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雨後的涼爽天氣,持續不了多久。
韓宣怕小獅虎獸熱,打開了電風扇,關好門讓它休息。
心想着在它小的時候,得經常把它帶在身邊才行,或許可以減少夭折的機率,胖丁和麥兜它們就很健康,冥冥中應該和自己有些關聯。
椰子樹葉編織的房頂,雨水滴滴答答順着屋檐,濺落在海里。
下完雨後,海水格外清澈,藍中帶着點綠。
一絲早晨的陽光灑落在海面,遠處,漁民們再次出海捕魚了。
遊客和餐廳每天都會從他們那裡,高價收購海鮮,多撈一條就是錢。
白天看擱淺的那艘木船,爲原先單調的海面,增加了點不同。
碧海青天、潔白長帶狀沙灘旁,有艘龐大木船,場景跟幅畫似的。
安雅正皺着眉毛琢磨,是不是該用它當參照物,創作幅油畫。
韓宣伸手點點她眉心,樂呵道:“別皺眉,會長皺紋。”
安雅不耐煩拍開他的手,餘光瞧見海面有個跟竹子似的綠色東西,筆直的身體,突然間動了下,好奇問道:“那是什麼?”
“毛煙管魚吧,我第一次浮潛看到它時候,把這種魚當成了海蛇……”
有條魔鬼魚突然出現在毛煙管魚身後,捕食與被捕食之間的追逐戰上演,接連潛入深海中,不知道魔鬼魚最後有沒有得手。
“這樣穿可以嗎?”
身後房門打開,穿着牛仔短褲、白色短袖的賽義德王子出現。
他不太習慣這種打扮,在美國留學時候,夏天也穿長袍,冬天才換成羽絨服或者風衣,從沒試過短褲短袖。
“很帥,超出我想象中的帥......”
韓宣語氣帶着羨慕。
迪拜王室明明喜歡近親結婚,按道理來說,近親會導致基因下降纔對,可看賽義德王子這幅面孔,還是那麼帥。
歐洲國家大多采用君主立憲制,實權都在議會和首相手中,王室跟個吉祥物一樣,有事沒事露露臉,更像是國家民衆養着的明星。
最近西班牙公民認爲,他們的王室花錢太厲害,首相正在考慮取消王室的地位,國王連忙爲自己在報紙上打廣告、走上街頭做宣傳,企圖留住頭銜。
英國、摩洛哥等國家的王室,也沒好到哪去,英國正試圖讓王子和平民女孩結婚,利用平易近人的形象拉攏民心。
當貴族當到這份上,還不如韓宣的生活有意思,真是無趣。
迪拜不同。
迪拜酋長國是君主制國家,酋長就是國王,掌管着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面的實權。
相比之下,迪拜王室頭銜的含金量,要比歐洲國家那些貴族高多了,他們是真有錢。
無數想娶到中東公主的男人發現,她們居然被皇室內部聯姻消化,根本落不到外人手裡。
迪拜的王子們,第一位妻子都是家族近親,第二位則是聯合酋長國內部,其他王室的公主,第三位、第四位妻子才能輪到平民和外國女人。
和近親結婚的習俗,貌似有些怪異,可卻沒生出弱智或殘疾人,大概是他們基因跟常人不太一樣吧......
去餐廳吃了頓早飯,用簡單的水果、麪包之類填飽肚子。
韓宣和賽義德王子交談半個多小時,幫他解決一些當時沒想到的小問題。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韓宣回答問題非常用心,將來導致迪拜差點破產的主要原因,是他們發展過於急迫。
一口吃不成胖子,那麼多耗費錢財的工程同時動工,由於免稅政策,高支出的同時,財政收入卻很少,硬生生挖坑將自己給埋了。
知道原因後,處理這個問題並不困難,無非是四個字:開源節流。
韓宣帶着王子一行人,繞着雙魚島逛了圈,期間建議他們考慮政府所擁有的資金,再進行投入,適當貸款可以,但不要太多。
這番話主要是對,跟在賽義德王子身邊那兩位老頭說的,他們分別是在1982,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美國人,喬治-斯蒂格勒。
還有位是1984年,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英國人,約翰-理查德-尼古拉斯-斯通。
韓宣沒認出來,只以爲是迪拜政府工作人員,得到伊莎貝莉的提醒,才知道他們真實身份。
通過這兩位世界頂級經濟學家,可見迪拜的智囊團有多強大。
讓這些人管理一家企業,屬於殺雞用牛刀,只有放在國家層面,才能發揮出無比巨大的作用。
每一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都有改變世界的力量,儘管有時候只能改變一點點,但確實成功改變了。
此時看到他們讚賞眼神,韓宣心裡還是挺得意的......
人們都喜歡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喜歡推開門就是碧海藍天。
在馬爾代夫,這兩樣都能找。
世界上最美的海水就在這裡。
“我可能待不了多久,下午還要去首都,拜訪艾哈邁德總統。
我父親和他認識很多年了,他已經知道我來馬爾代夫。”
賽義德王子說道,結束交談後,他被韓宣拉來當苦力,在岸邊拿着充氣筒,給氣墊牀充氣。
累得腦門上出了汗,性格挺隨和,也不嬌氣,並沒有因此產生不滿。
“下午?”
韓宣躺在沙灘椅上,喝了口雞尾酒,舒服長嘆。
自從找個理由,說酒精能緩解腿部生長痛後,他老爸老媽就不再禁止他喝酒了,放下杯子接着說道:
“現在最好別去。
你可能還不知道,艾哈邁德總統貪污了好幾千萬美元,馬累島那邊鬧得厲害。
昨晚看守總統府的士兵,對一位平民開槍,雖然傷勢不重,但事態有可能會升級。
廣播今天沒信號,估計馬累島已經切斷對外聯繫。
我請人幫我去打聽消息了,等了解到更多內容後,再去那裡比較好,不然容易誤傷。”
賽義德王子略微詫異,點點頭說道:“好的,那我過兩天再去。
氣墊牀弄好了,然後呢?”
“推下海,我們去釣魚,記得塗點防曬霜。”韓宣提着腳邊的漁具,隨手將防曬霜扔給他。
賽義德王子接過瓶子,放在沙灘椅上,自嘲道:“不用,馬爾代夫的陽光沒迪拜強,我只能曬這麼黑,沒辦法再繼續黑了。”
“哈哈,當年非洲人也是這麼想的,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
安雅,你幫我找找墨鏡,我不記得放到哪裡去了。”
女孩指向韓宣頭髮:“在鳥窩裡。”
韓宣眼睛往上翻,嘴裡說着:“……好吧,給我根皮筋,我應該又能扎頭髮了。”
保鏢們將氣墊牀擡下水,幾人接連爬上去。
不一會兒功夫,三根釣竿出現在氣墊旁,隨着海浪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