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嵐的表情扭曲,朝着跪在地上的豪格大吼,豪格的面色也是冰冷的,他答道:“大人,絕對不是我們和兄弟會幹的,兄弟會還在查。”嵐憤怒地吼道:“查?昨夜發生的事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兄弟會的人都該去死!”吼完她劇烈的咳嗽了幾下。
豪格立刻關切地說:“大人,注意身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先想好如何去面對吧?”嵐用手撐着桌子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和輝格黨的分裂是在所難免的了。”豪格說道:“我們必須解釋一下,現在輝格黨人對我們的敵意太重了。”
羅伯特遇刺之後,輝格黨立刻將嫌疑犯歸罪到共濟會和政府之中。他們叫囂着:“羅伯特大人掌控的力量已經威脅到共濟會了,所以他們才把羅伯特大人殘忍地殺害!”輝格黨的黨員不時地聚集在帝都之內遊行抗議政府的暴行,讓維持帝都治安的衛隊手忙腳亂。
遠在南方的公社黨主席雨果也對羅伯特遇刺事件發表了聲明,在對羅伯特遇刺之後表示了哀悼的同時,也對兇手的所作所爲表示了憤慨。雨果的這份聲明表示了公社黨將堅定地站在輝格黨的一邊,共濟會在政壇上已經徹底地被孤立了。
嵐因爲這件事又躺在了病牀上,共濟會和政府的所有工作目前都有豪格來做處理。首先他先安撫了共濟會內部慌張無奈的情緒,他在共濟會中發言道:“我們共濟會是爲了國家光明而存在的,是不會做出任何卑鄙的動作的!”這樣的發言一定程度上讓本來慌亂無比,議論紛紛的共濟會平靜了下來,共濟會的成員也開始團結了起來。
“根據政府的調查,輝格黨黨首羅伯特的遇刺與共濟會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已經查到了線索,表明這是一場明顯的栽贓嫁禍!等到真相爆出的時候,所有污衊共濟會的人都會感到羞恥的!”豪格在共濟會的這段發言徹底讓共濟會的成員覺得自己站到了道德制高點上。
這一場刺殺確實不是共濟會所爲,後來,經過調查發現,這一場刺殺竟然是輝格黨內部所爲!新興的資產階級在託利黨唄驅逐之後只能投靠輝格黨,可是輝格黨與共濟會的關係卻限制了他們的發展,因此羅伯特必須死,兩黨也必須決裂。
帝都的權力爭奪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塞納河前線卻顯得有些詭異。連日來的炮戰已經停止了,雙方彷彿都在積蓄力量準備給對方致命的一擊。玫瑰軍團指揮部,菲利普想亞特報告道:“原定於明日的攻擊計劃可能要取消了,殿下。”
“爲什麼?”亞特放下自己的權杖問道。菲利普回答道:“我們的行動已經被對岸看穿了,他們也在積蓄力量,根據我們的學者預計,明日的天氣也不適合渡河作戰。我和大部分將軍的意見是在等待一個星期,這個星期我們可以向對岸進行多次的佯攻。”
“佯攻?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亞特點頭同意了菲利普的想法他命令道:“即日,各軍團嚴守防線,以戰機爲準,向對岸發起試探性進攻。”“是!”十幾位*級的將軍立刻表示遵守命令。等到他們都散去了以後,菲利普獨自留了下來。
“菲利普,你還有什麼事嗎?”亞特問道。菲利普點頭說道:“殿下,你要的那支部隊我已經爲您挑選好了,都是孑然一身的,兩千人已經隨時爲您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亞特嘆了口氣說:“菲利普,騎士的戰爭已經不屬於這裡了,要想獲勝,就不得不捨去一些東西。”
菲利普點點頭說道:“我只是在可惜這兩千多人都是軍中的精銳,他們將爲了一個偉大的目標去犧牲,而歷史卻不會有他們的任何記載。”亞特說道:“這場戰爭中無名的英雄太多了,我們就是踩着他們的屍骨矗立在歷史的河流當中,我們要感到幸運。”
菲利普沒有再說什麼,這個計劃是已經訂好了的,兩千精銳會在總攻的掩護下在上游渡河,然後快速奔襲敵軍炮兵陣地,攪亂器中軍大營,固守待援。所謂固守待援其實只是一個說法而已,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是在與死神交手,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們。
此後的幾天,南岸的玫瑰軍團向北岸發動了數次進攻。但很快便退去了,浮橋也沒有搭好,孤零零地在河水上面飄蕩。這個時候的天氣也已經轉冷,天空似乎隨時都能下起雪來。好在因爲是冬季,河水沒有暴漲,河面也趨於平靜,沒有奔騰的趨勢。
面對人類的如此進攻,俄狄浦斯明白這些都是人類的佯攻。他們真正的進攻和暗箭到底藏在哪兒,俄狄浦斯不知道,因此他顯得十分的焦躁。“大人!敵人進攻!”傳令兵又來報告。俄狄浦斯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進入防禦便是!”
傳令兵有些慌張地說道:“大人,幕僚處分析,這一次是人類真正的進攻!已經有五座浮橋正在搭建了,對岸的炮火也明顯地加強了!”俄狄浦斯猛地一睜眼,難道真正的進攻終於來臨了嗎?他拿起自己的佩刀就命令道:“各自防禦!阻擊敵軍渡河!”
兩岸的廝殺終於真正地展開了,炮火和喊殺聲震耳欲聾。亞特站在南岸的安全地帶舉着望遠鏡觀察着,據報,那支精銳的兩個千人隊已經渡河了。他命令道:“加強進攻,不計任何代價,一定要壓制住敵人,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攻擊壓力再度增強,俄狄浦斯終於有了一絲疑惑。他召集所有的幕僚說道:“敵人的進攻突然這麼猛烈,會不會有什麼詐?”他這一說,幾乎所有的幕僚們都沉思了起來,一個幕僚立刻警惕地在地圖上尋找着什麼,正當他有所發現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名獸人將軍,他臉上掛着傷罵罵咧咧:“你們這羣該死的幕僚!老子的人都快死光了,你們還在這裡唧唧歪歪地討論!給我一個說法!你們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他們!?”俄狄浦斯有些生氣,他在軍中的威望不及塞納留斯,因此經常被獸人所鄙視。
他怒道:“這位將軍,這裡是幕僚處!你不在前線作戰,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那個獸人更加憤怒了:“我到這裡來是諸位弟兄們拜託我過來的!讓我來問問諸位膽小鬼!敵人快架起浮橋了,你們的預備隊在哪裡?還不派上來?!”
一個年輕地幕僚爭辯道:“我們的預備隊是用來保護炮兵後勤和非戰鬥人員的,現在不能派出去!”俄狄浦斯看着那個獸人蔑視的眼光,終於犯下了大錯,他命令道:“把預備隊派上去,告訴前線的弟兄們,我和幕僚處的人也會到前線去,與諸位一起殺敵!”
“殿下!您看,是敵人的預備隊!俄狄浦斯上當了!”希優頓興奮地喊道,俄狄浦斯拿着長刀的身影出現在了北岸前線,北岸的士氣一下子猛然擡了起來,硬生生地阻止了人類的搶灘。北岸的沙灘上到處都堆積了人類士兵的屍體,連河水也被鮮血所染紅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的伏筆該啓動了!”亞特喃喃地說道,已經臨近中午了。
轟!爆炸聲令俄狄浦斯心裡一跳,他往後看去,只見炮兵陣地上猛然爆發出劇烈的火焰。上當了!兩千精銳的人類騎兵肆意地在炮兵陣地上蹂躪,同時不少幕僚和後勤人員也死在了他們的刀下,後方頓時一片混亂,炮兵也熄了火。
“我們成功了!”亞特猛然揮舞了一下拳頭,己方的炮兵徹底壓制住了敵方炮兵,不少的人類士兵已經搶上了北岸沙灘。某個萬人隊已經完全地度過了浮橋,甚至搶佔了敵方的一處海岸陣地。被放逐者的防線已經岌岌可危,正在崩潰的邊緣。
俄狄浦斯頹然坐在地上,他喃喃地說道:“完了,完了,我怎麼和塞納留斯交代,怎麼和議會交代?”他說完就要舉刀自殺,好在親兵及時將他手中的長刀奪下就拉着他往後退。亞特淡然地揮揮手,再次加強了進攻,在他看來,一切已經結束了,勝利了。
就在人類士兵準備歡呼的時候,異變發生了!原本有些灰濛濛地天空突然變得通紅,一輪耀眼的太陽衝破烏雲的阻隔,重新又出現在了天空中。亞特驚訝地看着天空中的異象喃喃地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太陽神不是被放逐了嗎?”
被放逐者這一邊突然大吼起來:“是太陽神!太陽神!我們的神再臨了!再臨了!”天空中下起了火雨,南岸還沒有渡河的人類立刻被壓得擡不起頭來,而北岸的人類士兵面對這樣的狀況立刻決定放棄進攻,往後退去,浮橋也燃起了大火,不少士兵直接跳進了河裡。
菲利普看到亞特已經失神,立刻命令道:“所有人,準備撤退,炮兵掩護北岸的部隊撤退,攻擊立止!攻擊立止!”人類炮兵再次怒吼起來,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掩護部隊進攻,而是掩護部隊撤退,人類精心策劃的進攻在這樣的神蹟面前敗退了,面對太陽神的憤怒,亞特明白僅僅憑着自己手下的這些勇敢的士兵,是沒有辦法戰勝的!
“塞納河攻擊計劃失敗了,不是人類的士兵不努力,而是來自於天上的神的憤怒確實是人不能夠阻擋的,留在北岸的那支精銳士兵看來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在神怒之後,兩岸又回到了對峙的狀態之中,俄狄浦斯的錯誤被神所彌補,被放逐者的士氣再度高昂起來。”——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