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做夢也沒想到,她頭一次見到古代的皇帝竟是以這麼一個場景,這麼一個身份,這麼一個地點。
她身着一身素色的尼姑服,帶着尼姑帽,及腰的青絲被全部盤在了帽子裡,手拿一串佛珠。
被尼姑庵的住持領着到了一處專門招待貴客的偏房。
踏進門檻的那一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上首位穿着一身明黃錦袍的,丰姿奇秀的身影,那人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中,宛如一塊無暇美玉熔鑄。
這,和她想象中古代皇帝模樣完全不一樣,不都應該是那種長長的鬍子,一雙鷹目特別的威嚴,氣勢宏博嗎?這完全就是一副美男子的模樣。
哦,對了,綠蘿說過,皇帝剛登基,自然是年輕。
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小小的偏房裡再次遇到熊沙白大將軍!
‘冤家路窄’這個詞簡直就是爲她量身定做!
衆人行完禮之後,站在她前面,穿着一身盔甲,人高馬大的男人轉過身朝她抱拳作輯,聲音鏗鏘有力:“末將參加太妃娘娘!”
在觸及到那道囧囧有神的眉目時,傅莊瓊驚的的往後倒退了兩步,心虛的厲害,這個時候才堪堪的回憶起,她已不是‘莊復’的模樣,才稍稍定下心來。
如果她的腳上現在套着一雙高跟鞋,肯定能把鞋跟都給跺斷。
此時皇上也已經站起身,向她雙手作輯,微微低了低頭,並未有什麼尊稱,傅莊瓊見此也裝模作樣的回以一禮。
跟在身後的綠蘿立刻跪地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一番繁瑣的禮過後,衆人落座!
傅莊瓊坐在皇上
左側邊的位置上,而熊沙白正好坐在皇上右側邊的位置上,兩人正好面對面。
不知是不是因爲心虛的原因,她竟然很是無所適從,可隨後一想,人又不是她殺的,她心虛個什麼勁?
別再別人壓根就沒有懷疑你,你自己倒先露了馬腳,越是不怎麼坦然的時候越要做到無比的坦然。
坐在首位上的皇上開口說道:”熊將軍,就照你剛纔說的,含香坊的坊主莊復既在案發現場,如今又畏罪潛逃,發出通緝令,全國逮捕,如反抗,格殺勿論!”
“嘭……”的一聲脆響,是茶盞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傅莊瓊驚了一下,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綠蘿本來是在添水,在聽到對‘莊復’格殺勿論時,一個手抽筋,杯子掉在了地上,她也傻了,愣了足足有兩秒,才趕緊提起裙襬,匍匐在地上,一個勁的認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傅莊瓊偷偷的看了一眼那抹明黃身影,正瞥見他朝她的方向看來,驚了一下,差點沒同綠蘿一起跪下來,幸虧她時刻提醒着自己是太妃的身份,就算要行禮也應該是皇上向她行禮。
自是知道,綠蘿這般也是因爲擔心她。
強迫自己鎮定,轉移話題道:“皇上,前幾日冬日庵遭遇毒害,而今日又聽香客說起秋雲庵之事,這丫頭恐殃及春熙庵,一時失了分寸。”
順勢站起身把綠蘿從地上扶了起來。
“傅太妃放寬心。”皇上端正坐好,威嚴氣勢渾然天成:“朕今日前來,就是和太妃商量此事!”
早該這樣商量了,四庵中兩庵被滅,而且還都是和太妃有關,身爲一國之君,怎能不採取任何行動,那麼現在想出辦法解決了嗎?
少年天子微眯着一雙鳳目,把眼神掠向右側邊的熊沙白,以詢問的口吻問道:“將軍可有對策!”
於是那個穿着一身盔甲的將軍立刻站起身,雙手抱拳表忠心:“請皇上和太妃放心,此事既是末將負責,末將一定竭盡全力保護春熙庵上下。”
聽到此,傅莊瓊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的應急香水,如果沒出現什麼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就在熊沙白的手上,但是,她應該怎麼做才能把香水拿回來?
靈機一動,彎了彎嘴角,故作老持成重的說道:“皇帝,歹徒既有心殺人滅庵,不達到目的怎肯善罷甘休?雖說熊將軍武功蓋世,威名遠播,歹徒自是聞風喪膽,但到底不能日日守在春熙庵。”
沒錯,她說這番話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借皇上之口,搬去將軍府,好以此找到香水,不過,以前她看的那些古裝劇也真的是沒白看,說起話來也是一溜一溜的。
一時之間房內無人說話,皇上眉心微攏着,顯然是在沉思,而熊沙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低着頭,不知心中所想。
坐與上首的皇上沉思之後開口,但是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父皇於一年前駕崩,守喪期已過,因四位太妃與其他妃子不同,故父皇在將皇位傳給朕之時有過口諭,四位太妃可自行嫁娶。”
啥?先帝真的是這樣說的?怎麼有這種好事不早說,就在傅莊瓊準備暗暗讚歎先帝的英明神武時。
皇上繼續道:“傅太妃是我們百里國太守大人之嫡女,也是身份尊貴,婚姻一事自是不可草率,而熊將軍是鎮國大將軍,又是朕最得力的手下統領,朕今日高興,就賜婚你倆,一來熊將軍也該成婚了,二來,也能保證傅太妃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