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村寨前的青石磨盤上,都整齊的擺放着向聖會示威而展示的“異教徒”首級,這些加入若干魔宗高手的獸軍,已經肆無忌憚地將行軍路線通過路的教堂、村寨、獵戶,全部進行大屠殺,不管是否跟聖會有關聯,一律全部就地槍決。
“穿過前面那片密林,應該有一個‘光明大教堂’,那裡是我們跟精衛約好的第二接頭地點,薩滿軍隊裡有幾個魔君派來的殺手,大家一定要防備這幾個傢伙!”師爺小聲提醒道。
“前天遭遇戰中斬傷我的那個滄浪武士,有三把武士刀,刀法不在太子之下。”毒舌臉色陰沉的嚇人。
太子從鼻孔裡,發出一聲不屑至極地微哼!
法官惡狠狠的道:“應該是師出‘黑龍會’大佬雄霸的寺一郎,這個混蛋此前曾經跟蹤我和喪屍好長一段時間。”
“昨晚偷襲我們營地射穿爺爺耳朵的娘們,是個使兩把M1847式轉輪手槍的美國大妞,老子下次再遇見她,一定活剝了她的皮!”灰白色亂髮的瘋狗怨毒無比的發出了狠話。
“她是我在美國本土皇家衛隊服役的射擊美女教官瓜哥洛,”槍火冷笑着譏諷同伴道:“恐怕沒等到你扒下她的皮,她的子彈已經穿過你的另一隻狗耳朵了!”
“你他媽的在挑戰老子的耐性嗎?!美國雜種!”德國人瘋狗手操大馬士革砍刀叫囂着。
“住嘴!”這是張霖第一次聽到魔瞳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就連脾氣最冷僻的槍火和性格最暴躁的瘋狗,都同時收住了火氣,距離不遠的兩個人,相互用憤怒和冰冷的眼神瞪視着彼此。
就在此時,伏在左前方的喪屍,突然傳出了一聲悶哼!
“喪屍受傷了!”喪屍腿側上爆起一蓬血花,溫熱血水濺了旁邊兒上妖精半張妖媚的臉。
槍火、衝鋒、妖精同時將槍口向外,對準了不同的方向。
“喪屍,你沒事嗎?”張霖第一個撲到喪屍面前,急切地問。在所有狼騎中,他跟喪屍的關係處的最要好。
“媽的,是弩箭!”喪屍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大腿,一把扯出那支帶有倒鉤地弩箭,只聽“嗤啦”一聲響,倒鉤帶出一條血淋淋的皮肉來,饒是喪屍那樣的壯漢悍賊,也疼得大叫一聲,險些昏厥過去。
張霖抱起喪屍,大聲向後喊:“喪屍受傷了!喪屍受傷了!”
“你這樣像只**
公雞一般的大呼小叫,是想把更多的敵人給引過來嗎?白癡!”毒舌在對張霖隱忍了很久之後,終於忍不住發動了他的毒舌功底。
“你是醫生嗎?”魔瞳目光奇幻的盯着緊緊抱着喪屍不放地張霖。
“不是,”張霖想了想,又道:“不過我以前開過小獸醫樁子,勉強算得上半個獸醫……”
“那還不滾開,別在我面前礙手礙腳!”魔瞳表情和語氣裡都充滿了十萬分的嫌棄。
因見感情極深的喪屍受傷,張霖心慌意亂,反應遲鈍的還沒有明白這冰山少女話裡的意思,徑自還問了一句:“你是醫生?”
“如果她不是醫生,上次我一人一刀和‘放馬幫’三百刀客火拼,全身中了六十四刀,早就去見萬能的‘薩滿神’了!”接話的太子望向魔瞳的目光,滿滿的愛慕。
“皇帝我草你閨女,你們還是人麼?能不能先給老子止完血再聊天……”懷裡的喪屍艱難的擠出虛弱的聲音。
張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傷者交給對方,魔瞳撕開喪屍的衣服,只見那傷口外卷,像極了嬰兒的嘴巴,傷口之深,甚至隱約能看裡面到白森森的骨頭,血水不住地“咕咕”的外流,看的張霖一陣心酸無助。
“撐住,喪屍,你還沒娶老婆呢。”魔瞳一邊快捷的給傷者止血一邊鼓勵他。
“大家有沒有覺着……這支弩箭……很眼熟?”機甲審視着射中喪屍的冷箭,眼睛裡閃過複雜的神色。
“山鬼!”張霖腦海裡突然冒出似曾相識的畫面,在“大高坎鎮”舅父駱駝門前,女悍匪山鬼射殺過街癩皮老狗所用的歹毒弩箭,跟眼前偷襲喪屍的這支,從構造到形狀,幾乎是一模一樣。
——可是,山鬼明明已經被自己殺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惡鬼復活又來找自己報仇了?一想到這裡,張霖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戰!
“是山指!”法官狠狠地道:“山鬼有一個親哥哥,自幼投在魔君門下,沒想到他也來了!”
“瓜哥洛、寺一郎、山指,‘暗黑十二魔將’竟然一下子出動了三個!看來這次我們是遇到對手了!”師爺的語態很不樂觀。
法官背起受傷的大塊頭喪屍,師爺、毒舌、魔瞳、太子保護着,先行穿過密林,去與聖會的人接頭;其餘的狼騎則伏在原地,等待隱藏魔宗殺手的出現,大家都抱定一個心思,狠狠教訓一下對方
,定要爲喪屍出這口惡氣!
爆破手瘋狗已經開始在薩滿軍的必經之路埋設地雷,其他人都慢慢的趴在結冰地水坑裡,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和槍管。
“草你血姥姥的!老子一定宰了你山指!”浸在冷水裡、情緒激動的張霖託着從喪屍手上接過來的十一式輕機槍,一想到好友蒼白的臉色和顫抖地嘴脣,他心裡比捅自己兩刀都難受。
等待中,一小隊薩滿尖兵從山腳轉出來,越走越近,夜色裡,這些接連屠村殺意方艾的獸軍,做夢都沒想到前面冰寒刺骨的水泡子下面,有零落露在外面的黑洞洞槍口,直直的對準了他們!
“今天你們都必須死!”或許是因爲喪屍受傷的原因,張霖第一次有了這種恐怖的瘋狂念頭。
“轟!”的一聲,幾個倒黴的薩滿士兵,“幸運”的踩中了瘋狗埋設的地雷,粉身碎骨,瞬間被炸飛上了天!
“殺!”伯爵令聲未落,張霖迫不及待當先開火——
他死死的摳住板機,爆射地子彈,像雨點一樣飛向最前面的一派薩滿斥候,那些士兵被張霖的大正十一打得胸膛像破絮枕頭一樣的爆裂開來,透過胸膛中間的血洞,張霖甚至都能看到後面的敵兵。
殺!
殺殺!!
殺殺殺!!!
衝過來的薩滿士兵,就像被張霖收割的秋麥一般,成排成列的倒下。
後隊的薩滿軍狂叫着,想衝上來支援前隊,瘋狗設置在山石之間的炸藥,再次適時的燃爆,火藥、鐵珠、玻璃渣、連同碎石,在每一次轟天大響的同時,都從不失約的鋪天蓋地落在敵羣裡面,接連六次的爆炸開花,後隊的敵人幾乎已經所剩無幾了。
張霖一口氣將彈鬥裡的三十發子彈全部打光,面前已經沒有能夠站立的敵人了,他瘋狂的抽出毛瑟手槍,衝到前面一個呻吟着跪地投降求饒的薩滿士兵身前,槍眼抵住對方的胸口,連連摳動板機!
一個彈匣打完了,馬上又換了一個彈匣,他推開那名被自己打成篩網的倒黴鬼,連扣扳機,將地上凡是能動的傷兵,不管死活都在腦袋上補上一槍!
手槍子彈打淨了,張霖就拾起敵人一把步槍,不停手的用槍托狠狠地砸擊一個奄奄一息的薩滿軍官腦殼,直將對方的腦袋砸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這才停手,猶如野獸般的拔刀四顧,目光瘋狂地尋找還有沒有漏掉的活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