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張霖,心裡沒有任何的殺戮刺激和勝利快感,勝之不武的念頭,讓少年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窩囊和羞恥。
“毒氣戰也是一種戰爭手段,我們不是在和勢均力敵的對手在進行公平的決鬥,我們是在清理破壞我們家園與和平、迫害我們親人和子民的卑劣侵略者,手段不重要,我們要結果,完美而殘酷的結果,這就足夠了!”大手用力抓住滿臉內疚的張霖肩膀,法官像個哲人一般,說出一大番與他兇惡形象大相徑庭的話來。
“撤吧!這裡很不讓我舒服!”張霖轉身就走,處理完最後一個傷者,大馬賊們迅速撤向修理廠大門口。
“法官!妖精……”扛着火箭筒一瘸一拐跑在前面的瘋狗,感覺有些怪怪的:“我好像被堵氣感染了……”
“該死!”法官咒罵一聲,向無線電裡的另一端大聲求助:“魔瞳!魔瞳!德國狗沾染了零星毒氣,我們該怎麼做?!聽到了請回答!!聽到了請回答!!!”
“我的天啊!真走運!”無線電裡響起魔瞳哭笑不得、而又略帶惶急的聲音:“大家都不要去接觸瘋狗!現在你們站我的話去做——
馬上找一個位置高的風口!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褲衩都要脫掉!用塑料袋把衣物密封好深埋!你們用過的武器馬上就地銷燬!”
在魔瞳的遙控指揮下,五個大馬賊就近爬上了一座居民樓的天台,毫不遲疑的把手裡的槍械都拆散丟盡一個鐵皮桶裡,包括女悍匪妖精在內的無人,沒有一絲猶豫的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褲,一件一件用垃圾袋封好埋在垃圾堆下。
“你們的附近有沒有水源?!沒有的話馬上找!”魔瞳的聲音,一句急似一句!
幾個赤身**的大馬賊,立刻不顧形象的向四周搜尋。高處的夜風吹來,張霖直覺着自己襠下涼嗖嗖的!
“上帝愛我!這裡有個儲水桶!”槍火不冷靜的聲音在天台一角響起。
“你們的行軍背嚢裡的急救箱子裡!照例會有個一小袋解毒稀釋液!找到它!衝個愉快的冷水澡!”明顯聽到另一端的魔瞳語氣緩和了少許。
“媽的!不早說!”一羣光屁股的大馬賊又涌向丟棄衣服的鐵桶,去翻找傳說中的急救袋。
完全顧不上去扭上面已經上鏽的閘門開關,槍火一連幾槍,將儲水桶的閘門擊飛,帶着鐵鏽和汽油的難聞味道,如注的冷水從天而降,大馬賊們用找到的稀釋液搓洗身體各部分肌膚。
“嘿!妖精!槍火的身材怎麼樣?”危情一過,無線電裡的魔瞳就饒有興趣的八婆起來。
“不錯呦!典型的八塊肌**……就是弟弟小了些……”無視白種青年殺人般的冷光,洗澡中的妖精,居然彎下身來認真的爲好姐妹檢驗了一番。
法官、瘋狗和張霖也歪着腦袋湊了過來……
“尻!一羣神經病……”槍火徹底無語了。
“…
…我想知道一件事……”張霖看着跟自己同樣赤條條的四個男女同伴,啐了一口吐沫:“沒有衣服咱們怎麼跑回總部……”
“還用問!裸奔唄!”另外四個男女大馬賊異口同聲!
於是,街上的流浪漢呆滯驚訝的目光下,就出現了三個大個子和一個矮個子的肌肉男女,光着身子在大街上狂奔亂竄、百年難遇的西洋景——
審視着相互間光着屁股揹着機槍和子彈袋、挎着軍刀的同伴,光着腳底板走在佈滿鐵鏽和煤渣的道路上,給堅硬的碎石扎的腳心生痛,都像芭蕾舞蹈演員般踮着腳蹦來跳去的形象,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大馬賊們都忍不住一個傳染一個的“哈哈”大笑起來。
“哦哦!老子的兩條腿被我小兄弟打的生疼!”甩動中的張霖,招來同伴們一致的哄噓——
“妖精!你的大屁股不要在老子眼前晃來晃去中嗎?老子都好幾天沒開葷了!”瘋狗照着前面妖精的屁股“啪!”的拍了一巴掌!
待妖精扭過頭來的時候,瘋狗已經抱着爆破筒跑前面去了,氣得女悍匪“哇哇”直叫,操起“S”型彎刀,朝越跑越歡的的三個鬨笑男人,展開了追殺。
“現在的年輕人……世風日下啊!唉——”蜷縮在街角昏昏欲睡的一個老太婆被驚醒了,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你追我趕的歡笑聲裡,五人找到了行動前留下的記號,找到了各自的馬匹,可是翻遍了所有的行囊,除了彈藥就是糧食清水,就是沒有可遮蔽身體的寸縷匹布。
“借你們的衣服用一下,都快脫了!”一眼瞥見幾個爛酒鬼誤打誤撞的闖進來,張霖持槍就強行扒掉了他們的衣褲。
幾個酒鬼目瞪口呆之下,大馬賊們七手八腳的胡亂用他們滿是酒味和穢物的衣服遮住了私處,騎着馬轟然馳離了他們的視線……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在忙碌中,轉眼已經到了華龍歷一九零二年的正月。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在萬衆矚目的期待下,新的“狼騎集團”省府大樓“狼穴大廈”投入正式使用。這個標誌性建築的屹立,也向世人宣告集團邁進了新的紀元。
端着瓷碗扒着鹹菜粥的張霖,在各個新辦公室間東張張、西望望的走來走去。補充進內閣的畫眉、蜘蛛、蛤蚌三位新成員,除了蜘蛛稍遜之外,畫眉處理文件的速度,簡直可以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這南方女子可以同時和好幾個屬員交流佈置,牙齒伶俐,手腳也非常利索。
蛤蚌做家務在行,但寫字批文件的速度同樣很快,那種速度對於張霖這種斗大的字不是一籮筐的半文盲來說,只能是難以望其項背了。
兩個女工作狂在一個辦公室,狂熱的工作熱情,使得二人連吃住都在辦公司裡解決。連午飯都是斑鳩幫着從“小上海夜總會”捎來的,畫眉認真的把工作餐次數和份量詳細記錄起來,好到月底一
起結算。
總的說來,新集團在敵特分子被清洗之後,還算是比較快的進入了正常的運轉狀態,比張霖預計的要好,接下來就看軍隊改制的情況了。
下午六點鐘剛過,畫眉收拾打扮好了,挽着正跟沙袋奮鬥的張霖,甩頭一句:“走,請你吃飯!”
集團新班底之中,斑鳩總攬六部,文雁、藍鴿、草雞、畫眉、蛤蚌、蜘蛛六大美女分管了政務、財務、外務、軍務、民務、法務六部,張霖也很想借機跟畫眉交換一下軍隊改制的細節意見。
兩人撿了一個小混沌攤,要了兩碗混沌和一碟免費附贈的醃白菜。混沌一上來,畫眉就把自己的混沌分了一半給男方。
“太小氣了吧!好歹也是我們集團的軍務部總長,請客就這清湯寡水的!”嘴裡打趣着,張霖實際上感到氣氛很親切、很自然。
“也不知道豹子在聖會那邊兒怎麼樣了?真怕烏鴉會帶壞他……”畫眉拿出紙巾,輕輕地吸掉眼角的不知不覺中泛出的淚花。
“我已經捎話給前線的赤虎大將,讓他幫我留心獵豹這小傢伙了。”張霖拍拍她笑道。
“嗯,謝謝你,十三爺!”畫眉紅着臉。
“哦?怎麼謝啊?”張霖見竿就爬的感起興趣來。
“不告訴你!等我想好了,我會給你的。”畫眉臉越發的紅了。
“好!好!十三爺等你心甘情願給我。”把畫眉摟緊了懷裡,張霖親了親她的發燙的臉頰。
“你喜歡我嗎?要不要我今晚陪你?”畫眉仰着臉問。
“哦,不急,酒釀的久些更醉人。”張霖居然破天荒的改了性。
“嗯,這句話我愛聽,自從和你認識,我的生活變得充實了很多,更精彩了很多,就是想想以前浪費的青春,還真是不甘心!說心裡話,我還真羨慕敏格格,她才二十剛出頭,還有大把的本錢去奢侈,而且她又是個小美女,連良少爺都很認可她這個姨娘。”畫眉有些失落地道。
“良子也很喜歡膩着你啊!要不怎麼年前還認你做乾孃呢?好了嘛,我們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你就不要老患得患失的了,我的大總長!”張霖安慰道。
“嗯,爺你說,我能管好‘軍務部’嗎?我這次很認真的做這個職位,但是越認真越是害怕失敗,怕你瞧不起我,我周圍的這些姐妹,斑鳩老大姐就不消說了,文雁姐、藍鴿妹子、草雞大姐都比我有本事,人家心裡沒有底呢……”畫眉把頭深深地埋在張霖的懷裡呢喃道。
“放心吧妞兒,你做過游擊隊長,在軍務上也不是白紙一張,再說有爺撐你,沒有大亂子!正好我還有大動作!”張霖很霸氣的道。
“什麼大動作,難道你願意過‘軍務部’來幫我?”畫眉很期待的問。
張霖慎重的道:“不是,我準備改革軍制,我要用兩到五年的時間,打造一支以‘十三省’爲核心的無敵雄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