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打量了眼前的人半天,卻始終沒有一點映像,最後只開口向他詢問。
剛說完,中年警察便朝我擺了擺手,“別誤會,我們的確沒有見過。”
“那你?”我更加疑惑了。
倒是之前一直十分生氣的慕容潔輕皺着眉頭頓了一下,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你不認識他,卻知道他。看你這樣子還知道我。我們所長聯繫過你?”
聽到這話我也幡然醒悟。
中年人點了下頭,“是的,昨天我的老同學就給我打過電話了,也把你們的詳細資料給我說了一遍。”說完,他又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電話?”我好奇地看向了慕容潔,“那是什麼東西?”
“你既然認識我們,那爲什麼還要把我們抓了?”知道這中年人居然認識我們,瘦猴則氣憤的連連冷聲哼着。
“是有事要讓我們做?”瘦猴這也是在氣頭上,要不然肯定不會想不明白。我懶得管他,也沒有去想電話到底是什麼稀奇東西了,又向那中年人笑了笑。
他趕緊點頭向我說道:“我聽說你會看相,而且推理能力也很強,所以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直到這時纔看到他的胳膊上夾着一個資料袋。
他從資料袋裡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了我。“這幾個人是我們今天上午抓到或者秘密批捕的嫌疑犯,等下得麻煩你看一下。”
“等下?”瘦猴呢喃着。
慕容潔則在這時湊到了我的身邊。
照片一共有五張,是五個不同的人。
第一張照片上的,是一個年紀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姓,戴着眼鏡,比較厚。扎着雙馬毛,劉海把額頭遮住了。
長相十分文靜,乍一看給人一種小家碧玉之感。
那中年人的聲音傳了出來,解釋道:“這人叫張愛鈴,是一名老師。也是發現小劉屍體並且報警的人。”
“她是報案人,你們卻把她給抓了?”瘦猴一聽,朝着那中年人直翻白眼,“你們怎麼這麼愛胡亂抓人?”
“猴子,你怎麼不怕警察了?”李瓶兒的聲音幽幽地傳出,“你難道就不怕?”
她的話還沒說完,瘦猴一愣,趕緊閉上了嘴。
我先是歉意的笑了笑,隨後也一臉不解的問道,“對啊,爲什麼要抓她?”
“她說她是從她家去學校的路上恰好經過了小劉家,看到了他的屍體。”那中年人接着解釋道:“可是她的家正好是在小劉的家和學校的正中間,她不可能正好路過小劉家。”
我點了點頭。
這中年人既然說了等下,再加上他又把人給抓了,等下肯定會帶我們去見他們本人。能看本人當然比看照片要好。所以我很快就拿出了第二張。
這是一個光頭,身形削瘦,雙眼都有很深重的黑眼圈。
“這人叫陳友,是個小偷。在發現小劉屍體的時候,他正好就倒在小劉的屍體旁,昏了過去。”
瘦猴在這時打了個哆嗦。
我偷偷的笑了一下,而後點了下頭又拿出了第三張照片。
照片上的是一箇中年男人,沒什麼特點。
“他叫張爲民,是個普通的工廠工人。當我們接到報案趕到現場的時候,他躲在一旁偷偷摸摸的往小劉家看,樣子很古怪,嫌疑也很大。”
聽完解釋,我拿出了第四張照片。
是個三十來歲的來人,身材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但卻留着長頭髮,沒有束辮,披在腦後,垂到了肩膀之下的位置。
“這個人!”這時,那中年人平靜的臉上浮出了難看的表情,“名字叫胡勇,無業遊民,自稱是哪裡哪裡修行的道士,這一陣子就是他在不停的宣傳殭屍鬧事,煽動民心,居心不良。”
“這裡每家每戶都要掛燈籠就是他說的?”我連忙向中年人問道。
“沒錯!”他點了下頭,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我一直想抓他了,裝神弄鬼,擾亂社會安定。”
到現在爲止,這個人的嫌疑是最大的,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可惜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接着看出了第五張照片。
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身材筆直挺拔,五官清秀,皮膚有點白,但卻是那種很健康的白。
中年人的聲音適時傳出,“這人叫魯直,外地人。他自己說是哪所大學的學生,學畫畫的。是專門到咱們鎮上來採風的。”
“採風?”我疑惑地開口詢問。
“就是找一個好看點的地方,然後練習畫畫。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慕容潔連忙說道,“不過咱們整個省都沒有大學,他是哪跑出來的?”
“就是!”那中年人連忙點頭,“江源縣這地方偏僻得很。你要說咱們這的建築風格獨樹一幟,但在國內像我們這種風格的小古城多得是,特意跑到這裡來採風實在不正常。”
我下意識的想要看魯直的手,下一秒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只是個頭像照,根本就沒有手。
默默地把他們信息記好後,我便把照片還給了中年了。
他把照片放回了資料袋,又接着向我們說道:“在把他們抓回來的過程中,我們稍微審訊的一下,但他們五個人的防範心裡都很強,全都不肯合作。”
“所以你就想讓我們配合你演一場戲?”我已然明白了這中年人是什麼意思,不由得苦笑着。
“就算想演戲,也不用當街抓我們吧,多丟人啊。”慕容潔也明白了,不高興的小聲啐了句。
那中年人連忙說了聲對不起,“一聽到你的名字就想到了這個主意,當時心裡又着急,沒控制住自己,張口就來了。見諒,見諒。”
慕容潔翻着白眼向他擺了擺手,我苦笑着聳了聳肩。
這中年警察接着說道,“按理來說,這種人對警察的防範心思很重,一般就對自己有過同樣遭遇的人會放鬆警惕。再加上你又會看相,所以我想要你藉着犯人的身份,接近他們,跟他們套套近乎,順便幫我好好看看他們到底會不會殺人,或者直接找出殺人兇手。”
“你怎麼對我看相的本領這麼相信?”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警察。
他一臉苦笑,唉聲嘆氣道,“你不知道,咱們這縣城經常發生古怪的事情,讓人不得不信啊。要不然怎麼胡勇能讓整個縣城的人都掛上燈籠呢?而且!”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度難看了,壓抑着聲音小聲道,“鬼我沒見過,可殭屍卻見過幾次了。我心想如果殭屍是真的,那看相算命什麼的應該也是真的吧。”
“這可就奇怪了,你既然看到過殭屍,死掉的人又身體裡又沒有了血,你怎麼沒認定是殭屍乾的?”瘦猴奇怪的問道。
那警察連忙搖頭,“如果真的宣佈這案子是殭屍做的,我這警察就別想幹了。”
接着他眉頭輕皺,神色變得極爲嚴肅。“再者,如果是其他人是被殭屍殺死了還有可能,但小劉的死亡顯然不是這樣。他在死亡前被嚇到了,可小劉的膽子卻出奇的大,而且對黨的信仰十分堅定,我相信就算真的是殭屍殺的他,他也不會怕。”
“小劉身上有傷,可是那些傷經過檢查卻是在他死亡前好幾個小時就已經有了。而除了這些傷之外,就只有脖子上被咬掉的皮肉是新傷,說明他死前沒有反抗。但如果真是殭屍,我相信小劉一定會反抗!”
“也就是說兇手努力的想要製造殭屍殺人的假像,卻反而讓你認定絕不是殭屍乾的?”我欣賞的像這中年警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