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要找你,我是被一個該渾身上下捅菊花的人陰了!
原因神馬的君意都懶得跟明真解釋了,“夠自戀的,不管怎麼樣,自信是件好事,怎麼樣,我們賭個彩頭好不好?讓這場比試有打頭?”
“賭什麼?”
“輸了將事情的真想說出去怎麼樣?”
“什麼事?什麼真相?”明真警惕地問。
君意往下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人都變得螞蟻大小了,“這麼高,說什麼別人都聽不到了,你還是不敢承認麼?”
“我……我沒有什麼好承認的……”明真結巴了。
君意嘟起小嘴抱怨:“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喵……”
嗲嗲的語氣讓明真渾身都酥麻了,不禁懷疑,“師妹,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你真的是君意師妹麼?”兩個球體中霧氣籠罩,明真透過四層球體根本看不清深深的斗篷陰影下面君意的面孔,他以爲她會哭,爲一聲八年未聽到的“師妹”這個稱呼流下淚來。
但是,君意沒有,她確實感慨萬千,以致一時沒有說話,但眼眶中連一點溼潤都沒有,細細想來,甚至覺得還是有些那樣的噁心,“我還是君意,但早不是你師妹了,怎麼樣,賭不賭?我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人。如果你輸了,至少承認當年是你要輕薄我根本不是我不知檢點,還有,當時大婚上拋棄我是你故意的吧?根本是你處心積慮的算計。”
“沒有,怎麼會!你血口噴人!你!你這是!這是!誣陷!誣陷!”明真叫起來。
君意輕笑:“既然不是你激動什麼?看來你是不賭了?”
“我……你……”明真不知說什麼好。
“不賭算了,”君意說得輕過吹過白雲的風,“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控制不住靈力了呢,我們要掉下去了哦。”
“什麼?!”明真大駭,地上的人比螞蟻還小,小鳥都飛不到這個高度,從這個高度掉下去怎麼還有命在?
根本沒有他害怕的時間,托起他的靈力球泡瞬間四散炸開,託着他腳下的靈力四竄,割去他一片道袍,明真一掌攻擊君意,借反擊力錯身避開四竄的靈力的同時也將君意的靈力球擊散了。
君意也落下,以極快的速度下落,下面來的風將斗篷吹得鼓起來,急速下落中明真向君意揮出一道道掌風,君意抵擋,下落的激烈交鋒中君意竟然走神了。
抵擋着明真的攻擊,她竟然想起自己不是第一次從這裡墜落,第一次的時候是五年前入門測試的時候,這裡下了套要來測試的人走過縛妖靈水,她那時強烈地以爲旭光是妖,想盡辦法撲下來阻止。
那次是從保護罩落下的,沒有這麼高,而且君意想起那次的心情,彷彿還有與其被他們殺了不如我跳下去砸死你的怨氣,然後就直直地落在旭光身上了,砸他個正着,開始沒留意,如今回想起來,準頭也不是那麼好的,只是旭光仰頭看了君意,然後要落地的時候他幾不可察地向君意的方向走了一步。
這次,底下沒有肉墊子墊着了。
下落的速度極快,掉下去不成平面也成肉餅,到伏岱大殿保護罩的高度的時候,君意看到地面一個一身白衣的人,是先掉下地面的明真,不是回憶中的人了,君意從回憶中回到現實中來。
明真先落地,他竟然平穩落地,朝還在空中的君意揮出一掌。
君意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用掌力相抵,趕緊使用剩餘的靈力希望做出一個新的靈力球,但被地面上明真一掌打斷,在空中不好躲避攻擊,君意一下被明真打中,加上高處落下的重力,重重摔倒地上。
她本可以落在湖中,但明真一掌將她打偏落在湖邊土地上,落地時明真掌力又揮到,君意拼着單手抵擋,另一隻手向地面揮出強勁的掌風抵擋下落的衝力,但一點點掌風並不能抵擋多少下落的衝力,一聲骨斷聲,撞到樹上滾進樹林很遠才停下。
“你徒孫不厚道啊。”商無歌道。
要賤師祖的臉色很不好看,冷哼一聲:“兵不厭詐。”他強撐着說,其實心裡也很批評明真的做法,他是教過弟子兵不厭詐不錯,但也不要這麼不要臉啊,尤其在這麼多人看着的時候,這些話要明說麼?
觀戰席上一片討論之聲,有人站起身看君意怎麼樣了,對明真的做法都鄙夷的很,首先他落地之時用的是法寶着地,比試之時當然允許用法寶,但依仗法寶讓人瞧不起,觀戰者清楚地看到明真落地時拿出一個發光黃色的珠子,落地之時黃光大勝,明真被法寶的力量安全託起,立在湖面之上。
這時候仰慕明真的女修們才知道原來他能立在湖面是用的法寶而不是自己的本事。
定風珠是他師傅所賜,明真本不想暴露自己的法寶,本想自己試着硬拼來着,但在下落最後他害怕了,拿出法寶保護自己。
明真還有一個不太厚道的作爲是他一直攻擊下落的君意,對戰中利用有利條件出招攻擊是理所當然的事,但看着就是那麼的不厚道,讓人心裡不舒服。
君意咬着牙躲到樹後面,揭開斗篷查看傷勢,先落地的手臂太痛了,胸口中氣血翻涌,強嚥下上涌的血液,她疼得汗滴一滴滴落下,竟然打溼了一片地面。
掀開斗篷才發現,最先落地承受衝擊的手臂骨頭折斷了,可怕的是,前段小臂骨從肉中捅了出來,森森地露出一截。
水幕折影找到了她,當她的影像折射到水幕上的時候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商無歌沉吟着還沒說話,要賤師祖已經開口下令:“君鈺,干涉一下。”
君鈺進入保護罩,通過千里傳音問道:“君意,需要認輸麼?”
明真不敢冒進,在森林外鬆了口氣,不是傷重見證者不會干預的,他大聲道,“君意仙子,聽在下一句勸,你投降吧,再打下去毫無意義,你除了被在下打傷還是打傷,在下不想打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對手。”
他故意這樣說,他知道君意自尊心強,這麼說一定會選繼續打,明真的手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一股殺意在他心中盤旋。
君意堅持着保持清醒,這樣的疼痛很容易暈過去,除了手臂上的傷,她被明真打中的胸口也很難受,最痛苦的是感覺身體血脈中空虛難受,強烈地渴望着什麼。
君意搖搖頭,回答了見證者的問題,將斗篷咬在口中,一下將露出的骨頭推回去,巨大的疼痛讓她的思維有一瞬間的空白,如果這口氣倒不會來就真真的被“疼死”了。
強將骨頭推回位置,君意的全身都溼透了,思緒半清醒半迷糊,用斗篷將手臂包紮好,君意靠在樹後喘氣,被汗水迷糊的視野中,天空很藍、很藍。
看到君意自己把骨頭推回去連吭都沒有吭一聲,觀戰的修者無不倒吸一口冷氣,一時間,所有人都忘記呼吸了。
“好一個堅韌的女修。”要賤師祖讚歎道,“最強的硬漢未必做得到啊……”
商無歌也很震撼,他似乎明白旭光爲什麼如此看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修,他故作平淡道:“不足爲奇,修仙必要有此心性纔有大成。”
君意的狀態依舊很差,比起胳膊的疼痛,身體的血脈難受地彷彿被一萬隻螞蟻在咬,她顫抖着用另一隻手拿出帶着的靈石吸收靈力,但帶着的幾十個靈石竟然頃刻就吸收乾淨了,身體好像一個無底洞,靈力吸收進去變無影無蹤。
此時,明真已經得到繼續比試的通知,他拔出劍一步步走進森林,準備給君意最後一擊,驀地,無數水系和火系的靈力向森林中一個地方彙集,強大的靈力形成漩渦,水和火兩種完全不相容的靈力絞織在一起,竟然形成一個漩渦!
感覺到強大的危險,明真連連後退。
“這是什麼?”明真道。
君意在吸收靈力,快速的吸收天地間靈力,速度快得使得出現一個漩渦,要賤師祖臉色一變,命令道:“即使有淬體二重天,這樣吸收靈力也會血脈爆裂而死,君鈺,干預。”
“是!”君鈺大人連忙答應。
就在他要宣佈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漩已經消失在森林一處,要賤師祖無比惋惜,“可惜了,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啊,君鈺,你回頭看看還有沒有屍骨吧。”
這樣的混亂靈力吸進身體不可能有全屍在了。
觀戰的人也紛紛搖頭,商無歌也是悔恨不已,“傷腦筋了,賭約怎麼交代?”
君意覺得自己身體要炸了,充滿雜質的靈力狠狠颳着每一寸血脈,這些靈力她根本無法萃取也沒有時間慢慢提純理順,唯一的辦法只有立刻使用出去,但當血脈靈力不足的時候又會螞蟻咬一般的難受吧,無論怎麼樣都難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君意從森林中走出來,看到明真轉身向伏岱大殿的出口走去。
“已經宣佈結束了麼?”君意無辜的問。
“你怎麼還活着?”明真一格一格的轉身,見鬼一樣看着君意。
“這不可能!”商無歌站起身。
“這不可能!”要賤師祖站起身。
“這不可能!”棲雲子站起身。
要怎麼樣的淬體,才能瞬間吸收這樣的紊亂的靈力而不經脈寸斷??
君意身體內的靈力躁動的難受,也不多說,一團團的靈力火球砸嚮明真,甚至沒有對準明真,很多火球砸在湖水中,湖水被煮的通紅,加上原來沒有散去的霧氣,霧氣瀰漫了整個伏岱大殿。
明真也不是被人站着打的笨蛋,快速轉移位置中向君意反擊,灰土沙石在霧氣中瀰漫開來,能見度更底,什麼都看不到了。
君意一直打出火系火球,明真很容易感知到他的位置,他拋出手中的飛劍,潛行偷襲,意在君意的心臟,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