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山,還真跟胖女人說的一樣——門口竟然還有警衛亭。
剛想往裡走,警衛廳就出來一個啤酒肚保衛,呵斥道:“你們倆幹什麼的?”
這口氣不分青紅皁白,跟審賊的似得,讓人心裡老大不舒服。
程星河一皺眉頭:“我們倆是被邀請來看宅子的。”
那保衛一聽,眨了眨眼睛似乎有點不信:“就你們?”
因爲年齡的關係,我們經常被認爲是神棍,我也習慣了。
等保衛打電話確定了之後,才一臉新奇的把大門打開:“毛都沒長齊的倆小垃圾,就出來招搖撞騙,世界上哪他媽的有鬼?老闆也是蠢,錢多了燒的,有那錢不如給我發獎金。”
有的人說話毫不顧忌他人感受,也不能怪他們壞,其實是因爲他們蠢——坐井觀天的蛤蟆一樣,以爲世界就那麼大,自己沒見過的,直接否定。
在我看來,跟這種人說話都是浪費時間,這種人也怪可憐——這個保衛就是,常這麼講話的人,普遍下脣凹陷,嘴角發癟。
這種人說話尖酸刻薄,一句一句削薄了自己的福祿,傷自己運勢,損自己壽命,日子會一天不如一天,因爲越過越差,惡性循環,對世界更加不滿,罵的越來越多。
這個保安就是,額頭髮癟,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沒受過教育,財帛宮凹陷,賺錢入不敷出,眼白帶青絲,還喜歡賭,看這個樣子,晚景堪憂。
程星河跟我不一樣,沉了臉說你會說人話嗎?不會說老子教你。
那保安也是欺軟怕硬,一尋思我們倆是倆大小夥子,生怕自己吃虧,這才說道:“我這麼大歲數了,說你們兩句怎麼了?欺負軟的怕硬的,老闆招我來的,你有種去揍我們老闆啊!”
腦回路果然清奇,你罵我們,跟老闆有屁關係?
接着他還咕噥:“算你們運氣好,沒遇上我們老闆娘……”
老闆娘?我倒是想問問那個老闆娘是個什麼人,可這個保安一看我們有興趣,就吊胃口故意不說:“你們不是挺牛逼嗎?自己瞪瞎窟窿看啊。”
我拽程星河進了門,倒是有一對中年人迎了我們進來,女的很熱情的說道:“您就是李大師?您來了可真是太好了,快裡邊請!”
男的很憨厚,沒多說,就笑着跟我們點頭。
這一對中年人跟那個保安倒是鮮明對比——這倆人有夫妻相,嘴脣都豐厚,可見爲人踏實守己,耳朵也都圓潤飽滿,看來平時是多聽少說,這樣的人心懷寬容,不愛計較。
雖然自己不見得有什麼大能力,但兒女得了他們積攢的福氣,一定會出人頭地,他們的晚年肯定比大部分人幸福。
原來他們是本地人,都姓楊,土豪招了他們兩口子在這裡負責做飯——鬧鬼的事情出了之後,土豪和隨從都趕緊走了,留下他們倆在這裡看門。
那個妻子一邊引我們,一邊給我們講這地方環境多好,老闆待人多寬厚,他們有多喜歡這份工作,就請我快點把事情看好,不然這麼好的宅子就太糟蹋了。
其實他們工資也普通,但顯然對生活充滿感恩知足,見到的什麼都是好的。
我一望氣,瞬間就看出來,這個別墅雖然修建的很漂亮,但是從牆縫,石頭根底下,散發的都是穢氣——這地方確實不乾淨,陰氣盛,元氣足,普通人住鐵定生病。
不過那對中年夫婦倒是元氣十足。
風水最講究人傑地靈,換句話說,人本身才是最重要的風水,那老闆不知是有意爲之,還是歪打正着,要是換了別人在這裡看門,八成還真要倒黴,但是就這對中年夫妻合適——他們的運勢,在哪裡都能保平安。
他們還挺熱情的招待我們吃後院產的大冬棗,程星河本來爲了保衛憋了一肚子氣,吃了幾個又脆又甜的,這才稍微消了氣。
我就問他們:“這個別墅的位置,原來是不是一條山路?”
楊大姐眼睛一亮:“哎呀,就是的!大師你可真厲害,這都看出來了。”
之前在山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個山本來應該是有一個通往山上的山路,但是到了別墅這裡,就跟個勺子一樣的彎了下來,顯然是爲了避開這個山路。
可山路顯然時間長,而別墅是新修的,這自然說明,別墅是佔了原本山路的位置。
楊大姐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們老闆啊,其實把一整個山頭都買下來了,我們老闆娘說,這個位置看日出正好,我們老闆這才把山路給拆了,蓋了別墅。”
說着表情還很羨慕:“我們老闆娘,可真是嫁對了人咯!可惜啊……遇上了那種事兒。”
這時我就看見了,一面牆上掛着一個很大的結婚照,自然就是土豪夫婦二人,便過去看了看。
打眼一看,土豪四十歲上下,面相沒什麼問題,遷移宮豐隆,財帛宮豐滿,眼睛不大,但是臥蠶豐厚,唯獨後腦是癟的,說明這人雖然不怎麼聰明,偏偏一輩子不缺錢花。
但是老闆娘的面相,可就不怎麼好了——雖然她看上去比土豪年輕二十歲,年輕貌美,但她的嘴,竟然跟那個保衛如出一轍,也是下脣凹陷,嘴角發癟。
這也不能說不好看,某個知名女明星就是這樣的嘴,不過人家五官搭配的很好,確實美貌靈動,儀態萬千,但這個老闆娘則不然,一張嘴鋒利如刀,娶到家裡,福澤深厚的還好,格局稍微弱一點的,要鬧個家宅不寧,雞飛狗跳的。
這在面相上來說,叫河東獅嘴。而且,這個老闆娘雖然耳朵裡有福氣毛,命中是有貴人相,但毛太短,貴不長。
程星河也跟着看,沒看出什麼頭尾,倒是比我還先皺眉頭:“臥槽,這個老闆娘怎麼跟那個門口保安有點像?”
楊大姐連忙說道:“你眼神也真好使,沒錯,保安是我們老闆娘的堂哥!”
難怪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我四處看了看,這內宅的風水普通,事情應該就出在了宅子的位置上。
我就問楊大姐夫妻,他們倆在這裡看門,自然也是在這裡住的,不知道有沒有遇上什麼怪事?
楊大姐連連搖頭,如沐春風的說道:“我們一住進來,各項都好得很,閨女還考上省重點大學了,可美咧!就是……”
楊大姐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有過一次,倒是有點奇怪。”
原來有一天楊大姐本來想下山去買面,順帶拜訪一下女兒的老師,打算穿的體面點,就把唯一的一件好襯衣給洗了,晾在了晾衣繩上。
可等到要下山的時候,說啥也找不到那個襯衣了。
她疑心讓風吹走了,可那天也沒風啊!
因爲沒找到別的衣服,也捨不得買新的,她打算非找到不可,結果錯過了班車時間之後,她一擡頭,那襯衣就在晾衣繩上掛着呢!
這把楊大姐納悶的——這院裡也沒人進來,不能是誰惡作劇啊,楊大哥那天一直在後面摘棗,也沒過來。
楊大姐只能疑心自己看錯了,結果一下山,纔看見,山路給塌了,她要坐的那一路公交車整個翻進了山谷裡,縣裡來了人正搜救呢!
同樣是住在這裡的夫妻,一對倒黴,一對好運?
我接着問道:“那這個別墅在修建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兒?”
楊大姐和楊大哥面對面看了看,這才小聲說道:“是有個事兒,不過我們老闆娘不讓說,說我們要是說出來,就把我們給開除了,現在爲了救人,我們只得說出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是我們露的口風。”
我來了興趣,就讓他們快說。
楊大姐這就告訴我,當初打地基的時候,曾經在下面挖出來過一個特別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