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到來那一天,林姑娘的本子添了幾頁,陳同學筆下《妳的名字》也添了十餘個章節,不知不覺別離已是十餘天,新年來到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此時的平城入目盡是沸騰的景象,小孩玩着煙花,大人掛着燈籠,萬家燈火萬家紅,處處散發着暖人心的光。
陳家自然也是萬家之一。
“噼噼啪啪”激烈的鍵盤敲擊聲並不是陳楓在碼字,而是他的小妹妹陳冰琳再玩遊戲。
“冰琳,還沒完事嗎?”陳楓坐在沙發上左手拿着手機,右手擼着貓,頭也不擡的問着。
“唔,馬上嚕。”小冰琳回了一聲不再言語,她的遊戲大業正在關鍵時刻,容不得分心,因而回答陳楓也是漫不經心的,嗯,啊,唔。
陳楓放下手機看了她的一眼,很好,她的小腦袋離電腦有足夠的距離,隨後他的目光又聚集在了手機上。
“嗡”“嗡”“嗡”
手機一直再震動,這是鬥破的粉絲羣裡土豪們正在派放紅包,有兩個原因,一是爲了新年到來,二是爲慶祝!
慶祝什麼呢?
慶祝的是郭小三的《鬥戰蒼穹》被封書了!
說實話,得知這個消息時,陳楓忍不住也發出了“庫”“庫”“庫”的笑聲,眼見他家高樓起,眼見他家樓塌了,真是爽快啊。
這棟歪樓終於倒下了。
他去看了一下事情的始末,發現郭小三這個人也是真心不容易,他一日五更堅持了小半年,後來《鬥戰蒼穹》的字數超過《鬥破蒼穹》以後,便陷入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沒有了借鑑的地方和源泉。
於是他去抄了另外一本書名爲《浸血紅蓮》
連抄兩本書,都是刪刪減減,連改帶編,最起碼句子變了,章節變了,情節調換了順序,等到他抄第三本時,不知道郭小三是犯懶了,還是腦子不轉彎覺得看他書的人都是沙比,腦抽。
他直接抄襲,這回只改了一下人物名字地名,就開始複製黏貼,即便這樣人們最開始也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爲,直到他每日15更,連續更新半個月後纔有人才提出了質疑。
爲什麼一個作家能寫書這麼快?
他不用動腦子嗎?
感覺自己一天寫4000字都累的要死,郭小四這個B人爲什麼這麼強?
經過龍空大佬們,孜孜不倦的查找,細心的他們發現了原來《鬥戰蒼穹》抄的不是別個書,而是已經被網禁屏蔽掉的玄幻書籍《神王破天》
通篇抄襲,一字不落,除了地名,人名更改,沒有哪怕一點點的變化,完全一樣,一模一樣,而龍空大佬們能發現這個秘密,還在於郭小四有的地方沒照顧到,人名都沒改!!!
這一對比,好傢伙,你NB,你狠,你強,你TM真是一個人才,一本書抄了三本書,最精明的是去抄禁書,可太強了。(這個是真事,當時這本書還上了暢銷榜,當然書名不叫鬥戰蒼穹)
666,這波太秀,陳獨秀,維多利亞的秘密秀。
事情越鬧越大,從龍空到微博,最後企鵝頂不住壓力,封書,禁書。
不得不說,在這個浮躁的年代,總有一羣人尋找着僅剩的光明和正義,一場大戲落幕,已經凝聚小神格的郭小四跌落塵埃,上架一日30更,連更3日,封神活動一日15更,連更半月的神話消失不見。
留下來則是兩句話“正義有時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你可以在所有的時間欺騙一部分人,也可以在一段時間欺騙所有的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時間欺騙所有的人。”
天亮了,殭屍必須去避風頭了。
……
年初五,陳楓坐上了前往東海的動車,這一趟旅程他要辦很多的事情,參加企鵝年會,接受採訪,發表感言,分享心得,最後還要改道去燕京參加“成語大會”“詩詞大會”,當然還要提前見見她。
想起這個,陳楓拿起手機給小女友打了電話。
“喂,語安想我沒?”
“摸摸。”
“那就是想嘍。”
“嗯,想你了,大豬蹄子。”
“妳家窗戶朝那邊的?”陳楓問。
“坐北朝南的,怎麼了?”
“妳去窗戶那裡。”
“哦。”林語安應了一聲顛顛的走了過去,問道:“然後呢?”
陳楓道:“現在面朝北,揮手。”
林語笑了一聲道:“好,我開始揮手了,然後呢?”
陳楓嘿嘿嘿着說:“我現在面向南,正在向妳揮手,嗨,妳好,林語安我想妳了。”
他說話的聲音就好似那時他在她耳旁吹着氣,一個激靈,她有些傲嬌的說道:“肉麻死了。”
說完那邊沉默了下來。
等了一會,陳楓不說話,她以爲他鬧情緒了,便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嗯,聽見我的呼吸了嗎?”
“喏,陳楓,你真的好會撩哦。”
“摸摸,親我一下。”
“不給。”
“那我親你。”
“mua,一個帶水的麼麼噠。”
“好惡心啊,你。”
“哈。”陳楓笑着又說道:“昨天我發給你的第四十三章看了嗎?”
“看了呀。”
“看了,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沒有。”
“那我可生氣了呀。”
“真沒有。”
“我教妳好不好。”
陳楓脆脆的帶着甜味情話傳了過去:“月色真美!”
片刻後她羞澀聲音也從那邊傳了過來:“月色真美!”
靠在車廂的連接處,這一刻他很滿足。
“好想給妳唱首歌。”
“那就唱唄。”
“還不是時候。”
“爲什麼?”
“驚喜總要保留到最後呢!”
同學讓一下,你的包,啤酒,花生,瓜子,充電寶……推着小車的工作人員從陳楓身邊走過。
林語安:“你那邊什麼聲音?”
“啊,我在動車上。”
“你去哪裡?”
“東海呀。”陳楓很自然的說着。
“你來了?”她的聲音即驚又喜。
“嗯。”
“是來找我嗎?”
“嗯。”
“動車,宏橋站停,對嗎?”
“對的。”
“什麼時候到。”
“下午4點左右。”
“我去接你。”這一刻她極爲堅定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