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乾乾的笑了起來道:“那個阿瓊啊,下次我們就不能再來了。”
“爲什麼啊?”傅莊瓊也是見錢眼開的主,一邊數着錢,一邊眯眯笑。
“當然是趁着那些人還未反應過來,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像這種賺錢的大生意,我都半年來一次,頻率太高,我們會暴露的。”
傅莊瓊不數錢了,擡起頭看着他問道:“你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我算算啊!”他還真就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突然道:“八九日之前?”
傅莊瓊頓時滿臉黑線,拉着他就跑:“那我們還不趕緊走,等着被抓嗎?”
被這麼一提醒,兩人都慌了神,沒命的往外跑,現在可不想將要到口的大餐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在將要接近大門時,傅莊瓊突然瞥見了一個另外一個交易臺,她急忙停下腳步,擡頭看去,眉頭微微的皺起。
阿黃跑着跑着,突然發現身邊沒了人,回過頭找了好一陣,才發現一個穿的破爛,但卻長的精緻美麗的女子在一處交易臺前怔怔的看着。
他走過去問道:“阿瓊,怎麼不跑了?”
他順着他的目光往臺上看去,瞭然的笑道:“你在看解毒香啊!”
“解毒香?”傅莊瓊收回目光,喃喃的問道。
他說:“相傳這能解世間百毒的解毒香從長鳴山莊建立初始,便一直襬放在這裡,足足有二十幾年的時間了,據說,若想得到這款解毒香,現在必須上臺成功把降魔香煉製成功,用降魔香去換那款解毒香,不過因爲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有很多人需要這款解毒香,但是卻沒人會煉製,鬼知道降魔香是什麼東西,是以這個交易攤位一直都是冷冷清清,但每次凡有香氛交易也都會擺出來!”
“降魔香,是否是那款能夠控制人的心智爲已所用的降魔香?”傅莊瓊若有所思。
阿瓊立刻問道:“阿瓊,你說什麼,你知道降魔香是什麼東西?”
傅莊瓊突然反應了過來,扯了嘴角笑了一下搖搖頭,轉而問道:“那款解毒香真的能夠解天下間所有的毒香嗎?”
阿黃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知道,只是傳說。”
傅莊瓊再次把目光盯向那個臺子,或許她可以試一試,萬一那解毒香真的管用呢,如今一來的話,緋辭的歸元毒香就可解了。
阿黃拽着她道:“我們得趕緊走了,賺了錢還待在這幹嘛?若是被債主發現,我們想逃也逃不了。”
可傅莊瓊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死死的盯在交易臺上就是不肯走。
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在那,就是他,就是那個乞丐騙了我們的錢!” шωш .ttκΛ n .¢〇
阿黃頓時慌了:“遭了,我們被發現了,趕緊走!”
他拽了拽幾下傅莊瓊,沒拽動,眼看着追債的的人舉着大刀馬上就要砍到了他的身上,一拍自己的大腿,咬着牙看了傅莊瓊一眼,自己轉身跑了。
至於阿黃被債主追的狼狽樣,傅莊瓊自然是沒瞧見,她的目光只跟隨着臺上的那解毒香。
一羣人追着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很快便不見了人影。
傅莊瓊思緒了良久,最終決定去試一試,就在她剛邁腳上前走了兩步,突然被人從後面拽住了手腕。
她腳步一頓,連頭也沒回,作勢就要甩開那隻抓着她的手:“阿黃,不要攔我,那解毒香對我有很大的用處!”
傅莊瓊發現,她說完那句話之後,抓住她手腕的那人仍沒有
任何要鬆手的意思,反而還抓的更緊了。
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忙回身去看,正對上一雙冰冷,無任何感情的眸子,以及一張刀削般的俊臉,傅莊瓊驚的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王,王,王爺,你,你怎麼在這?”
熊沙白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頓時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鬆開了她的手腕未答反問道:“你怎麼落魄成了乞丐?宋蔚玉呢,他是怎麼保護你的?”
提起宋蔚玉,傅莊瓊發現一肚子的委屈外加一言難盡,不過這一刻她竟然是高興的,竟然在這碰見了熊沙白,只要遇上了熊沙白不管是想辦法找到失蹤的宋蔚玉還是以後的吃喝都不用愁了。
她突然趴在熊沙白的肩膀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用拳頭錘着他,還一邊說:“王爺,我好餓,餓的都已經淪爲乞丐了!終於見到親人了。”
熊沙白的俊眉緊緊的撇在一起,拳頭不自覺的緊握,他抓住她的胳膊道:“走,我們先離開這再說!”
回到客棧,熊沙白立刻從小二那要來了熱水和木桶,他倒是貼心,還給她送來了一套乾淨的的衣裙,放到桌子上,看着站在一邊,渾身髒兮兮,穿着髒兮兮的傅莊瓊,完全就是一副乞丐的模樣:“幾日不見,你把自己折騰成這般模樣,本王從沒服過幾個人,你是第一個!”
傅莊瓊頓時衝着他咧開嘴笑了起來,很是恬不知恥的道:“多謝王爺謬讚!”
“趕緊洗吧,飯菜待會本王會叫到房間裡。”
她站在一邊,低頭哦了一聲。
“你怎麼還不洗?”
“王爺不走我怎麼洗?”傅莊瓊立刻擡起頭不可思議反應激烈的抱着自己的胸:“王爺難道要偷看我洗澡嗎?”
熊沙白的俊臉微微紅了一下,別過臉冷淡的道:“你這個髒東西,可入不了本王的法眼。”
說完之後,轉身出了門,順帶着把門帶上。
飛身到對面的房頂之上,尋了一處地坐了下來,看着傅莊瓊的房間。
從房間外往裡看去,能明顯看到一個曼妙的女子身影在脫自己的衣服,緊接着走到浴桶裡坐下。
熊沙白閉了閉眼,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看着遠方陰沉沉的天空,冬日的夜晚格外的清冷,但是現在體內卻彷彿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傅莊瓊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很多。
裹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在肩頭,敲開了熊沙白的房間,果然見滿桌子的食物,她頓時興奮了,撲上去垂涎三尺的道:“哇,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熊沙白道:“嗯,趕緊吃吧,吃完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拿起筷子,一邊吃着,一邊問道:“王爺還沒跟我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長鳴山莊?而且啊,我都穿成小乞丐的模樣了,王爺居然還能將我認出來,好感動,果然是好夫君!”
熊沙白看着她那吃相絲毫沒有身爲一個淑女該有的模樣,一點無嫌棄的樣子,嘴邊反而還勾上了一抹輕微的弧度,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話時。
傅莊瓊得空了看他一眼,他立刻反應過來,喉結動了動道:“經過查探,本王得知長鳴山莊在進行香氛交易,而現在朝廷丟失的那批香料,仍是沒有任何的眉目,但凡是和香料沾上邊,總要來瞧上一瞧。”
“至於怎麼認出你來的?”
“嗯,怎麼認出我來的?”傅莊瓊倒是挺好奇,停筷看着他。
“今晚的長鳴山莊中只有兩個乞丐,自打你
一進門便引起了我的注意,說實話,你打扮的太另類,本王確實沒認出,之所以能夠確定是你,是因爲聽到了你的聲音。”
“……”這個答案才另類吧。
兩個乞丐,對了,除了她,還有一個乞丐呢?傅莊瓊立刻放下筷子,睜大眼睛問道:“阿黃呢?”
“誰是阿黃?”
“就是那個和我在一起的乞丐。”
熊沙白哦了一聲道:“本王並沒有看見他。”
這人到底跑哪去了?難道是手裡有錢,又喝花酒去了。
他繼續道:“宋蔚玉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嗎?他去哪了?”
這麼一說,她反倒是沒了食慾,有些焉焉的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王爺,你看到宋大人了嗎?”
於是她把那天在小院子裡被包圍以及緋辭和春孃的事情向熊沙白簡單的說了一遍。
熊沙白聽完之後,沉默了良久,最後擡起頭一臉認真的問道:“你真的相信宋蔚玉是真心的想引開那些人助你脫困?而不是自己獨自逃跑?”
傅莊瓊突然就懵了,心裡五味雜陳,沒由來的,突然拍桌而起,大聲道:“不可能,你少在我面前挑撥我與宋大人的關係,他一定是出了事,所以纔沒有及時的回來找我,我明天就去找他,從現在開始我們分道揚鑣!”
說完之後,她哼了一聲,連飯也不吃了,徑直走了出去。
雖然說發完脾氣,心中確實是爽了,但是傅莊瓊後來一想,整宿的睡不着,先不說她在江湖上人生地不熟的,就算真的要決定去找宋蔚玉,可是天大地大的,也不知道他在哪,這個暫且不說。
另外一方面,這個江湖人心險惡的,每到一處地方,都有江湖門派在遊蕩,且個個都武功高強的,她身邊沒個會武功的人在旁邊,還真的是怕怕的,難道還像之前那樣,淪爲乞丐?可憐兮兮的,怎麼說她也是朝廷的平西王妃,就算日後真的從王府被休了,那怎麼說也是太守府的千金小姐,不能過的這麼悲慘。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站在了熊沙白的房間門外。
他打開門,正看見她站在門外,俊眉撇起。
她道:“我們談談吧!”
熊沙白打量了她一會,把她讓進了房間。
傅莊瓊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下去說明自己的來意:“王爺,昨天我跟你說的,緋辭中毒香的事你還記得嗎?”
熊沙白並沒有走到房間,而是倚靠在門框上,雙手抱着胳膊點了點頭:“不過斐辭犯了堂規,還與其門下弟子私通,現在左影堂已經發出了英雄通緝令,就算他不中毒香,就算他僥倖逃脫,在江湖中的名聲也是一落千丈!”
傅莊瓊狠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但是隻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就不能放棄,昨天我在長鳴山莊看到一款解毒香,但是必須要煉製成功降魔香,用降魔香作爲交換。”
“你……”
“我知道王爺要說什麼!”她快速的打斷他:“王爺是不是要說我們是朝廷中人不能管江湖中的閒事,可是這不是閒事,他們是我的朋友,我既然知道有方法可以救他們,就不能袖手旁觀,而且降魔香我有把握煉成,只要一旦煉成,緋辭就有救了,我想救他!”
熊沙白想了想聲音平淡的問道:“你想讓本王怎麼幫你?”
她頓時睜大眼睛扭頭看着他,不可置信的道:“王爺,你,你肯幫我?你,你難道不反對我多管閒事嗎?畢竟朝廷和江湖一直有着約定,互不侵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