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算是我拋掉了把這十字傷口和人皮案中劉嬸的聯繫,但畢竟這傷口不正常,於是我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傷口很深,邊形銳利,是有尖銳的物體切開的。
但口子比較寬,而且裡側的肉也向外圍突擠着,壓得很緊。
“爪子?”我頓了一下,略有些不可思議的呢喃着了起來。
“什麼爪子?”慕容潔似乎已經把李萍兒安慰好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恰好聽到了我的呢喃聲,於是連忙向問道。
我趕緊指了指小樂手掌上的傷口,“這十字傷口是被爪子抓出來的。”
“不是吧?”慕容潔瞪着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雖然不可思議,但我還是忍不住咬着牙點下了頭,而後更加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傷口處的血跡沒有外溢,說明是死後才被弄出來的。
我告訴了慕容潔。
她的臉上露出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模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連死人都不放過?而且還是個小孩!”
我搖了搖頭。
覺得很古怪。
人出於某種原因的確會出現虐屍的傾向。
但是,小樂手上的傷口明顯不是出於這種原因。
傷口向是爪子抓出來的,但卻十分規則。十字的橫於豎都一樣長,說明抓出這傷口的人或者獸都極度的小心。
自然,既然是出於小心,那就不可能是被虐屍了。
“難道是某種記號?”我頓了一下,更加仔細地觀看起了那十字傷口。
可能是由於看得太過仔細了,也可能是心中有許多疑問。當我再一次看向那傷口的時候,我突然間覺得那傷口在快速的放大。
而且在一邊擴大的一時候,傷口也在快速旋轉。
速度很快,以至於讓我瞬間就有了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除此之外,我甚至更感覺到我的靈活在往裡面快速的陷了進去,不可自拔。
猛地,我的眼前一黑。
而後腦子一炸,疼得我差點暈過去。
我本能的擡起了手,可就在擡手之際,這可怕的疼痛感消失了。
我的眼前再度恢復了正常,但我卻不由得一怔。
我的視線還是落在了小樂的手掌上,正看着那傷口。
但那傷口此刻卻在我的眼中發生了變化。
還是‘十’字形。
但是在傷口的末端處,卻都多出了一個點。
而這在之前,是沒有的。
我怔住了!
難不成,我之前一直看錯了。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太現實,但我還是伸手指向了小樂的傷口,同時嚮慕容潔問道,“你給我說說這傷口的形狀。”
慕容潔一震,小聲地呢喃着,“不就是‘十’字狀嗎?”
“不對,仔細形容。”我朝着她大喝了一聲,目光也狠狠地瞪着她。
慕容潔好像有點嚇到了,怔了一下,臉色也白了一些。
看了我好一會兒後,才向我說道,“十字狀,邊沿平滑,傷口較開。閉合處尖端形。”
當聽到這裡的時候,我趕緊向她擡起了手。
等到慕容潔的話落下之後,我擡手落到了傷口尖端處那如同圓孔一樣較大的傷口處,接着問道,“你說這裡是尖銳的?”
慕容潔愣了一下,點下了頭。
怎麼可能?
我看到的和她看到的是不一樣的?
沒有說話,我趕緊轉頭朝着李萍兒看了過去,並且朝她招了下手,讓她過來。
慕容潔走了兩步來到了我的身邊,我連忙指着傷口問道,“閉合處是尖的?”
她輕皺了下眉,然後點下了頭。
我狠狠一震,冷汗從我的背後冒了出來。
真有問題?
是我看錯了,還是慕容潔和李萍兒看錯了?
我細想了一下。
在最開始,我覺得肯定是自己出了問題。畢竟慕容潔和李萍兒兩個人看到的一樣。
但很快,我便重重地搖起了頭。
不,不是我看錯了。
看錯的是她們啊。
在最開始,我看到的情況是和她們兩人一樣的。
可剛剛在經過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旋轉之後,我的視野變了,看到的也不相同了。
試想一下,如果我是因爲剛剛的情況而變得不正常了。那讓我變得不正常的人或物是不是太蠢了一點?
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兇殺案。
在屍體上動手的人,無非只有兩種。
一種就是殺人兇手,動屍體是想要利用屍體掩藏信息。
第二種就是調查人員,他們動屍體,則是爲了得到更多的線索。
如果是兇手,他想要利用剛剛我所感受到的莫名其妙的感覺使我的視線變化,從而達到讓我無法查案的目的,那太失敗了!
也太沒有意義了。
因爲如果真是那樣,我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畢竟那陣天旋地轉之感是不可能讓人忽略掉的。
也就是說,是第二種!
是第二種人,從屍體上得到了什麼,並且要留給我!
越想,我的心臟就跳得越是厲害,腦門上冒出來的汗也越來越多。
難不成,我一直看錯了?
從我回到村子裡開始,我的視線就一直受到了欺騙?
不僅是我,還有慕容潔,李萍兒,甚至是瘦猴。他們也跟我一樣,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
在剛剛那感覺之後,我的視線恢復了正常。
那我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視線不對勁的?
還有我爲什麼視線不對勁?
催眠?還是法術?
我深吸着氣,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卻讓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慕容潔和李萍兒站在一旁,也許是被我嚇到了,兩人都不敢說話。
就這樣過了好久之後,我才平復下來。
心中雖然覺得萬分不可思議,但也不由得在心裡恢復了正常。
雖然之前只是一系列的推理而已,但我已經可以無比確定了。
沒錯,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在調查這村子裡發生的命案。並且那人也知道的遠比我們多。
至少,他知道我出了這個問題。
這‘十’字疤痕就是他留下的,讓我恢復了正常。
但是,我覺得也絕對不僅僅只是爲了讓我的視線恢復正常而已。
如果只是這樣,那完全沒必要偷屍體,把小樂的屍體送回來。
比起刻‘十’字疤痕,偷屍這件事可危險太多太多了。
會被村長髮現不算,也肯定會被兇手察覺到吧。
冒這麼大的險,必定是爲了更重要的事。
料想如此,我控制自己狂跳的心臟,再度仔細地打量起了小樂。
而目光,也再一次落到了小樂的手掌上。
十字傷疤,在十字的四個尖端都呈現出了扁圓之狀。
那圓形傷口並不大,但十分顯眼。尤其是當我越加仔細地看那傷口時,我竟然能夠看到那四個傷口呈現四個完全不同的形狀。
沒錯,有人給我留了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