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而且還錯了一半。
與麻衣相術無關,至少依照麻衣相術而得到的各個結論都沒有錯,錯就錯在最後的推論之時,我在看到校長出現後就理所當然的認爲張愛鈴的情人就是他。
沒想到,張愛鈴真正的情人居然是劉躍進?
可是,這不對勁啊。
劉躍進是警察,張愛鈴是教師,而且兩人又都是單身,他們真的如果是情人關係的話,那有什麼不能公開的?
我又偷偷地朝着張愛鈴看去。
她的整體面相其實並不壞,下巴圓潤,耳長有垂,脖子雖細但卻有肉,腰臀豐腴但卻並不突出。這種面相代表她絕對不是水性揚花的女人。
自然就排除了她之所以不肯公開,甚至只是和劉躍進各取所需,是因爲她除了劉躍進之外還有其他男人的原因。
除此之外,她鼻頭有肉,但鼻樑挺立,山根不低。眉眼之中並無泛水桃花之狀。臉頰多肉甚至是有一點嬰兒肥。這種面相也排除了她不是貪財之人。
同樣也就排除了她是爲了劉躍進的錢才和她在一起的。
再說了劉躍進也沒有錢啊!
我在思考的時候,張愛鈴已經離開了。
慕容潔似乎想要跟上去,我趕緊把她拉住了。
“再等等吧,或許張愛鈴只是恰好也吃了墜胎藥呢?”我想了想,只能以此來解釋。她如果真的和校長有關係,那她服用墜胎藥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攔住了慕容潔之後,我又向李萍兒示意了一下,讓她繼續看。
時間再度推移。
終於,當到中午休息過後,接着開始義診的時候,李萍兒又語氣凝重的嗯了一聲。
又有一人的脈像讓她感覺到不正常了。
我和慕容潔同時擡頭看去,又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沒想到見到的人還是熟人。
是小偷陳友。
沒有人嚇唬他,此刻被李萍兒把着脈的陳友,正一臉壞笑地盯着李萍兒,一雙賊眼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
這王八蛋,只差張嘴把李萍兒給吞了。
我重重地咳了一聲,吸引到陳友的注意後重重地瞪了他一眼,直到他嚇得縮起了脖子後,我才冷哼地鬆開了眉頭。
很快,李萍兒就給他開了一副藥,並向他囑咐道,“你身體十分不正常,我會再找個時間替你好好看看。”
這傢伙頭如搗米一般,不斷的向李萍兒點着頭。最後在瞟了我一眼後,又向李萍兒呵呵一笑,連忙跑開了。
這一次李萍兒沒有說她的病情,只是轉頭向我點了下頭。
已然十分明顯了,他是男人,自然不可能用墜胎藥,那他就只有可能是接下來的受害者了。
慕容潔朝我看了過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我朝着她搖了搖頭後,小聲地呢喃着,“不對啊,他怎麼會受害者呢?”
“張主任因何而死不知道,但剩下的幾名警察都是因爲開始調查這宗殭屍案纔會死亡的,但陳友沒有啊。”
我不解地呢喃着,但是下一刻,我猛地一震,“不對,不對,誰說陳友和這案件無關了。”
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努力的思考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恍然大悟,“是啊,是和這案子有關,而如果他真的是接下來的受害人?那兇手是?”
“我明白了!”兀地,我轉頭朝着慕容潔看了過去,興奮地向她說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誰?”慕容潔本能開口。
可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轉頭向李萍兒說道,“萍兒,我和慕容潔先離開,如要還有人服用了墜胎藥你回去後記得告訴我。”
說完後我拉着慕容潔回到了招待所,一邊推開門,一邊迫不及待地向她說道,“真的要驗證兇手是誰,就只要等這個結果出來了。”
我說着走到了桌子前,拿着扣着之前兩顆白子的杯子。由於杯子不是透明的,所以我並不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一邊祈禱着,我一邊把杯子揭了開來。
頓時,我愣了一下,而後便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沒錯,兇手可以確定了。”
我搖着頭,笑了笑,“兇手太過小心了,反而讓自己露出了馬腳,真是可惜。”
“可惜?”慕容潔咬牙朝着哼了一聲,“有什麼可惜的,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說完她又指着桌子,“這些蟲子你又從哪裡弄到的?”
沒錯,桌子上有兩隻正處在沉睡之中的蟲子,兩枚蟲卵都孵化了,也和我想的一樣,成了燈籠內的那些昆蟲。
我沒有理她,坐了下去,冷靜了一下後向正準備問我兇手到底是誰的慕容潔笑道,“不用着急,爲了真正的確定下來,還是等李萍兒先回來再說。”
“她的結果,就是我要的答案!”我笑了笑。
我的心情其實還是有些緊張,因爲李萍兒接下來要帶回來的信息,絕對是重中之重。
終於,時間焦急的等待之中過去了,在瘦猴打着哈欠醒來的時候,慕容潔也推門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我便立馬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開口向她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診出另外有人服用過墜胎藥?”
李萍兒想都沒想便搖起了頭,“沒有了,這種藥既作身體,又傷天和,哪會有這麼多人服用這些藥?”
聽到這話,我心裡最後一塊石頭落了地了。
慕容潔一下子就瞧出了我這樣子就代表了我已經確定答案了,於是連忙向我開口道,“兇手是誰,你趕緊說?”
我向她擺了擺手,“等一會兒,你把劉超叫過來吧,懶得我再跟他解釋第二遍。順便把陳友也帶過來,還有一個謎題沒有解開。”
“陳友?”慕容潔一愣,“他是兇手?”
我沒有說話,慕容潔不痛快的啐了一聲,這才轉身離去。
最後一個謎題就是關於張主任的死。他的死法和其他人一樣,可死狀卻完全不同。這肯定有問題。
我覺得,我很有可能能從陳友的身上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很快,慕容潔就回來了,劉超跟着她。
一進門劉超便迫不及待地向我吼到,“兇手是不是就是這個傢伙?”
說着他伸手往外一拉,把陳友拉了進來。
陳友的手上已經帶上了手銬,進來後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辯解着,“我不是,我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