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立刻死?”慕容潔奇怪地問道。
“當然不會啊!”我擡起了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這種情況就相當於在胸口紮了一刀,扎破了動脈是一種情況啊。”
“只不過死者是血往身體裡面流,而我說的是往外流而已。兩種情況都會讓人先經過失血休克的過程,接着才死亡的。“
“再說了!”我好笑地看向了慕容潔,“如果立刻就死的話,與當時實際發生的情況也不符啊!”
“我們到的時候,屋內又沒有人,只能是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死了!”
慕容潔低着頭,仔細地思考着。
其實情景並沒有多複雜,我估計慕容潔只是在說服自己,相信死者的血管破掉之後,人是不會立刻死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向我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確把鑰匙偷走就不是爲了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了。因爲不管門是早開還是被晚打開,裡面的人都死定了。“
“難道是想要製造不在場的證據?”接着,慕容潔又向我奇怪的問道。
“不,也不是!”我立刻搖起了頭,“如果死者不是這種死法的話,那還可以說是爲了製造不在場證據。”
“但是現在.......!”我沉吟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才接着開口道,“在知道死因之後,很容易就能得知我們在看到影子的時候,死者就一定是死定了。”
“既然不是爲了拖延時間,那麼爲了製造不在場的證據也就跟着一起不攻自破了。因爲我們都能知道,兇手是在我們看到死者在屋內狂舞之前就已經動了手。”
“也就是說,案發時間比起死者的死亡時間更早,而在那個時間段,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完全和鎖鑰匙扯不上關係。”
聽完我的話,慕容潔立刻點下了頭,“沒錯,如果案發時間更早。那兇手完全可以先在死者身上動手腳,讓他的血管斷開。再把他鎖進屋子裡。”
說到這裡,慕容潔眉頭一挑,猛地開口說道,“對,兇手很有可能是這樣做的。他要開鎖,所以要偷到鑰匙。但是在把死者關進觀音殿,鎖上了鎖之後來不及把鑰匙還回去了,所以只能讓鑰匙保持在‘丟失’的狀態?”
我輕皺眉頭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但緊接着還是嚮慕容潔搖起了頭,“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惜有破綻啊!”
“破綻?”慕容潔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如果按你所說的,兇手在其他地方動的手,然後再把死者關進觀音殿裡的話。那麼請問他爲什麼要把死者放進觀音殿裡呢?爲了讓死者的死不同尋常嗎?”
見慕容潔點下了頭,我接着笑着搖起了頭,“可是他本身的這種殺人方法就已經足夠不同尋常了。要知道我們現在也只知道了死因也不知道具體的實施手段。他沒必要多此一舉。”
“那他?”
慕容潔這纔開口,我就笑了笑,“除非他就是要在觀音殿下的手,或者他不得不在觀音殿裡下手。”
“還有,你說的鑰匙的問題。兇手完全可以先用鑰匙把鎖打開,讓鎖一直保持在沒有關上的狀態。這樣一來他隨時就能把鑰匙還回去。如果這是他精心布的一場局,那麼這麼佈置就更加精巧了!”
“讓鎖一直開着?”慕容潔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我。
“沒錯!”我點下了頭,“那天張真人也說了,這種鎖的鎖芯並不複雜。也就是說在開着的狀態的時候,不用鑰匙就能夠讓鎖再重新鎖上的。”
“想一想,在一間鎖着的房間裡面殺了人,兇手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唯一能夠打開那把鎖的鑰匙卻還在保管鑰匙的人身上。”
“進,可以利用那把鑰匙陷害別人,洗脫自己的嫌隙。退也能加大案件的複雜程度!”說完後,我向慕容潔好奇地問道,“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可是哪知道,在聽到我的話之後,慕容潔朝着我不斷的搖起了頭,“小遠,要是有一天你也去犯罪了,那誰能抓得到你?”
我怔住了。
隨後連忙朝着慕容潔擺起了手,“別逗了,這些也是發生了這一切之後我才能想到。要是讓我提前佈局,我可想不到這些!”
慕容潔還是搖着頭,但臉色漸漸的好看了許多。最後,她嘆了一口氣,“既不是爲了拖延時間,也不是爲了製造不在場的證據,那兇手爲什麼要偷鑰匙呢?”
“要是兇手根本就沒有偷鑰匙呢?”突然,我靈光一閃,連忙嚮慕容潔說道,“要是真的就是運氣不好,那保管鑰匙的人真就只是簡單的把鑰匙弄丟了呢?”
“不會這麼巧吧?”慕容潔苦笑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向我擺起了手,“不管怎麼樣,現在知道了,鑰匙的確不見了!而如果鑰匙是被兇手拿走了,那既不是爲了拖延時間,也不是爲了製造不在場證據。也算是有收穫吧!”
我苦笑了一下,也只能這麼自我安慰着。
一時間,我和慕容潔沒有再說話了。
看似各自在想什麼問題,但我卻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
我一邊想着,一邊偷偷地看向了慕容潔。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我正好看到她也看向了我。
而在我們兩人的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我像是觸了電一樣。
我的心裡居然感覺到了一絲害怕,以最快的速度轉過了頭。我的心臟也在這時飛快的‘嘭嘭’跳着。
我越發覺得房間裡的氣氛更加尷尬。別說是說話了,我這一會兒甚至是連呼吸都不敢讓鼻子出聲。
好在,就在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時,一聲巨大的驚叫聲從屋外傳了出來。
“這是什麼?”
“你幹了什麼?”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怎麼能這麼幹?”
在那一聲叫聲大出來之後,更多的聲音連接不斷的傳出。
哪怕是沒有出去,我也能知道這些聲音是那些官員傳出來的。
看來,陳武是帶他們認屍了。
我本能的起身想要出去,可是這纔剛起身而已,慕容潔猛地擡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挑嘴輕笑着向我搖起了頭,“等會兒再出去!”
我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也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打算。
於是我也乖乖的坐了下來。
聲音不斷的傳出。有驚恐的叫聲,有憤怒的喝罵,還有大聲的指責。
過了大約半個多鐘頭,聲音才漸漸落下。這時慕容潔才向我笑了笑,“行了,我們出去吧!”
根本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她拉着我的手快速的跑出了屋。
這時,只見到在那放着三具屍體的房間外站着許許多多的人。
有警察,也有住在後院的那些官員。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有一些人甚至扶着牆在乾嘔着。陳武則站在一般,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