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張霖右手一把擒住豺狗的辮子,把他的頭猛地按在桌面上,左手“唰”地抽出“君臨天下”寶刀,狠力刺進豺狼的“太陽穴”!
“現在,本宗主就代表義父,用宗主寶刀執行宗規!”張霖冷酷的發出死刑判決,鋒利的寶刀,赫然穿透豺狗的腦袋,深深扎進木桌裡,入木三分,刀尖竟在桌底冒出來!
鮮血順着刀尖,快速的淌了下來,豺狗尖形的腦袋,側貼着桌子面,一雙三角眼此刻睜得渾圓,柴瘦的軀幹,還在無意識的一抽一搐着,灰撲撲的臉已無了血色,喉嚨裡間歇發出‘咕咕’的聲響,死狀相當的恐怖。
圓臉上笑容更盛,剛剛刺死了一員魔宗上將的張霖,沒事人似的抽出一方角上繡着兩朵菊花圖案的香帕,小心翼翼的把寶刀擦拭潔淨,笑吟吟的面向席上目瞪口呆的羣魔恭禮道:“抱歉啊各位,打擾了大家的酒興,我敬各位一杯,權且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瓜哥洛一臉冷漠的趨身上前,爲宗主斟酒,看也沒去看一眼倒死桌上的魔界大佬。以她在“剎馬鎮”對馬賊皇帝的短暫瞭解,豺狗有此下場,早就在美國小妞兒的意料之中!
端起酒杯,也不管一干重臣屬下面面相覷,張霖自己先幹了一大杯,然後抹了一下嘴巴,故作豪態的高聲道:“痛快!”
紅狸驚魂方定,淡然地道:“禿獅、窯刺,你們四個把三爺屍體擡出去,好生埋了,別留在這裡,看着怪礙眼的。”
窯刺遲疑了一下,沉聲應了聲:“是!”然後跟連帶餘悸的黑酒和土行,帶人帶桌子,把舊主帶離宴會大帳——
才自震驚中醒悟過來的禿獅,怪叫一聲,飛龍刀盾一震,就要發作,早被左右撲上來的石獸和瓜哥洛死死按倒在地!
看着腳前兇猛掙扎的禿獅,張霖搖了搖頭,厲聲道:“豺狗忤逆不道,弒師犯上,依宗規已然處決。然而大惡雖誅,你這幫兇餘黨,不但不知以此爲戒,反而猶死不悔改、冒犯本宗主,留而不得!”
話音方落,毒舌一遞眼色,機甲自金屬假肢內側,掏出一把金色小手槍,跛腳來到禿獅身後,朝着這魔將斗大的腦後就是連開數槍!
就在這時,身長玉立、狂狷邪魅的太子,猶如一道旋風般,自帳外捲入,青年刀客向張霖笑道:“老幺,豺狗埋伏在外面的那些手下,已經被我和喪屍給清理掉了!”
“謝了,太子哥!”張霖遙遙舉了一下酒杯。
看了看地上腦袋被打成漿糊一般的禿獅,張霖像是自語,又似是說給宴席上的同僚聽的喟嘆道:“自古至今,有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一個人,不管有多麼強悍的實力、也不管有多麼厲害的手段,做人處事都要安分守己,不該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有企圖心;否則的話,貪婪的下場,遠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環視了一圈,張霖嘴角上揚:“大家
認爲我說的然否?”
帳內羣魔聽罷,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對馬賊小子再不敢存小覷之心,均自紛紛垂下了高傲的頭顱,避開新宗主越發凌厲的眼光。
張霖見狀,仰天長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乾媽,吩咐伙房,宴會可以開始了!”
……
山清水秀,曲徑通幽。
“山海關”縣城郊外,有一座不起眼的“光明教堂”,遠遠望去,翠意蔥蔥,鳥棲綠樹,燕掠場廊,山風徐來,清泉叮咚,碧竹搖曳,好一片人間仙境。
但是,極少有人知道,這外表看上去普通平凡的的教堂,只是迷惑外人的假象,實則教堂內部的地宮裡,乃是“光明聖會”會主神父的修煉藏身密所。
在教堂大殿“光明女神”生像的地下百餘尺,營建有一座隱秘而又華麗的的地宮,自從聖會兵鋒抵達“山海關”後,神父便藏身地宮之中,潛心修煉,以備“六宗大會”與師弟魔君生死決戰。
神父苦心經營數十年,光是脫離“暗黑魔宗”、自立爲“光明聖會”門戶,便已經經歷了三十年,半甲子的悠長歲月,到了如今,已算得上是人丁繁盛、錦衣玉食的鐘鼎世家、華龍大族,外則交好海外富豪洋商,內則交通教廷權貴,上則借天稱神玄乎其玄,下則聚集虔信信衆數百萬人之衆,十八州鄉鎮信奉“光明女神”的愚夫蠢婦,更是難以計數,翻雲覆雨,不可一世,日常飲食器皿也未必比那些個皇家貴族差到哪去。
單說這小小的一座地下宮殿,錦帳秀帷,豪奢無雙,堪比皇室公侯,百盞千盞銀燈高懸,照如白晝,殿內鋪陳華麗,暗香盈空。
神父養息調理的大殿之中,殿內燃着洋人高價兜售的奇異香料,令人迷離恍惚。
聖會的玉兔黃金女聖騎士,赤**玉練也似的嬌軀,嬌慵無力地擁被橫臥,楚楚眼光卻落在端坐在胡牀上運氣吐納的神父身上。
——十年前,“六宗大會”一戰,神父與師弟魔君相約決鬥於“大河”之畔,兩人各自心懷鬼胎,都埋伏了幫手,一陣惡戰下來,魔君帶着“魔宗三傑”跟“暗黑十二魔將”在人數上佔了優,神父不但損失了虯龍、妖雞兩大首席黃金聖騎士,他自己也在魔君與其三大弟子的夾擊之下,身中重傷,鎩羽而歸!
神父傳道,或專以魔法、器械、幻術、異香等迷惑百姓,甚至時常不擇手段使用種種脅迫、誘騙的鬼蜮伎倆和騙術來達到斂財、誘色等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神父自身的戰力修爲,是絕對稱得上真材實料的。
神父控制下的“光明聖會”與薩滿教廷的衝突,難以調和,尤其是與同宗同源的“暗黑魔宗”,更是冰炭不同爐,明暗爭鬥,歷年不休,可謂是見面即要分出生死的大敵。
“光明聖會”以後起之秀的態勢,能夠與勢力龐大、戰力強大的“暗黑魔宗”相頡頏周旋,
自然不乏功力卓絕、修爲高深的護法高手,在神父之下,黃金聖騎士、白銀聖騎士、青銅聖騎士等,都是“光明聖會”中的精銳核心,在關外奔兵作戰的幾位代表,如精衛、赤虎、公羊、火鳳、刀螂、眼鏡、木羚等人,在聖會中,那都是獨擋一面的核心人物。
“光明聖會”中,神父地位尊崇,而修爲最強的護法高手,則是從不輕易露面的“黃金聖騎士”和“白銀聖騎士”,這些聖騎士極少落單,他們更慣於一涌而上的聯手羣毆,向來是聖會抗衡“暗黑魔宗”的主力軍。
神父能在“會主”的位置上穩坐近半甲子,而不是淪爲木偶傀儡,除了嚴厲的會規約束之外,他自身莫測高深的修爲,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無論在法術上、還是武技上的修爲,神父比之其他五位師兄弟亦在伯仲之間,即或略有遜色也不甚明顯,若是一對一的單挑,還真是說不好誰能穩佔上風。
神父藉助陰陽雙修秘術,調理舊創,提高功力,近些時日,功效神速,可謂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此刻,神父盤膝端坐胡牀之上,全身精赤,絲毫未見衰老之態,肌肉平滑有力,與年輕人無異;相貌威嚴,氣勢不凡,儼如得道真仙。
滿殿春光,巫山雲雨。
方自歡場敗下陣來的那位玉兔美女聖騎士,楚楚可憐,嬌媚紅暈。雖然嬌慵不勝春衫,但在殿中異香的薰醉之下,又逐漸情意滋生,粉靨含春,媚眼含波,不時盪漾着動人的光影……
……
“殿外何人?”神父突然神色一凜,開口喝道。
“義父,兒臣烏鴉求見!”殿外一個邪淫的聲音響起,神父身上的玉兔女聖騎士,嬌嗔一聲,慌忙縮回錦被之下,重新以被褥覆蓋往美麗動人的胴體。
“吾兒進來!”神父神情稍頓,喚道。
一個穿着一襲白色錦袍的邪氣男子,應聲而入,他目不斜視,火辣辣一雙淫目,直視殿中美豔嫵媚的女聖騎士如無物,作揖行禮道:“義父,您要的二十名男童女童,兒臣已經收集完畢,您老人家隨時可以享用。”
“烏鴉,你辦事,本座一向放心。”神父大笑道:“十年前,我不慎落入魔君那小人的圈套,遭他們師徒四人聯手重創,遺患至今,只能是靠童男童女爲‘鼎爐’修煉採補,才至長盛不衰。
還記得,我那一敗之後,痛定思痛,從教會所領養的上千名教童中,百裡挑一,精選了十名資質上佳的種子,認爲本座的義子義女,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你們十個孩子中,你烏鴉和精衛,是最出色、最優秀的兩個,我對你們兩個也寄予了最大的希望!”
“拜禮入門當天,義父您指令我和精衛抓鬮,抓到鬮的,去‘暗黑魔宗’做臥底;而另外一個,留在聖會保護、輔佐義父繼續完成大業。”烏鴉弧形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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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