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在報告完拉昂的情況之後,就直接被羅林踢出了禁衛軍,他們沒有辯解,羅林也從來不喜歡聽人辯解,如果辯解的話,接受的處罰可能會更慘!騎兵們沒有辦法,只能收拾行李走人,幸好,他們的家都在國都內部,並不用趕很遠!
羅林在確定了拉昂已經離開之後,終於是放開了城門的管制,畢竟十多天了,城內的百姓們缺了很多東西,必須去城外補充!大戰之後的人民總是顯得很開心,不管是否失去了房子或者金錢,畢竟能夠活下來,本身就是一箭很開心的事情!羅林雖然放開了對城門的管制,但是卻趕製了一大批信物,這信物就是一塊木牌,木牌上寫着人的姓名和住址,發給那些出城的百姓,這樣就能避免城外的探子混進來了!
羅林雖然是個武將,但是很多事情,他的感覺很敏銳,他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總覺得拉昂的撤退有些蹊蹺,國都可是整個戰局的關鍵所在,拉昂沒有理由放棄如此好的機會!
羅林正在沉思之中,北方一騎劃破了平整的大地,他很快就來到城門,宣稱要見羅林統領,羅林就在城門上,大聲的說道:“放他進來!”
“羅林統領,我家將軍已經到了牛欄和新風渡口,明日中午即可到達國都,我家將軍特命我來知會統領大人!”
傳令兵遞上了文書,羅林結果,匆匆一看,笑了笑,十多天來,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拉着傳令兵的手說:“還請你告訴摩念將軍,羅林日夜期盼,終於盼來了將軍啊!”
“這點我會告知將軍的,統領大人,我家將軍還說,如果拉昂撤軍,一定要嚴加註意,莫中了敵人奸計!”
羅林心裡微微不悅,難道自己在摩念眼裡是那麼嫩的一個人?他語氣也冷了一點,沒了剛剛那股子興奮勁了,他說:“我知道了!”
傳令兵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立馬選擇了告退,這個羅林可不是什麼好惹得住,能躲開,絕不碰上!
羅林看着城外進進出出的百姓,又看了看城頭殘留的戰鬥痕跡,心裡冷笑:“要不是我,這國都能夠堅守這麼久麼?摩念,恐怕你也不能吧!”
黃昏的時候,外出的百姓終於是徐徐歸來,羅林依然站在城頭,他看着百姓,皺着眉頭,剛剛進城門的幾個人武功明顯不弱,步伐輕盈,眉宇間透着淡淡的殺氣,平常人自然看不出來,但是羅林這樣在戰場上打滾,手中性命無數的人卻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他立馬吩咐道:“將那幾個人捉過來盤問一番!”
“是!”一隻十人小隊,立即走了過去,將那幾個人帶了過來!
羅林看了這三人,問道:“你們是幹嘛的?”
“我們都是獵戶,你看,這不,今天還不容易才能夠出城一趟,就想打點野味,調劑一下生活!”其中一人陪笑道!
“打獵?”羅林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掃過他的雙手,笑道:“我曾經也有這麼一個愛好!”
羅林一笑,那三人也是笑了笑!”你們走吧!”羅林笑着說!
“多謝長官!”三人笑着告退了!
等他們走了,羅林突然臉色冷了下來:“派人給我跟蹤他們,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
羅林冷笑,這些人也能騙自己?獵物是大雁,必定要用弓箭,但是他們卻沒有弓箭,食指與中指也沒有老繭,這樣的人也能夠將大雁射下來?羅林心思縝密,瞬間便肯定這幾人是探子,只不過目前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不能打草驚蛇!
“報告!”羅林派出去的小隊長很不情願的打擾羅林,但是他硬着頭皮來到了羅林的身邊!
羅林目不轉睛的看着百姓,問道:“什麼事情!”
“我們跟丟……了!”小隊長驚恐的說,他知道,沒有完成任務意味着什麼!
果然,羅林轉過身,刀鋒一般的眼神將小隊長直接切割成無數片,他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麼?”
小隊長連忙跪下,求饒道:“統領大人饒命啊!”
“拉下去,斬了,其他小隊成員,杖五十!”羅林面無表情,冷漠的說道!
所有人都冷汗涔涔,小隊長更是就地被處決了,其他的小隊成員兩腿瑟瑟發抖,他們驚恐的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杖五十,不死也殘!
這只不過是小插曲而已,羅林已經察覺到了城內的不穩定因素似乎越來越多了,他加派了人手,除了必要的巡邏以外,更派人挨家挨戶的搜查,但是結果卻令人失望的很,沒有查到什麼異常情況,這就更加令羅林不安心!明日摩念就要來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羅林在摩念面前可就擡不起頭了!
羅林心裡忿忿的冷笑,他和摩念都是年輕人中的翹楚,羅林一直都以摩念爲比較的對象,而且世人也總喜歡那他們兩個作比較!所以,羅林可不想因爲什麼意外情況被摩念笑話,被世人笑話!
當夜午時,城內東門失火,而後,禁衛軍營房失火!羅林臨危不亂,這春天失火,不是天災,定是,他指揮着禁衛軍一邊救火,一邊維持持續,火勢很大,漸漸的羅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禁衛軍都是匆匆忙忙從他身邊經過而已!
羅林一邊指揮,一邊觀察四周的情勢,禁衛軍營內四面空曠,營內監管甚嚴,防火措施更是嚴密無失,這火怎麼能燒的起來,難道有內奸?羅林心裡一驚,突然幾個禁衛軍跌跌撞撞的衝到了羅林的身前,羅林定睛一看,不正是那幾個被自己打了的小隊成員麼?
“是你們,這火是你們放的?”
“嘿嘿,是我們!”一人獰笑,呸了一口唾沫,抽出軍刀,吼道:“你殺了我們的隊長,打的我們皮開肉綻,我們即使爬,也要爬到你面前殺了你!”
萬分火急之間,羅林已經來不及解釋,他沒有帶兵器,甚至盔甲都沒有穿,小隊士兵雖然身上有傷,但是兵器鋒利,羅林一時間手忙腳亂,倒是被迫的連連敗退!
“嘩啦!”一聲,羅林的衣袖被一個小隊士兵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染紅了白色的衣裳,羅林咬緊牙,乾脆左手如刀,狠狠的切在了士兵的手腕上,士兵手腕如同被利刃切開一般,瞬間骨頭粉碎,手裡拿捏不住,長刀就要落地,羅林一個低身,躲過背後襲來的兵器,抄到兵器,身體一轉,順勢就是一道,直接插進了後面襲擊士兵的胸口!
士兵也沒有穿盔甲,長刀毫無阻礙的插了進去,鮮血噴了羅林一臉,士兵呆呆的看着從自己身體裡隱沒的長刀,恨恨的閉上了眼睛!來不及遲疑,羅林抽出刀子,他匆匆一瞥刀身,本來雪白泛光的刀,此刻沾滿了自己人的鮮血,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幾個士兵好不容易沾到的上風,一下子就被扳倒了,羅林手持大刀,殺的風生水起,很快士兵們就因爲身上的傷勢,加上羅林銳利的進攻而節節敗退,正當士兵們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黑暗的大樹上飛出幾道身影,他們手裡拿着兵器,穿着黑衣,蒙着臉,說不出的詭異!
但是羅林只是一看就認出了那幾人,他啞然失聲:“是你們,你們是那幾個獵戶!”
“呵呵,羅林大人好記性!”其中一人放下黑布,不正是那個在城門口說話的人麼,“要不是我們兄弟跑得快,恐怕已經被你發現了呢。但是,現在,羅林大人,你準備……受死吧!”
話音剛落,那幾人頓時就從背後攻擊羅林,前面士兵見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已經無法挽回,乾脆也是拼了命,咬着牙圍攻羅林!
羅林終於恐懼了起來,這新加入的三人武功奇高,而且套路怪異,單獨對上他們一人,羅林尚且能勝,對上兩人則必敗無疑,更何況現在是三個,更有三個從旁協助的士兵?羅林心裡一估量,便一邊迎戰,一邊大喊:“救命啊,有刺客!”
但是,現在周圍的情形慌亂的不行,嗶嗶啵啵的大火,慌忙救火的士兵幾乎沒人關注到羅林!羅林一分心,頓時就手忙腳亂了起來,只感覺背後一陣冰涼,隨即便是一股暖流,羅林知道,背後已經受傷了!
果然,一個拿着彎鉤的黑衣人,眼睛中惡毒的光芒一閃,蒙着臉的黑布微微一動,他是在冷笑,還是在獰笑?
羅林直覺一陣頭昏眼花,他驚訝的吐出了兩個字:“有毒!”,而後不醒人事,就在此時,城門外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炮聲如雷!
“敵襲!”士兵們驚道,他們手裡的兵器都在微微的顫抖,這是哪裡來的軍隊?此時,士兵們最需要的就是指揮,但是指揮的羅林呢?當士兵們發現情況不對,並且從守城的軍中派出一支小隊過去尋找羅林,終於,在那棵大樹下看到了羅林的屍體,羅林似的很慘,全身完全變成了青色,身上血跡斑斑,當士兵找到他的時候,想要過去收斂遺體的士兵直接被老兵止住了!
老兵的眼角微微顫動,他歷經無數次的戰鬥,第一次看到人死的如此慘,這些殺手簡直不是人,在士兵的眼中,那些江湖習氣的下毒,下香之類的邪門歪道是極力被他們排斥的!
“這屍體不能碰,有毒!”
“難道我們就看着統領暴屍荒野?”小兵眼中的不忍多過了恐懼!
老兵無奈的嘆了口氣,耳旁盡是炮響和人的嘶喊聲,他當機立斷:“這個消息必須封鎖,一切後果我來承擔,你們都沒有看到羅林統領知道麼?”
羅林是整個國都的靈魂,如果沒有他,士兵們肯定士氣低迷,軍心渙散,在敵人的猛攻之下,不可能堅守到明天的,這時候,羅林一手帶出來的禁衛軍顯示出他們過人的素質,單從這個老兵的舉動就可以看得出來!
小兵們點了點頭,找了塊布,將羅林的屍體掩蓋,而後若無其事的奔赴戰場,老兵直接來到了禁衛軍副統領瓦格列的身邊!他低聲的簡短的告訴了瓦格列事情的經過,瓦格列眉頭一皺,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眼中的驚恐被一覽無餘,他的手扶住了城垛,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件事情是真的麼?”
“屬下親眼所見!”
“唉,看來今天白天打開城門是最錯誤的舉動,傳令下去,根據羅林統領的指示,我將接管這支軍隊,一切行動聽我指揮!”瓦格列必須站出來挑起這杆大旗!
老兵點了點頭,行了個軍禮之後說:“但是副統領,我必須得提醒你,統領大人的令牌丟失了!”
“我知道!”瓦格列笑的微微有些慘烈,“此刻,已經不是再計較個人安危的時刻了,大不了等守住城池之後,我負荊請罪,接受處罰罷了!”
老兵露出了崇拜之色,快速的走了!
士兵們正在艱苦的戰鬥着,敵人的攻勢是在是太猛烈了,無數的火箭在空中如同一條火龍一般的劃過,而後插在城內的房屋裡,草垛之上,熊熊的大火映紅了整個天際,士兵們聽到現在禁衛軍由瓦格列率領的時候,他們震驚了片刻,這樣危機的時刻羅林竟然沒有出來指揮?瓦格列雖然是副統領,但是威望遠遜於羅林,但是士兵們也來不及多想,城下的敵軍再次蜂擁染上了,他們管不了這支軍隊的統帥是誰了,只要有人指揮就好,像這樣的,由一些等級較低的軍官指揮着,每個隊伍之間沒有形成默契的配合,這城被破只是須臾之間!
瓦格列臉色陰沉的走上了城頭,他手裡沒有帥旗,腰間也沒有令牌,他在一片火光之中,大聲的呼喊道:“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大家必須聽我指揮,因爲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守住城池!”
“守住城池!”士兵們發出驚天一吼!
城外的拉昂臉上露出略微詫異的表情,隨即便歪嘴笑了笑,他對着林紫卿說道:“大巫師,你看,是否應該來一場爲戰士們祈禱的儀式了?”
林紫卿透過火光看到了從城頭不斷掉落的士兵,眼裡微微有着痛惜,這些都是南越的人,爲何要這般的自相殘殺呢?人的命,難道在政治的鬥爭中這麼的不值錢麼?
“我是大巫師,我會爲所有南越人祈福!”
“呵呵,那就好!只是有些人已經沉淪地獄,無法聽見大巫師的神音了!”拉昂神秘莫測的笑了笑,隨後手裡的帥旗一揮:“猛獁軍團出擊,給我撞開城門!”
高大恐怖的猛獁象將大地踩得的微微顫抖,猛獁象身上的士兵舉起號角,對着天空的晦暗的月亮吹了氣力,蒼涼無比的號角聲穿透整個戰場,城頭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手裡的戰鬥,他們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
猛獁象發出嘶鳴,在駕馭者的刺激下,他們變的狂暴了起來,數十隻猛獁象開始發足狂奔,以來厚重的城牆,不知爲何此刻竟然有點單薄,在風中,她如同一片單薄的樹葉,有種隨風而逝的感覺!
城頭的戰鬥依然繼續,禁衛軍只是在略微失神之後便重新展開了死戰,城下的敵軍雖然百般猛攻,但是卻無可奈何,他們剛剛架起雲梯,城頭就是一窩熱油破了下來,即使有人僥倖的上到半空中,要麼會被石頭砸死,要麼就是被弓箭手射死!
攻城軍隊的大隊長狂吼一聲:“猛獁軍團來了,我們要加緊攻勢!有了他們的掩護,我們定然功上城頭!”
果然,城頭的軍隊調動變頻繁了起來,越來越多的戰士被調到了城門附近!他們手心裡全是汗,腳下傳來的顫抖,敲打在他們的心頭,看着那高大無比的猛獁象以及在猛獁象身上那些高山族最精銳的士兵們,守軍嘴裡一陣苦澀,不是說已經退兵了麼?怎麼如同神一般降臨在戰場?
拉昂此刻是興奮的,因爲國都已經快要被拿下了!其實昨日在撤退之前,拉昂便命令最精銳的部隊化整爲零,率先走了,他們全部集結在城東三十里外的漠河溝,漠河溝四周都是高山,只有一個缺口,而中間密林廣佈,是藏兵的最佳之所!連猛獁象這樣的大動物也被隱藏的毫無蹤跡!隨後,拉昂正是撤退了,他知道羅林肯定會派探哨過來,於是便自己帥着那些普通士兵慢慢悠悠的走着,他很鬱悶,爲何那些哨兵知道第二天才真正的探到自己的行蹤,本來拉昂以爲當天晚上就會見到哨兵的!
拉昂哪裡知道,那些哨兵因爲太累,在草地上睡了一宿!不過這也給拉昂留下了一個機會,因爲他在大軍動身之後派出的精銳部隊在折返回到漠河溝的舉動變得神不知鬼不覺了!除此之外,拉昂料定羅林必定會開城門放百姓出來補充物資,於是他派出了自己軍中武功最高,心最狠的士兵扮作獵人混進城去,讓他們製造混亂,爲攻城做準備!本來這些事情沒有這麼順利,但是羅林因爲治軍太嚴,處罰了那支小隊,結果被小隊士兵先擺了一道,無巧不成書,羅林成在治軍甚嚴,同時也敗在了治軍甚嚴之上,剛過易折,這是閒人的智慧,但是羅林卻沒有領悟透!
等到哨兵退了之後,拉昂便命令部下帥着大軍緩慢前進,而他自己則和林紫卿帥着一隊精銳過來指揮戰鬥,當他們到達的時候,攻城戰已經開始了,因爲城內的信號已經放出,那三個殺手在殺了羅林之後便放出了信號!
戰爭永遠都是慘烈和震撼的,人的本能也發揮到了極致,這些守城的戰士已經不知道殺了多久了,他們完全是憑着本能在戰鬥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怕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雖然他們的精神值得敬佩,但是無法改變整個戰局的發展,兩頭巨大的猛獁象推動者巨大的撞車一下一下的敲擊着城門,這樣的撞車也只有猛獁象才能夠拖動,雖然城頭的弓箭不斷地射下,期望能夠阻擋猛獁象恐怖的步伐,但是猛獁象身上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箭法精準,專門射殺城頭的弓箭手,到了最後,城頭的弓箭手已經不敢出來了,完全被壓死在城牆的背後!
瓦格列調動完最後一批士兵之後,他就抽出了兵器,投入了戰鬥,因爲已經無需要指揮了!瓦格列的參戰讓守城的士兵們多少受到一點鼓舞,他們也泵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豪氣,但是如同臨時之前的迴光返照!
伴隨着城外一片歡呼,城門被狠狠的撕裂開了,而城頭,此刻攻入的高山族士兵也越來越多,兩處夾攻,守城的士兵徹底的敗了,但是他們沒有退,而是圍成一團,如同巨人一般的挺立在城頭之上!
身後是巨大無比的火海,前面是漫無邊際的敵軍,他們發出痛快的笑聲,笑聲中夾着一絲咳嗽之聲,那是牽動傷口帶來的劇痛造成的!
禁衛軍之名再次轟動了整個南越,無一人投降,也無一人活着,在最後一個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瓦格列舉起兵器,砍翻幾人之後便直接不動了,他死,都是站着的!
鮮血從他的腳下漫過,緩緩的往城下流去,兩千多士兵的血,彷彿化成了一條巨龍,巨龍的名字叫“禁衛軍之魂!”
收拾好殘局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春天南越的早晨顯得有點溼重,林紫卿忍住心裡翻滾的感覺,緩緩的走在城頭,士兵們的屍體被拖到一起,地上還有他們被拖走時留下的血痕!晨風拂面,林紫卿只感到噁心,空氣中帶着着的血腥味,讓她處在深淵中的感覺!
但是,她沒有退卻,而在那一片斷木殘亙中坐了下來,她身上散發出一股中和平正的聖潔光芒,古老的巫族語言從口中緩緩飄出,一字一句以特有的音律的發出,抑揚頓挫,無限悲愴,但是悲愴中,又帶着對希望的渴望!
搬運屍體的士兵們都看着那一抹亂跡中最聖潔的身影,她黑色的祭祀袍迎風飄張,彷彿要將所有人都納入她的懷抱!越來越多百姓開始在城門集結,他們昂着頭,坐在地上,都在瞻仰林紫卿的身影!歷經大戰的城市是悲傷的,哭泣聲飄蕩在城市的上空,而林紫卿的梵音似乎成了療傷的聖藥!
百姓們越來越多,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這麼多人,場面卻靜的可怕,人們都自覺性的保持了沉默,許多婦人閉着眼睛,仔細的聆聽,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最喜歡吵鬧的小孩此刻也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大人的身旁,他們也許不明白爲何大人們這樣做,是這樣的表情!但是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明白,信仰纔是療傷的最好的東西!
拉昂顯然也發現了城內的異樣,不過他只是笑了笑,眼裡流露出精光,”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她的號召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