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個個都瞪着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着我。
楊開最先反應過來,怒哼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難道我們都瞎了不成?”
“是啊!”許成略微有些緊張地開口,“屍體的頭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我笑了笑,不急不慢地開口:“兇手根本就不用管兇器,因爲兇器會自動消失!”
“哈!”楊開嘲諷地笑聲傳出,“自動消失?你以爲是變魔術呢?”
我搖了搖頭。
許成立馬驚駭地說道:“不是變魔術?難不成真的是鬼?”
“別老說什麼鬼啊神啊之類的!”慕容潔瞪了許成一眼後,連忙催促道:“你也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檢查死者死亡現場的時候,發現了幾塊不同尋常的地方嗎?其中有一塊地方圈出來後,看上去好像是一雙並在一起的腳印。”我轉身嚮慕容潔問道。
那一天楊開和許成沒有跟我們一起,所以兩人都一臉疑惑。
慕容潔是立馬向我點了下頭,“我記得,那腳印正好在死者的腳正下方,當時值班警察和死者的姑父都說是死者不肯離開,就站在原地。”
我瞟到許成聽到這話之後打了個哆嗦。
楊開則冷冷地哼了一聲,“荒唐。”
“是很荒唐,我一直都在想,到底要用怎麼樣的姿勢才能在死者的腳下留下那個腳印呢?或者說那個腳印就是兇手怎麼製造不在場證據的關鍵?”我搖了搖頭,慶幸地一笑,“直到不久前,一盆水潑到我的身上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所謂的腳印,不是別人的,而是死者本人的!”
“死者本人的?你是想說真的有鬼?”許成驚呼。
這一次,不止是慕容潔和楊開了,我也忍不住向許成翻了個白眼。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而後慕容潔的聲音傳了出來,“可現場就只有那一對腳印而已,如要是死者本人的也不太現實啊?”
“之所以只有一對腳印,那是因爲腳印是死者在死後,被吊起來再形成的,是被動形成的。也是兇手沒有料到,或者說料到了也沒有辦法掩蓋的情況下形成的。”
聽完我的話,許成又忍不住呢喃着:“死後被吊起來再形成的,這豈不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容潔着急的打斷了,“唉呀,你別賣關子,直接說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更加詭異,只能一步步抽絲剝減,“那一對腳印,其實除了正好位於死者的腳正下方之外,還有另一個十分古怪之處。形成腳印的灰塵,莫名的帶着一些粘性,是成塊的。”
“在我被水潑了之後,我看到水從我的身上滴到地上後,被水浸的灰塵成了塊狀,粘在了一起。”
我看到所有的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是說兇手在死者的身上潑了水,水順着死者的腳流到了地上?”慕容潔呢喃着,突然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子,“是啊,如果是水沿着死者的腳流下來,正好就可以形成了一個腳的印跡。”
“而死者死後到我們第一次發現所謂腳印的時候,時間也並沒有多長。水雖然幹了,但是灰塵卻還是沒有變成飛灰的狀態。”慕容潔雙眼發亮的看下了我。
“哼!”可這時楊開卻冷哼了一聲,“如果是潑了水,爲什麼在其他的地方沒有水漬呢?”
“再說了,就算是兇手向死者潑了水,可這同樣解釋不了爲什麼沒有人看到死者進出!而這也是整個案件最大的疑點,解決不了這個疑點任何解釋都顯得十分可笑!”
“不對!”我立馬向楊開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說兇手是潑水!事實上,水是在兇手離開之後再出現的。”
“笑話,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人?”楊開冷笑着搖着頭。
慕容潔也一臉疑惑地看着我。
我沒有理會他們,接着說道:“水的出現,其實是兇手作案過程中最關鍵,也是最精彩的佈局。只需要這一個佈局,他就能完美的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同時把殺死死者的兇器完美的隱藏起來。”
“到底是怎麼做的?”慕容潔催促着。
該解釋的已經解釋了,自然到了公佈謎底的時候了,我開口輕聲道:“是冰!”
“冰?”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呢喃了一聲。
“沒錯,殺死兇手的,應該是一根冰柱!”我轉頭看向了慕容潔,“你說過,剛剛從製冰廠出來的冰,連刀都砍不動。那它的硬度也絕對足夠刺穿一個人的頭骨!”
慕容潔愣住了,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張主任小聲地說道:“人的頭骨其實相較於人身體的其他骨頭要脆很多,大概在零下二三十度左右的冰,硬度就能夠將人的頭部敲破。如果刺的話,在足夠大外力的情況下倒也能刺進!”
我點了點頭。
“聽起來有一點道理,可這只是你的猜測。而且用冰殺人,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到的。”楊開的臉色好了許多,不過依然皺着眉頭。
“兇手是怎麼想到用冰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絕對肯定。”
我擡起了三根手指,繼續說道:“第一,在我檢查屍體的時候,除了看到屍體額頭的洞裡有碎肉,也看到了洞內側的血肉有清洗過的痕跡,但痕跡看上去卻像是隻是用水簡單的衝了一下而已。之所以是那樣,應該是冰在卡在頭上融化之後,冰水流下時順帶清洗了。”
“第二,就是那個腳印。現場之所以留下了死者的腳印,而且只有死者的,周邊其他地方也沒有水漬,就是因爲兇手再把死者吊起來之後,冰化掉了形成水後在地上掉落形成的。”
“第三,就是豁青雲說的五行中‘水’的問題,他說這具屍體上少了‘水’,也是因爲冰融化了,水乾了,所以纔沒有表現出來。”
“三者合在一起,只有是用冰錐刺入腦子這種殺人手法才解釋得通。當然,這也是爲什麼死者死亡的那段時間裡,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兇手的原因,因爲在死者死亡之前,兇手早就已經離開了。”
“爲什麼這麼說?”慕容潔和楊開都在思考,只有許成向我疑惑地問道。
我沒有說話,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張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