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見我們所有人都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李剛轉身朝着不遠處的警察說了一聲,那警察連忙把一張紙條遞給了他,然後他又遞到了我的手上。“這是在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死者手上抓着的!”
聞言,我把紙條攤開了。裡面只寫着短短的七個字——事已了,羽化歸去!
“事已了?”慕容潔和瘦猴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他們也看到了紙條上寫着的。慕容潔小聲地呢喃了一聲後,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屍體。
只不過她還是十分冷靜,連忙又小聲地向李剛問道,“筆跡能夠確定嗎?紙上有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先確定再說。死者是怎麼死的,都調查清楚了嗎?”
顯然,慕容潔對於馬鈴丈夫的死還有所懷疑,同時也不太相信他是前幾起案件的兇手。
只不過李剛在聽到慕容潔的話之後,便重重地向她點起了頭,“確定了,都確定了。筆跡的的確確就是死者的。”
“指紋在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對比,也只發現了死者一個人的。”
剛說完,慕容潔的眉頭一皺,“指紋檢測結果這麼快就出來了?”
李剛重重地點下了頭,“沒錯,這案子事關重大,現在又有死者畏罪自殺,領導們都十分重視。這不我去找你們的時候,那些來幫忙的專家們纔剛走呢!”
“畏罪自殺?”聽到這話,我連忙朝着李剛看了過去。慕容潔則是果斷的向他問道,“能確定是自殺!”
“能啊!”李剛再次點下了頭,“針上的指紋也被專家們確定了,只有死者的。而且在死者死之前,一直到發現死者的屍體爲止,整間房子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馬鈴呢?”我偷偷地看了一眼馬鈴,又小聲地問道。
“昨天晚上,馬鈴馬小姐睡在了一個女老師的家裡。那女老師自己來馬鈴家把她接走的。當時馬鈴的丈夫還好好的。那女老師昨天晚上批了一晚上的試卷,通宵都沒睡。她可以作證馬鈴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之所以會發現屍體,是因爲馬鈴回來後開不了門,門被反鎖了。她是找人把門撞開了才進來的。”
“門被反鎖了?”一聽這話,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同時快速地朝着屋內掃了一眼。我看到馬鈴丈夫平日裡坐着的那臺輪椅並沒有看見。
於是,我趕緊向李剛問道,“這裡應該有臺輪椅,在哪?”
“在書房呢!”李剛趕緊答道。
而我則快速的搖起了頭,“那這就不對啊,門如果反鎖了,輪椅又在書房,他殺的可能性才更大吧?怎麼會是自殺?”
“他殺?”李剛一愣。
慕容潔則皺着眉頭,低下了頭仔細地思考着。沒過多久,她就快速的睜大了雙眼,恍然大悟。“沒錯,馬鈴的丈夫雙腿有殘疾,不能動。他死在了沙發上,如果是自殺,在沒有輪椅的情況下,他就只能一直在沙發上,是不能反鎖門的,或者輪椅不應該是在書房。”
“只有兩種情況,如果是自殺,門又反鎖了,那輪椅就應該是在他的身邊,而不應該是在書房。第二種情況下,就是他殺,把他在書房殺了,再把屍體搬到了沙發上。”
慕容潔分析得沒錯,但卻還是落了一點,於是我補充道,“應該說,門如果真的反鎖了,那就一定是他殺。”
“門反鎖了,就說明兇手就是想要製造出自殺的假象,但這反而暴露了自己!”
慕容潔稍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着我的說話。
但李剛卻又在這個時候朝着我快速的搖起了頭,“不對不對!”
或許是見我的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臉色略有些不好看,李剛馬上又向我笑了笑,“不是你分析的不對,而是有件事你沒還不知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奇怪地看向了李剛。
他則指了指沙發上的屍體,“馬小姐的丈夫腿是殘疾了,但之前來的專家們檢查了一下,說實際上他的左腿是還有行動能力的。”
我臉色大變,餘光也看到慕容潔和瘦猴也露出了無比吃驚的表情。
而李剛又接着向我們說道,“專家還說了,雖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但只要有支撐物,死者其實是能夠走路的,只不過很費力而已。”
“比如扶着牆!”李剛又指了指牆壁。然後又偷偷地說道,“我們還從書房書櫃的後面找出了一對柺杖,從上面的痕跡可以看出來,是經常用過的!”
我沒說話了,慕容潔也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李剛的聲音則接着傳來,“明明能自由行動卻一直瞞着,除了馬鈴馬小姐之外,整棟大樓,整間學校愣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又來這麼一張紙條,上頭認定了兇手就是他。”
李剛說着的時候,又偷偷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屍體。
看到他的表情,我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他會這麼急了,於是壓低了聲音,也小聲地道,“你也覺兇手不應該是他?”
“就是這樣啊,要不然我也不會火急火燎的去找你。這是不是太巧了一點。”李剛朝着我重重地點下了頭。
我嘆了口氣!
老實說,我也不認爲兇手真的就是馬鈴的丈夫!
通過那把鎖,我基本上認定了兇手是誰。只不過還沒有找到動機,更近一步的證據也沒有找到。可哪知一轉眼,所謂的‘兇手’就自己出現了。
還是以這種狀態!這實在是沒有辦法把我說服。
就憑一張紙,而且紙上也只是寫了七個字而已。頂破天了也只能說明馬鈴的丈夫是自殺,哪能說明他就是前四起案件的兇手?
事已了,羽化歸去?
了的事情就是他殺了前面幾個人的事?
我忍不住偷偷地朝着馬鈴看了過去。她到這時都還沒有擡起頭,一直是處於一種十分失態的樣子。和我印象中,那一直能保持冷靜高冷的馬鈴截然不同。
哭聲時不時的從她的喉嚨裡傳出來,不知道爲什麼,我聽起來覺得十分怪。
可是到底怪在哪裡,我卻又實在沒辦法說出來。
直到這時,慕容潔也看向了馬鈴,小聲地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開口向李剛問道,“那殺人動機有找到嗎?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現在又自殺了。按常理來講,他至少會把自己爲什麼要殺人原因留下吧?”
李剛一怔,連忙轉身向不遠處的一個警察說了一聲。
立刻,他就從那警察手裡接過了一本小本子,然後又遞到了我的手裡。
剛打開本子,瘦猴和慕容潔自然也湊了過來。而李剛也向我們解說道,“筆跡同樣也是來自於死者的。上面說了,死者其實一直在偷偷調查。他發現他的腿,其實是李漁他們故意給弄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