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惱羞成怒

司空夕照一走進去,卻是冷聲衝着香芋質問:“昨天晚上,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我的屋外,是要幹什麼?”

“我——”香芋想要辯解,哪裡知道,夕照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我才準備睡覺呢,卻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在屋外張望,故意的躲了起來,想要看你到底是要幹什麼。說,你一個丫鬟,還是二姐的人,沒有她的命令,三更半夜的到我房裡是想幹什麼?”夕照決定要幫破曉到底,爲他做一次惡人。

現在破曉屋子裡的,離她最親近的,除了芍藥九梅就只有這個丫鬟了。

但是這個香芋是母親派過來的,夕照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即使那個是他的親孃,做得不對的也不能輕饒。

何況,他心裡一直對破曉有着好感的,把她才當成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以纔不管這個香芋是他母親的人,不給自己母親的面子。

破曉要救人而且決定救到底,最重要的,是他們已經開始救了,上了賊船就無法下來了。所以夕照要幫她,至少要先解決這個香芋,免得以後做事都束手束腳的。

香芋知道,三少爺可是夫人的心頭肉,哪怕是對大小姐,都不及心疼三少爺十分之一。府裡的小主子,除了二小姐就是三少爺了,這兩個霸王都是千萬不能得罪的。

看見三少爺進來之後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要問她的罪,心中一急,張嘴正欲解釋:“我——”

夕照卻是不給她這個機會,繼續的大聲斥責:“二姐此次到護國寺上香禮佛,是要虔心爲了父親祈福,可是你卻鬼鬼祟祟的行事,是何居心?想要敗壞二姐的心意,給父親母親惹來災禍嗎?”

這個罪名香芋可是承擔不起,不由分說的,就辯解開了:“三少爺,不是的,我——”

“佛門重地,你不守清規的到處遊蕩,還要窺視主子,是爲對佛祖不敬;今個兒一早,我又聽說你跑來二姐這裡大叫大嚷的,是爲驚擾主子,真沒想到,母親身邊居然還有你這樣德性的丫鬟,她讓你伺候二姐,你是不是心生不滿,纔會這樣的故意爲之?”

本來九梅就搞得香芋心裡不痛快,十分的窩火,現在被夕照這麼一說,明顯就是他們有意針對自己,香芋也硬氣起來了,嗆聲道:“三少爺,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躲在房裡是何用意?雖然你和二小姐是姐弟,可是躲在她的馬車裡偷溜出來,一大清早的就跑到二小姐的閨房來,很不妥吧?”

話一說完,香芋自己已然是十分後悔了。

果然,就只見司空夕照雙目圓瞪,十分生氣的樣子,“好你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你說這種話什麼意思?污衊我和我二姐之間不軌?真是心思齷蹉,我們姐弟情深,難道你覺得不好?”

瞧瞧,他的雙頰都被氣得通紅,那眼中的戾氣,根本就是無法遮掩住。香芋心中十分的恐慌,甚至有了一種荒謬的念頭:三少爺是被人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纔會有如此反應的。

不過憤怒卻只是一瞬間,司空夕照馬上就恢復了理智,望着香芋冷冷道:“二姐雖然不是母親親生的,可是母親待她,比自己親閨女還好。你說這樣的話,是挑撥離間,還是覺得,母親不該對二姐好,覺得我不該依從母親的意思,親近二姐?”

司空夕照這話說得極爲巧妙,其實單聽香芋那話,別人倒也確實會覺得,這將軍府的二小姐三少爺之間感情真是太好了,常人可都比不得。

可是被夕照這麼一說,倒是將責任都推到蔣氏身上了。

無論如何,夫人才是她的真正主子,香芋又哪裡敢多說了,到了最後,只是一門心思的給三少爺二小姐磕頭認錯了。

偏偏,盛怒之下的三少爺根本就不心軟,擡手就給了香芋一個重重的耳光,還說回去之後要找母親要來香芋的賣身契,將她發賣出去。

這個懲罰可就是很重了,要是三少爺任性起來執意如此,夫人也不會不同意的。

香芋真是萬分驚慌了,這才知道自己真的錯了,不該仗着背後主子撐腰大膽打探二小姐房裡的事。

心裡也隱約有些明白,三少爺如此,是要發落她。好像三少爺察覺了,自己被派到二小姐房裡,夫人是另有用意的。

於是就覺得難受,也覺得很爲難了,那可是夫人的嫡子,夫人自然是萬分疼愛的。可是他卻一心幫着二小姐,最終難做的只會是她們這些下人了。

一場鬧劇,最後還是二小姐司空破曉出面打圓場,收拾了殘局。

破曉先是替香芋向三少爺求情,緊跟着,替他想出了法子罰香芋:“好了,夕照,別發火了,我相信香芋也只是好意,她是關心你來着,何必這樣不領情?”

夕照臉色稍霽,卻仍舊是氣呼呼的樣子,“哼,好意?這倒是奇了,費盡心思的打探少爺小姐的隱私,污衊他們,這也叫做好意?”

不過最後,還是依照了破曉的意思,只是罰香芋這幾日跪在佛像前誦經,爲了將軍和夫人祈福。

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三少爺如果脾氣上來了,除了二小姐的規勸,其他任何人的話也是不聽的。

香芋感激的衝破曉磕了個響頭,然後才一步三回頭的朝着外面走了。

這一去,就要呆在佛前兩三天,一直到小姐動身回府的時候,她才能被饒恕,也幸好是二小姐幫着說話,要不然被賣到別處,就不知道是爲奴還是爲妓,只怕以後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不過心中也算是警覺了,以後辦事還是要小心一點,就算有夫人承諾也沒用,畢竟是將軍喜歡二小姐三少爺也會幫她,如果得罪了她,以後在府裡還真是沒好日子過。

夕照這一招,可是說是小懲大誡,不止是這幾天清淨一點了,以後香芋的心思也會多一點,不敢再輕易的出賣二小姐了。

香芋走了之後,破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芍藥機靈的趕緊去將房門給關上。

雖然前院是出了點事,太子帶領着一干衆人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但這畢竟是女眷的住所,這次大將軍又回來了,誰又敢去爲難將軍府的二小姐?

因此,這座院子暫時來說,還是安全的。

顧不得這麼多,破曉只是問着:“怎麼樣,人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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