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悠久的舊金山聯合廣場希爾頓酒店,是美國西海岸最大、最高的酒店之一,坐擁頂級城市景觀。
美美享用了一頓早餐,韓宣換好睡衣,走在前呼後擁的保鏢中出門,離開洛杉磯他們看守的更加嚴格了。
有位女侍員站在門口,隨時聽從客人要求,一身衣服不下於兩千美金,足夠平常美國家庭幾個星期的開銷,現在卻穿在服務員身上。
她見到男孩出門,臉上帶着職業化笑容,不過看起來挺舒服,彎腰問好之後,嘴裡說道:“打擾一下,先生,請問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男孩沒反映,她頓了頓又輕聲重複遍,韓宣看看兩旁,以前從來沒人這麼正式叫過他,手指着自己:“是在問我?”
“沒什麼事,謝謝你了。”
“好的,需要讓人收拾客房嗎?”女侍員笑着問道,儘管碰見這麼小的客人住總統套房有些驚奇,不過嚴格的培訓讓她並沒有表露出來。
“剛剛纔住進去的,房間不用收拾,把桌上餐具收拾好就行,我們估計要到晚再回來。”韓宣語氣很客氣,對她搖手道:“再見。”
“祝你在舊金山玩的愉快......”
搭乘vip電梯下到一樓大廳,中間沒有停頓,頂層專用電梯沒有在其他樓層設置按鈕,只留有安全門,供發生意外時使用。
現在不是住宿時間,大廳裡沒有多少人,偶爾碰見希爾頓酒店服務人員,他們都停下手裡的活,問候早安,站在門口的年輕男子幫忙打開門,面帶微笑目送他們離開。
韓宣走着走着突然記起自己沒有車,保鏢們好像也發現了這點,面面相覷看着他,往常出門會有人安排好,這次匆忙獨自來到舊金山,差點忘了車這種東西。
舊金山雖然是座半島,但城區面積挺大,有個保鏢小聲問道:“要不要回去跟酒店借輛?”
“算了,搭出租車過去吧,剛好你們去吃點東西,應該離得不遠。”韓宣撓頭。
剛離開希爾頓酒店沒多久,旁邊是不大的聯合廣場,早晨那裡就有許多街頭藝人在表演,少年玩滑板撞到垃圾桶,在同伴嘲笑聲中尷尬把垃圾桶扶起來,老婦人牽着貴賓犬悠閒散步,東邊梅西百貨沒到上班時間,大門緊緊閉着。
對面街道掛的大多是古董店,或者相關藝術行業的招牌,路標上箭頭寫着“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這片區域在加利福尼亞州相當出名。
韓宣本以爲美術館會建在它附近,轉了一大圈卻沒能發現,問完路人才知道,舊金山美術館地址在海灣附近,回頭看看路,這下想回希爾頓借車就麻煩了。
在街邊熱狗車買完早餐,男孩才吃完,並不餓,不過家裡管的嚴,連這東西什麼味道差不多都快忘了,跟着買個嚐嚐鮮,體驗下垃圾食品的美妙滋味。
一羣人站在計程車站臺排隊打車,有些黃色福特出租分明掛着空車招牌,任憑他們怎麼招手都不停下。
也是,三十幾度的大熱天,除了公司有規定的白領們,誰會穿個西服戴墨鏡上街?一個個三大五粗,白襯衫高領都遮不住底下紋身,要知道舊金山治安混亂,在美國可是出了名的。
有個保鏢不信邪,掏出張五十美元鈔票來回抖動,效果非常顯著,隨着劇烈剎車聲,一輛黑車停到他們面前,胖司機瞧了瞧他們,爲難道:“人太多了,車裡擠不下去,要不我再叫個朋友過來?”
韓宣人多勢衆,底氣夠足,獨自出來還會掂量掂量,不過現在......
他咬了口熱狗,嘴裡含糊道:“爲什麼不能,他什麼時候能過來?”
“你們等下,他到廣場那邊上廁所去了,馬上就過來,不過那個......錢?”胖司機搓搓手,做出地球人都懂的姿勢。
“全給你。”掏出五十美元那保鏢說着,天氣熱穿的又多,剛纔還在街上轉了圈,比起微不足道的錢,他寧願早點到達目的地。
本地老司機知道近路,繞過市區沿海岸邊公路穿行,老本田發動機轟轟作響。
韓宣坐在後排,真擔心它下一秒就會散掉,紅色跨海鋼鐵大橋他意外能認識,好像叫做金門大橋還是什麼來着,看看手腕錶盤,擔心對司機說道:“我不趕時間,你開慢點好嗎?”
“沒事,這裡我來過,基本遇不到車,瞧這海風,多舒服。”坐在男孩右邊的中年保鏢笑道:“所以歐文在羅德島州還好嗎?聽說他現在當收銀員了,哈哈,真奇妙!”
“歐文?你認識?”韓宣扭頭看向他。
“對,我是他哥哥,洛佩茲。”美國哥哥弟弟都用同一個詞,年紀差不多基本區分不出來,說完中年保鏢又補充了句:“我比他大四歲,他在sos的工作就是我介紹給他的,怎麼樣?沒惹你生氣吧,你知道的,他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挺好的,洛佩茲先生,歐文現在在布朗大學監督分店裝修,應該快回來了。”
……
昨天來到舊金山,安雅陪同母親進行場地布展,前一場展覽剛撤掉,需要收拾的地方很多,一直忙到深夜才睡覺。
早上七點多鐘被母親叫醒拉去洗漱,穿上新買的衣服,到美容館做了個頭發,今天除了展覽也是場小型售畫會。
自從五月份母親的一張大尺寸人物油畫拍出271萬美元高價,知名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待會到來的大多是上流社會人士,還有本地知名畫家,普通參觀者要等明天才行進來,對待他們禮貌方面很重要。
說是十點鐘開始,不過做爲東道主要去接待提前到來的客人,自然不能準時過去,所以九點半左右,母女倆就在洛杉磯美術館工作人員陪同下,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大概是見到紫色瞳孔感到驚異,有個老頭忘記禮儀,目不轉睛看着她,這讓安雅十分惱火,強擠出笑容,等他走後掙開母親牽着她的手,獨自坐在花壇邊。
塞西莉亞夫人苦笑,自己女兒似乎也到該叛逆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