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教宗的旨意

攸的臉浮現在淡淡的光輝之中,他一臉慘白,身後的建築還燃着烈火。“亞特子爵,朕在帝都帕斯皇宮內像你發佈遺詔!泰格•迪維斯,帝都城防指揮官,繼任公爵。遭受惡魔侵蝕,墮落深淵。帝都百萬民衆皆遭屠戮,化爲亡靈。今,亡靈圍困皇宮,朕無言以對先皇民衆,唯有一死報之。望亞特子爵保南方平穩,大陸安定,率軍北上,爲帝國,爲民衆,爲朕,報仇雪恨!”

光輝散去,已經失去魔法效用的信箋緩緩地落在地上。幾乎所有的騎士,正規軍士兵都跪了下來哭泣:“陛下!陛下!”亞特雙手不停顫抖,教宗走過來將他輕輕地攬在懷中低聲安慰道:“沒事的孩子,不必害怕,不要畏懼黑暗。”

“大人!南方的十二位總督,貴族接到陛下遺詔後組成了臨時內閣,他們發信來邀請大人前去議事!”一個斥候風塵僕僕地遞上一封信件,信件是由鳶尾花標誌的,鳶尾花的下方有一隻浴火中的鳳凰。

亞特正要開口,教宗打斷他:“告訴南方臨時內閣,亞特大人另有急事,議會將有樞機主教嵐代替亞特大人出任。”斥候有些尷尬地看了看亞特,亞特點點頭:“就聽陛下的,讓我的姑姑樞機主教嵐大人代替我。”

夜晚,亞特和玫瑰騎士團的十二位騎士站在教宗的身旁,教宗依然蜷縮在寬大的袍子裡。亞特問道:“陛下,今天你說我還有急事,是指塞納留斯嗎?”教宗搖搖頭:“塞納留斯只不過是小事,我的孩子,如果你擊敗了塞納留斯,你又怎麼擊敗不斷從北邊趕來的被放逐者呢?”

亞特低着頭:“陛下,擊敗塞納留斯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至於如何擊敗被放逐者,我還沒有具體的想法。”教宗嘆了口氣:“被放逐者和已經墮落的泰格是至高主賦予你的任務,孩子,你稚嫩的肩膀能不能夠承受的住呢?”

傑蘭特開口道:“陛下,我和玫瑰騎士們會一直在大人的身旁,幫助他扛起這個重任。”亞特附和道:“是的,陛下,我的騎士們會幫助我的。”教宗欣慰地點點頭:“很好,孩子。這樣吧,明天你帶領軍隊對塞納留斯發動總攻吧。”

亞特大驚:“什麼!?陛下!按照我軍地實力,還沒有到對塞納留斯發動總共的時候!”教宗擺着手:“孩子,一切都在神的注視下,聽我的旨意吧!”亞特急道:“可是陛下!”他的話被傑蘭特打斷了:“陛下,難道您有什麼辦法了嗎?”

教宗答道:“傑蘭特,明日我隨你們一起,讓至高主的怒火點燃一切的邪惡吧!”騎士們一聽,紛紛阻止:“陛下!萬萬不可!刀劍無眼,您身份高貴啊!”教宗擺擺手,叫過亞特,溫柔的撫摸着他的頭:“就這樣定了,明日我帶領你們打敗他們!”

儘管騎士們有些不安,但還是依照教宗的決定退下了。教宗把亞特留下來,溫柔地注視他:“孩子,你的實力達到六級了吧?”亞特有些尷尬:“是的,陛下,不過我會努力的!”教宗擺擺手:“孩子,你要記住,我們一直是用心靈和智慧在統治這個大陸,而不是力量,力量越強大,心靈就越要約束自己。”亞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的,陛下,我明白了。”

黎明的光輝照射在玫瑰橄欖軍團戰士們的盔甲上,閃現出流離的色彩。塞納留斯的軍隊也擺好了陣型,準備與之決戰。他是在昨夜收到帝都的消息的,亞亞夸克因爲戰敗被處決,帝都被那種可怕的力量所控制,自己必須立刻擊敗亞特,然後揮師北上,收拾殘局。

兩軍擺好了陣勢,虎視眈眈地與對方對視,連日來的決鬥令雙方都憋了一肚子的火,都急切地想要在決戰中擊敗對方。塞納留斯很有信心,自己的軍隊無論是從質量上還是數量上都遠遠高於對方,這場戰鬥不出意外的話贏定了!

可是當教宗被玫瑰騎士們簇擁到陣前的時候,塞納留斯的表情略微有點吃驚,而他的心中一股危險的感覺升騰了起來。也許是自己感覺錯了吧,這個被簇擁出來的老人可能只是爲了給對方鼓舞士氣用的吧?

事實不是這樣的,教宗隨着初升的朝陽開始揮舞權杖念動咒語,他每念出一句,塞納留斯心中就彷彿被重錘擊打了一次。這個神聖的老人在光輝中顯得如此高大,如此聖潔。玫瑰橄欖軍團的士兵們在驚呼中都跪了下來朝他膜拜。

“最開始的開始,至高主創造了天地,大地還是混沌空虛,深淵上還是一團黑暗。至高主的意志漂浮在水面上。”教宗神聖無比地念動着咒語,塞納留斯一陣心慌,不過魔法師告訴他周圍並沒有什麼魔法元素在集合,令他稍微放了心,也許這個老人只是隨便念點什麼?

“至高主說:‘有光!’於是就有了光。主見光是好的,就將光與黑暗分開,至高主稱光爲‘白晝’,稱黑暗爲‘夜’”教宗唸完這一句,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初升的朝陽放出劇烈的光輝,照射在大地上,猛地光輝過後。玫瑰橄欖軍團的士兵沐浴在一片光明之中,而塞納留斯的部隊則披上了一層黑暗寒冷。塞納留斯驚恐地想要命令部隊,卻發現怎麼也開不了口,身體也不能移動半步。

“至高主說:‘在水與水之間要有蒼穹將水分開!’應着至高主的話,事情就這樣成立了。”

“至高主說:‘天下的水應聚集在一起,使陸地出現。’應着至高主的話,‘陸地’和‘海洋’就這樣成立了。”

“至高主說:‘陸地上要有樹,樹上要結果,果裡要包含種子。’應着至高主的話,大地便一片綠色。”

“至高主說:‘天空中要有光體來區分晝夜。’應着至高主的話,天空中就有了‘太陽’和‘月亮星辰’”

“至高主說:‘水中要有繁盛蠕動的生物,天空中要有鳥在飛翔,大地上要有爬蟲,牲畜和野獸’應着至高主的話,水中有了魚,天空有了鳥。大地有了生命”

“就這樣,天地一切的點綴都完成了,到了第七天,至高主的造物工程已經完成,於是至高主決定在第七天休息,停止了所有的一切。至高主降福了第七天,定這一天爲聖日,在這一天萬物將受到審判,好的一律降福,壞的一律懲罰!”

教宗唸完了咒語,幾乎暈倒。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玫瑰橄欖軍團的士兵還在爲剛纔的奇異景象頂禮膜拜。而塞納留斯頗有些吃驚,他叫來魔法師問道:“有什麼異動嗎?”魔法師也顯得有些恍惚:“不,大人,什麼都沒有,剛纔和現在沒有任何魔法出現!”

魔法師的話剛說完,塞納留斯就知道自己敗了。天空被光明撕開一道口子,無數的天使從天而降,天使們在天空中排列整齊,領頭的天使對教宗說:“人類的領袖,救贖之子的門徒,應你的召喚,獲得至高主的首肯,我,七大天使長之一,掌管熾天使與智天使的加百列來此審判所要審判的東西。”

教宗艱難地擡起手,指着塞納留斯的那一邊。熾天使點了點頭:“知道了,救贖之子的門徒,一切就交給我們了!”塞納留斯的思維已經陷入了停頓,或許能夠打敗數倍於己的敵人,甚至是黑武士也能夠與之一戰,可眼前的,是天使,天使啊!

塞納留斯甚至沒有看清楚到底有多少天使,只知道天使與自己的軍隊一接觸,自己的軍隊就失去了指揮與反抗能力,他們腦海裡只知道一件事:“逃跑,離這些該死的天使越遠越好!”

亞特癡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勝利了,就這麼簡單,甚至自己的劍都還沒有拔出來就勝利了。騎士們大聲歡呼,士兵們則跪地膜拜。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追上去!在至高主的光輝裡徹底打敗他們!”

一切都亂套了,被放逐者的軍隊亂成一團在逃,玫瑰橄欖軍團則亂成一團再追。整個伊維爾盆地在喊殺聲中迎來了第二個黎明。被放逐者的殘兵保護着塞納留斯逃到了北方,玫瑰橄欖軍團的士兵已經追殺脫力,倒在地上喘着粗氣。

天使們團聚在一起,自稱加百列的天使長對着教宗躬身行禮:“救贖之子的門徒,清算已經完畢,願主與你同在!”教宗顫巍巍地答道:“也與你的心靈同在。”在光輝中,天使們飛向天空中的裂縫,就此消失不見。

“陛下!陛下!”教宗一口鮮血噴出,踉蹌地倒在地上,戴維和傑蘭特一把扶住教宗,一時間呼救聲與驚呼聲充斥在耳邊。維多利亞呆呆地立在原地,喃喃地說:“真的有神存在,那魔法是不是神創造的呢?”

第二次伊維爾盆地戰役,人類軍團在神蹟中獲得勝利,殲敵近二十萬,從此戰爭走向了轉折點。而神蹟的出現引發了三個後果,一是大陸民衆的信仰更加的虔誠,二是魔法師們開始推尋魔法與神的關係,三是教宗從此再也沒有從牀上站起來過。

教宗虛弱地躺在牀上,大軍已經整頓好北上了。亞特將大軍交給了希優頓和菲利普,因爲他和玫瑰騎士們被教宗留下了。教宗揮揮手,示意亞特和騎士們靠前站:“亞特,亞特..”亞特聽到立刻跪在牀頭,握住了教宗乾枯的手。

亞特說道:“陛下,我在這兒。”教宗滿意地點了點頭:“亞特,按照至高主給我的啓示,你還有很多,咳咳。”教宗咳出了一絲鮮血,亞特扶住他:“陛下,我知道,您要保重身身體啊!”教宗示意自己沒事:“亞特,你必須儘快擊敗北方來的被放逐者,因爲後面你還有更重大的任務。”

亞特有些尷尬:“陛下,雖然我們暫時勝利了,不過面對北方的敵人,我們還是太弱小了。”教宗點點頭:“是的,亞特,你們還很弱小,可是你知道嗎,一萬年前我們是怎樣獲得勝利的嗎?”

亞特搖搖頭,關於第一次神聖戰爭一直是一個迷被歷代的統治者所掩蓋。教宗說道:“恩,歷代的國家和教皇將這個視爲秘密,漸漸地就遺失了這個秘密,可是教廷和歷代教宗卻保留着這個秘密。”教宗緩緩地講出了一萬年前的秘密。

一萬年前,被稱爲日光之子的高等精靈們受到魔法的誘惑,聯合被壓迫的獸人一起反抗神權至上的人類國家。至高主宣稱他們是邪惡的異端,於是人類和一切信仰至高主的種族聯合起來與他們作戰。

不過戰爭呈現一邊倒的事態,人類聯軍一路節節潰敗。到了最危險地時候,一個英雄出現了。他的名字叫做達達尼爾•普利希爾。當時一個已經滅亡了的國家的最後血脈。他一個人潛入敵人的中心城市,毀壞了兩座重要無比的建築。

高等精靈無法使用魔法,獸人們的力量開始逐漸流失。人類聯軍於是一鼓作氣擊敗了他們,將他們逐出了大陸,放逐在了北方的大陸上。後來達達尼爾在權力爭奪中被誣陷爲異端,然後被殘忍地殺死,他毀壞的兩座建築最終成了秘密。

“這個秘密一直到了今天,只有教廷還保留着。”教宗說道。亞特有些焦急,問道:“陛下,那兩座建築是什麼?這麼重要?”教宗沒有說,反而反問道:“亞特,你覺得人類的力量來源哪裡呢?”亞特仔細的想了想,說:“至高主賜予了我們肉體的同時,賜予了我們肉體的力量。”

教宗點點頭:“恩,對的。當初的高等精靈和獸人同樣有力量來源。雖然他們的信仰是虛構的,沒有來自於信仰的力量,不過這兩個種族卻人爲地建立起了自己的力量來源,高等精靈的永恆之井,獸人的暴風祭壇!”

亞特疑問道:“永恆之井?暴風祭壇?”教宗點點頭:“永恆之井利用吸收陽光的作用來賦予高等精靈掌握魔法的力量,而暴風祭壇着通過鮮血獻祭賦予獸人強壯的聖體和力量,這兩個邪惡的建築不斷地影響着他們,如果沒有這兩個建築,那麼這兩個種族也將完全沒有力量可言!”

亞特眼珠一轉:“那麼陛下,您的意思是現在的血精靈和獸人同樣擁有這兩座建築?”教宗讚許地點了點頭:“是的,高等精靈被放逐到北方後自稱血精靈,他們利用從原大陸帶來的材料,在地精的幫助下重新建立起了永恆之井。而獸人們也在地精的幫助下重新建立了暴風祭壇。”

亞特高聲說道:“那麼我們只要毀掉這兩個建築,敵人就會失去力量,這場戰爭就贏定了?”教宗搖搖頭:“孩子,這恐怕不是那麼簡單,歷代教宗傳下來的秘密已經很少了,關於這兩個建築的描述少之又少,我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亞特有些泄氣,教宗說道:“不過孩子,根據至高主的啓示,我知道這兩個建築的位置,我需要你和玫瑰騎士們一起去偵察那個地方,清楚它們的構造,回來稟報給我,我們在商議用什麼方法來毀掉它!”

亞特點頭:“是的陛下,我會帶着玫瑰騎士去北方的。”教宗點點頭:“孩子,你的勇氣令我欽佩,不過你的實力還是令我不太放心。”亞特尷尬地低下頭,只有六級實力的他無疑會成爲玫瑰騎士們的累贅。

教宗派人拿來一個箱子,對亞特說:“孩子,打開它!”亞特打開那個箱子,一陣灰塵密佈,嗆得亞特連連咳嗽。灰塵散盡後,一副輕便的鎖甲放在裡面,鎖甲上面是一根水晶項鍊。教宗拿過那根項鍊給亞特帶上:“這根項鍊被稱爲‘聖母之淚’這顆水晶是聖母昇天的時候留下的。它可以賜予你免疫魔法的能力。”

“這幅鎖甲是受到至高主賜福的‘光芒之牆’,它可以爲你阻擋一切的普通攻擊,有了這兩件神器,我相信你應該可以勝任這個任務了!”教宗將兩件神器交到亞特的手中,對着玫瑰騎士們說:“一切都交給你們了,記住,一定要保護好亞特。”

玫瑰騎士們跪了下來:“是的,陛下,縱使付出我們的生命,我們也會保護大人。”教宗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我累了,你們退下吧,今晚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

衆人回到房間,媚刃已經在等待亞特了。媚刃接過亞特的大衣說:“主人,明天嵐大人要出發去臨時內閣了。”亞特點點頭說:“恩,我明天也要走。”媚刃問道:“主人是去追大軍嗎?”亞特搖搖頭:“不是,我去放逐大陸。”

“什麼?!”媚刃一驚,手中的大衣落在地上。亞特鄭重地點了點頭:“是的,教宗命令我和玫瑰騎士們去北方放逐者大陸。”媚刃高聲說道:“主人!這多危險!我和你一起去!”說完媚刃開始翻箱倒櫃收拾東西。

亞特拉住媚刃的手:“媚刃姐姐,這次恐怕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了,我給你的任務是保護嵐姑姑。”媚刃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不,主人,北方太危險了,那裡是敵人的老巢!”亞特搖了搖媚刃:“不,不要哭,聽我的話,好好保護嵐姑姑,我有傑蘭特他們的保護,不會有事的。”

“第二次伊維爾戰役和帝都墮落神話被稱爲第二次神聖戰爭的轉折點。亞特接受了教宗的任務,與玫瑰騎士團北上,欲效仿第一次神聖戰爭時的達達尼爾,毀掉永恆之井和暴風祭壇,贏的戰爭的勝利,儘管危險重重,但是亞特必須去做,因爲這是他的責任!”——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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