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回到家後,我將全身皮膚搓得快掉一層皮,才心滿意足的從浴室裡出來。

我打算這天穿的衣服都不要了,雖然那是一套校服,但正好可以趁機換一套新的,反正裙子太短了,我本就想着暑假時再買一件。

我擦着頭髮,不經意見到放在梳妝檯上的香水,這香水是Zico送我的,我從來沒有用過,從收回來的第一天,我就只是在這放着,我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我看着這從一開始拿來就已只剩下三分之二的香水,當時Zico給我時,我已經說不想要,這精美的玻璃瓶子,看起來就不便宜,一來我沒有用香水的習慣,二來我不想收他貴重的禮物。

那時Zico見我不想要,他對我說,是這瓶香水是他母親用過的,不是全新的,他見漂亮而且氣味好聞,就拿過來給我。

他還說,他是跟母親說了要送給女朋友的,我不要,他會很沒有面子。

而現在……

Zico無父無母,他哪來的母親?

他被警察調查盜竊死去病人的財物,甚至連一張被子也不放過……

這香水該不會……

不會的,不會的,有哪個病人在位院時還有心情帶着香水去噴?

這可能是Zico自己買的,也許是冒牌貨,或者是二手貨,所以纔會只有三分二瓶。

但只要一想到,這是一間病人講究得連被子都要帶私人的醫院,那病人在住院時帶香水去噴,可能不是什麼出奇的事……

我又膲了眼那瓶香水,它瓶上反射的光,我以前很喜歡,就算不噴香水,也覺得瓶子亮晶晶的很漂亮,但現在我覺得這光,怎麼看起來帶了點幽幽的藍?

腦裡遏止不住一些恐怖的想法,諸如香水上附上什麼之類的,又例如家裡隨着她帶回Zico給的東西,而入侵了某種我看不見的東西......

我打了個冷顫,總之,所有Zico送給她的東西都不能留了,我亦不想留。

我將Zico給的香水、零碎飾物、衣服之類的都打包起來,放在一個箱子裡,立馬拿出去丟了,就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問我拿回他給我的這些東西。

嘴裡說着不要他送的東西,也不花他的錢,但拍拖的這幾個月以來,也收了他不少東西,足以放滿一個小箱子了,一想到這些東西送她時,他說的話,我就又怕又噁心。

這些東西,都是他媽二手不要送給她的東西......

我說不要,他用的都是這個理由。

他都沒有媽,這些是他媽誰的媽用過的二手東西?

細思恐極。

和Zico分手事得提上日程,其實經過昨日和今早在醫院,我已經打算和他分的了,就沒想到會還有這層原因。

頭髮擦乾了,我換上睡衣,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以壓壓在昨晚和今早遇上的驚嚇。

睡前腦中閃過邪氣警察那邪氣的笑容,我覺得下次若再遇見這個人,一定得遠着纔可以。

***

休息一上午,到我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了晚上,拿起電話,有一通未知號碼曾撥過來。

我正考慮着要不要撥回去時,這電話號碼又再一次打過來。

“喂?”我說,那人問了我是不是普樂後就直接進入主題,不和我廢話。

我聽着電話那人說的話,考慮了一下,最終答應。

這是警局撥來的電話,裡面的警察說,Zico現在只是盜竊嫌疑人,可以找人保釋離開,他問我願不願意來保釋他,我就答應了。

這是Zico特別要求警方通知我的,所以才撥給我了。

我當時沒想到,我一個未成年人,如何保釋Zico出去,而致電過來的那位警察不知是不知我的年紀,還是忘了這事,抑或是有其它原因。

到了派出所,Zico老早坐在那等着我,他向我揮揮手。

對了,那位邪氣警察也在。

我這麼一想時,便見他眉頭皺了下,我頓時心虛,我忘了他能聽別人內心話了。

我帶着僥倖的想,我纔剛進來,他總不會在我一進來就已經留意着我了吧?我又不是長得特別貌美,和他昨日纔是第一次見,他應該不會關注我纔對。

我搖了搖頭,清除內心雜念才走過去。

“你好。”

警察先生點點頭,算是和我打過招呼。

但內心雜念又豈是那麼容易清除的?尤其是我這種內心戲十足,經常想有的沒的的人。

在我知道處理保釋這事兒是由他負責後,我就忍不住在內心吐糟......

他爲什麼這麼閒的?昨晚是他,早上是他,現在又是他!他就不用休息一下嗎?連保釋這種小事也要做......這都一整天了誒......

在我內心吐糟着時,忽然記起--

然後擡頭,就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

人笨有什麼方法可以治?

他那一眼,嚇得我是真的不敢再在內心吐糟他,從現在開始。

就算我有念他的徵兆,也被我亂想其它不相干的扯開......

五彥也沒有說什麼,走到工作位置後,拿出文件整理一番,我還以爲是要讓我填些什麼表格,然後Zico可以離開。

怎知我要做的事和這些表格一點關係都沒有。

五彥對我說:“妳現在未成年,是不可以保釋別人離開的,”

我心想,那叫我來做什麼?

“所以,妳可以帶錢來讓妳的男友自籤保釋離開,他是妳的男朋友對吧?”

廢話,你自己不都說了?

我又在無意識的內心吐糟他,五彥聽了似乎不甚高興,我看見他的表情才發現,我趕緊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

我的嘴巴都沒有動過,我的內心吐糟其它人又聽不見,他總不能在衆多人眼底下指責我吧?

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正襟危坐的聽他說話。

看我這一臉乖巧的坐姿:)

我待他說完後,趕緊表示要起身提款。

而在我起來後,身後輕飄飄的傳來一句:“我叫五彥,不要再叫我邪氣警察了。”

我聽了,當時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了,如果我是一隻貓,我大概是炸着毛離開的......

所以說,要管住腦子,比管住嘴巴都要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