覺告訴了旁人。
梟靖那邊苦笑了一聲道:“我們還沒有接近目的地就麻煩不斷,看來這個案子真的值五百萬啊。”
這次和梟靖一起出案子,我就發現他和以前又不太一樣了,以前他問的多數是有關案子的事兒,可這次他問案子的事兒少了,多數都是在說俏皮話。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想着和我拉近關係。
這讓我也是十分的好奇,梟靖怎麼會想着討好我了呢,按理說,我身上有原天道維持者的殘魂,他應該和我十分的對立纔是。
梟靖這個人有點讓我摸不透。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爲有一股危險正在向我們靠近。
“咔嚓!”
“咔嚓!”
過了十幾秒,隨着那幽怨的歌聲,我聽到兩聲異響,好像樹枝被折斷的聲音。
再接着我又聽到“唦唦唦”的一陣樹葉婆娑的聲音。
而且那聲音越大,我們幾百米外的地方好像是起了一陣狂風。
我往那邊看了一下,就看到一個數米高的巨大風浪對着我們撲了過來,在風浪裡卷着無數枯黃的樹葉,一層卷一層,看起來猶如巨大的洪嘯一般。
“唦唦唦!”
“嘩嘩譁!”
兩種聲音開始交錯,那巨大風頃刻間就到了我們眼前,我也不多想,直接開啓六斷坤訣去抵禦。
我這邊也是飛來一團巨大的氣浪來,我這氣浪同樣把地上的枯枝樹葉全部捲了起來。
我雙手往前一揮,兩股猶如“洪嘯”搬的氣浪就撞到了一起。
那股風來來勢雖然不小,可我玄階三段的六斷坤訣也不是鬧着玩的,一是將無數的枯葉、樹枝撞到一起,然後不停的交錯,漸漸地形成了樹枝和枯葉組成的牆壁。
對面的風浪減小,我這邊的六斷坤訣也是收了勢頭。
在我和擋住那巨大風浪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高二十多米的樹枝、枯葉牆壁。
它的厚度大概得有兩三米的樣子。
它看來很結實,也很密集,中間把幾棵樹給包裹了起來,我們看不到這“牆壁”對面的情況,可是那唱歌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而且聽起來就在這“牆壁”的對面。
此時我的監察和採聽官也是開啓,說明的確有髒東西出現了。
我很期待,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阻止我們的!
所以我沉了一口氣,直接捏了一團龍息,對着那巨大的樹枝、枯葉牆打了上去。
“轟!”
隨着一聲爆開,我在那巨大的“牆壁”上開了一個圓形門洞出來,隨着無數枯枝、爛葉落下,我沒有在圍牆的對面發現任何的東西。
歌聲仍在繼續,好像是從某一棵樹裡傳來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