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虎頭的眼睛,之所以那麼清澈閃亮,是因爲裡面灌入了某種水。
因爲我注意到了一個地方——案板上的東西,擺放的雖然跟顧瘸子那十分相似,卻有一點不同。
跟顧瘸子那的左右,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左右相反,那四周圍的方向,都應該是相反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向了虎頭對面。
虎頭對面的門框上,有一串鈴鐺。
但是那串鈴鐺很高,並不是我們家門臉一樣的那種門鈴,人進來出去,是碰不到的。
而那個位置,還是個避風的位置。
沒有風,也沒人碰,掛鈴鐺什麼意義?
更何況,那個鈴鐺是木質的,響了也沒有普通鈴鐺那麼優美的音色。
就在那些人聲再一次要靠攏過來的時候,我一下跳上去,隔着玄冥衣,撥動了那個鈴鐺。
果然,那鈴鐺一動,有個位置“咯吱”就是一聲響。
我和白藿香轉過頭,只見“死門”上,出現了一個小縫隙。
暗門。
我帶着白藿香就進去了。
就在合攏上了那個暗門縫隙的一瞬間。那些守衛進來了。
後頭是個很長的通道。
白藿香盯着我,眼前一亮:“你怎麼知道是這麼進的?”
“這個五大人跟顧瘸子一樣,也是很厲害的工匠,可以我剛纔看了看桌子上工具的擺放,還有一些器具的磨損,就看出來,這個五大人怕是個左撇子,對左撇子來說,跟常人左右顛倒,對他來說是最舒服的,所以,普通人的生門,在這裡偏偏就是死門,顛倒過來,死門,就是生門。”
所以,我測算出來的生門,是虎頭,死門,是鈴鐺,。
但是相反過來的話,虎頭是死門,木頭鈴鐺纔是生門。
更何況,我想起來了一句話。
從真龍穴裡出來的時候,卜老人就告訴過我——近木,遠水。
可不是跟虎頭的眼睛,和鈴鐺的質地合上了嗎?
白藿香眼睛亮晶晶的:“不愧是你。”
吃虧上當多了,總會有點經驗,外加上——聽人勸,吃飽飯。
外面是那些守衛着急的聲音:“五大人還是沒找到!”
“那怎麼辦?大仙陀也去找了,可也沒找到,可別讓敕神印的人摸進來。”
我回過頭,去看那個暗廊。
暗廊裡也飄着許多雲霧,兩側的牆上,有許多的瑞獸,而瑞獸的眼睛,是跟擺渡門寶庫裡一樣的螢石。
螢石把這裡照的半明不暗,看得見,裡面有幾重門。
門上,也是各種各樣前所未見的獸頭。
這個地方,就是五大人的得意機關。
我順着暗廊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去仔細的尋找暗門之中的生人氣。
可是這地方的材質,也一樣是那種從陰間主人那找到的金屬,把氣息阻隔的嚴嚴實實的,根本就看不出來。
那些門也跟焊住一樣,連個門縫也沒有,我伸手在獸頭那試了試——那應該就是插鑰匙的地方。
可這麼一伸手,心裡也就踏實了——這地方的鎖,跟下面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開這裡的鎖,那是門也沒有。
看來,非得找到那個五大人不可。
不過,上哪兒找呢?
就在這個時候,白藿香忽然跟發現了什麼似得,看向了前頭:“這是什麼味道……你聞見沒有?”
我皺起眉頭,這才隱約聞到,這地方,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氣息。
極爲馥郁。
而且,似曾相識。
白藿香立刻帶着我就往那走:“這個味道,是猴子酒。”
這是三界最出名的酒,我上次去酒金剛那聞見過。
白藿香的鼻子,原來這麼靈。
順着這個味道往裡趕,越近,味道就越濃,而且,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打呼嚕的聲音。
這地方有許多的瑞獸塑像,翻過了那些塑像,我們看見了一個人仰面八叉的躺在一個地方。
五短身材,袒露着一個雪白的肚子!
我和白藿香精神一震——這不就是那個傳說之中的五大人?
難怪那些守衛四處都找不到他,原來在這裡醉倒了。
白藿香一針下去,五大人一個鼾沒打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白藿香貓似得眼睛,閃過了一絲得意:“是跟白九藤偷學的。”
“偷?”
“那怎麼啦,偷學不算偷,”
說到這裡,她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皺起了眉頭:“我老覺得,白九藤好像早就知道我偷看,有時候像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白九藤人還挺好,不等說話,地上的五大人已經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你們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