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陳楓是被歪着腦袋的調皮小包子給叫醒的,她舔了他的臉一下,溼乎乎,又舔了一下,還沒醒,最後開始啃了,直到把他啃醒。
這叫醒的方式太特別,人生經歷實屬第一次,雖說陳楓也經常化身“舔舔怪”現在被啃了一波,還是感覺怪怪的。
摸了摸臉上的口水,癢癢的,他準備打一個翻身仗——伏擊。
小娃子看他醒了,哈哈的跑開了,大眼睛萌萌回頭還瞅瞅以爲他會追,陳楓卻是動都沒動,跟我鬥?看我後發制人,果然像個偵察兵一樣一步步的接近,調皮的小包子慢慢挪了回來,就是此時,他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讓你跑,哼哼,我纔是真正的伏地魔!
Mua,給你也洗個臉,mua來一個套餐。
“哥哥,哥哥,不鬧了。”
“哥哥,哥哥,你最好了。”
“哥哥,哥哥,我哭了啊。”
“哥哥,哥哥,嘿。”陳楓剛剛鬆開她,她就給他來了一下突襲。
“好啊,妳,還不老實。”抓起她的小腳丫,咯吱,咯吱。
“哥哥,我不敢了。”
哥倆在小牀上好一陣翻滾打鬧了,最後幽怨的小包子被他逼着去寫寒假作業去了,陳楓則獨自踏上碼字的旅行。
她離開時,大眼睛萌萌,彷彿在說:“哥,下次你肯定抓不到我了。”
……
華夏國,2019,2月12號,初五!
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陳楓的《鬥破蒼穹》在這一天突破大關一百萬字,與此同時《潘多拉星》則早已後來居上達到了120W字。
兩本書都給陳楓帶來了巨大的收益,當然壓力也是很大的,現在有些讀者已經開始挑毛病了,這裡有問題,那裡有問題,這寫的不好,那寫的不行,人物不夠深刻,劇情不夠婉轉,批評過了,還有提各種各樣要求的人,他們更難以應對。
畢竟“新,奇,特”這是《潘多拉星》剛出道時候給人的感覺,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仿作,致敬類作品,還有跟風的潮流作品大舉進攻,這種感覺就減弱不少,是一種大勢。
這些作者,他們或是改良了一小部分,或是改變一個世界觀,或是遣詞造句的模仿,從而各種各樣的作品就形成了。
於是,再看一眼《潘多拉星》似乎它也沒有那麼神奇了,好看是好看,但我已經看到更新了,還得找新書呀,要知道一起看個七八本書對於一個“書蟲”而言是毫無問題。
同類型的看一看,也不錯,也很有趣呀!
所以從某方面來講羣衆的力量是非常偉大和驚人的,你寫一本書,分享了出去,智慧就散播了出去,這東西可不是隻有讀者看,作者同學纔是掃榜最勤快的那個人。
陳楓當初就是靠着掃榜,才下定決心寫科幻的。
所以一本新奇特的書出來,還暢銷,還火爆,它必定引起作者的注意,一看驚人,再看驚魂,啊,書原來還可以這麼寫,啊,原來愛情還可以這樣,啊,原來還可以走噎死人不償命的系統流,震驚點數,我懂了!
啊,美食城,我也懂了,那我就來一本異界的美食城!
這不算COPY吧?
跟風,你說我跟風?
放屁!
這個事,我想說我不同意,我當初根本沒看過那本書!
死鴨子嘴硬,瞧瞧,都瞧瞧這就是沒禮貌的,跟郭小四也就差一個檔次。
你說你早都有思路,爲啥人家書先你出半年呀?
當然了,這些跟風書其實也都是創新,是網文前進的動力,也是書寫好,寫的精彩的積累。
不致敬壓根沒啥問題,確實算不得抄,難不成你寫了《文抄公》我就不能寫《宅之逆襲》了,都可以,但得有個度不是,你寫了就寫了,幹嘛還追着人家打,偏偏要弄點風景說我這本書寫的比人家那本要好,還要上人家書評區蹭粉,過分不?
這是幹嘛呢?
就在我《潘多拉星》的書評區裡誕生了《烏拉星》《來自星星的他》《紅星》《我在拉拉星的那些年》……
厚厚的一層人就那麼一下子呼上來了,有寫的真心好的,也有寫的確實讓人吐的,對於這些,陳楓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禁言屏蔽,反過來他還會看看別人是怎麼寫的,對,我也學習一波。
這就是作者啊,人總要生活。
不是管是誰,不管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這一生想要向上走,想要精彩,都是要學習的。小時候你可能不懂,長大了,開始自己賺錢,不從爸爸媽媽手裡拿錢的時候一定會懂什麼叫“物力維艱”。
學習,吾生也有涯,求無涯而已。
朝聞道,夕死可矣。
一步步,步千里,千里之行。
一捧捧,積壘土,九層高塔。
這一日,陳楓在碼字和學習中度過。
……
一中今年開學早,初七就開始上班了,學校的意思是把放假之前沒補着的課一塊補回來,但時間還是短了,因而1200的補課費變少了一些成了1000,這一舉措在家長眼中還可以,學生們則大面積的怨聲載道,上課這回事對於他們而言,痛哭流涕,恨不得假期可以再延長一點。
家長則是沒錢的籌錢,有錢的拍巴掌恨不得早幾天把孩子送進學校讓他好好學習。
新年,新氣象,開課了。
宏志2班,一切照舊。
讓陳楓唯一意外的是,他們那個一向守時,有點非主流拿着一本破書,常年粉襯衫,還愛流鼻涕的歷史老師方明宇第二天沒來上課,而是一個別班歷史老師代的課。
話說這個非主流沒來,還挺不適應。
直到這天下午,稱得上是噩耗的消息傳了出來。
下午第三節是語文老師劉樹柏的課,她的眼睛有些發紅,進了屋她道:“同學們把課本合上,今天講一節古文課!”
說着,她開始在黑板上寫板書。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蘇軾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寫完了這個還沒停,她又開始在另一半的黑板寫《項脊軒志》,默寫,一個字不差。
項脊軒,舊南閣子也。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寫完了,轉回身,眼淚在她臉上止不住流,本來陳楓在下面碼字沒注意,他看劉老師寫板書的時候,就以爲她也要裝一個清新脫俗的13,沒想到不是!
同桌柳雪妍碰了他一下,擡起頭他才發現班級裡靜悄悄的,而老師在前面淌着眼淚。
“怎麼了,老師?”一個女生問。
陳楓這工夫也集中精神了,他可是語文課代表。
劉老師擦擦眼淚,一笑,那笑容似有無限傷感,她道:“你們歷史老師去世了。”
“啊”學生們吃驚不已,陳楓同樣是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