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藏經閣之類的最是駕輕就熟的事情了,分分鐘查到唐禕法師小名江流(君意:玷污了這好名字啊),拜入寒山寺時自稱唐禕,結丹成功師傅賜號“玄奘”,喜歡自稱“三藏”。
“偶個天啊奶奶的腿,唐三藏真的也穿越過來了?”君意吃驚得嘴裡能塞倆個雞蛋。
是不是唐僧唐三藏,抓來看看就知道了。
問題是怎麼抓。
君意的計策是自己寫封情書給三藏法師,月上有燒肉,人約黃昏後,把三藏大人約到哪個犄角旮旯,衆人一起上,按倒綁架——啊呸,捉拿歸案。
因爲這個計策,她頭上捱了旭光重幾下,“除了談情說愛,你腦子裡還有沒有別的思路啊?”
“沒有……”君意老實回答。
“要寫也行,不過讓罌粟寫,不許你寫。”旭光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憑什麼呀?我寫情書有經驗啊……哎呦……”君意反抗。
旭光的紙扇又打在她的頭上,“你有什麼經驗啊有經驗……”
這時候羽翼說了句公道話:“兵貴神速,相約時間就等於給敵軍準備的時間。”
“哇……”說到點子上了,罌粟用欽佩的眼神看着羽翼,“當年要參了軍,宋朝也不至於被打到水南邊去。”
“那時候我還沒這本事和見地呢。”羽翼道。
穿越的事,羽翼沒事的時候跟罌粟講了,旭光黏着君意要單獨相處,罌粟可不敢做旭光大人的電燈泡啊,爲了方便旭光大人隨時把她的主人叉叉哦了,她不能總呆在屋裡,出來左晃晃,右逛逛,沒其他地方去,羽翼這裡呆的時間最長,兩人就“混”在一起了。
正好羽翼在學梵文,罌粟雖然簡單的梵文像“一二三四”“我餓了”之類的不太認識吧,但高深的梵文她真的是很是精通的,《往生咒》正好就是高深的梵文,所以呢,羽翼也很歡迎罌粟來蹭飯,還請她吃過好幾頓好的。一般他哪會請客啊,他的肉邊,豈容別人拿筷子!
話說回來,唐三藏到底怎麼抓?
旭光道:“你們在這等着,我去把他捉回來。”
“你用什麼理由?”君意問道。
“放心,我不會打草驚蛇的,”旭光頭也不回道,“我說他勾引我女人。”
“……”這貨,除了吃醋那點事腦子裡也沒有別的。
“你們不要分開。”旭光最後囑咐一句。
“知道,要你說。”君意早就抱着罌粟不撒手了,就她那點修爲,打贏幾場弟子間的比試,沒遇到敵手的時候還沾沾自喜呢,被割了脖子之後算是充分理解了什麼叫做“築基是真正邁進修仙的大門”。
反正她現在身邊一定要有人,要不罌粟,羽翼也行,最好是旭光,三人團團圍着她最好了。不然有個什麼事,她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根據被割脖子那會的教訓,那是真沒有。
她早想好了,要是有個什麼事,鼓動他們上去拼命,自己第一時間逃跑,轉身就跑!絕不回頭!
什麼?逃跑太不仗義,切,修爲不到,留下也沒有用啊,再說了,這不是我自己太弱的問題,這是對手太強的問題,不逃就是傻子,沒事犯什麼“中二病”。
想到不能犯“中二病”,君意想起來那天扒的跳大神的衣服來,問罌粟道:“那天衣服你放哪兒了?”
罌粟從空間中把跳大神的裝備拿出來,捏着鼻子道:“諾,主人,給你。爲什麼要這些啊?”
君意捏着鼻子扔掉褲衩,把其他東西一一看過了裝進乾坤袋,一邊裝一邊道,“他這身衣服不錯,層層疊疊的像那麼回事,是花了心思的,收着以後或許用的上。”
“去做一套不就好了。”罌粟道。
“做?不花錢啊!花錢不算,想做一模一樣的不得花心思啊,不花時間啊,本來修煉的時間就不夠了,還有案子的倒黴事,哪有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面。”
“那就別要啊,又用不上……”
“別要?萬一以後要用呢,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多攢點家當總是好的,你以爲主子我空間裡的家當哪裡來?該拿的時候要拿,該搶的時候要搶,不要傲嬌,不要天然呆,更不要犯中二病。那跳大神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扒了他你不需要有罪惡感,活該落我們手上。”
罌粟幽怨道:“我不是有罪惡感,是看了不堪入目的了,我都長針眼了。主人以後別叫我幹這種事了。”
“沒事,”君意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和鼓勵,“這次做得不錯,以後多煉幾次,這種事就像叉叉哦一樣,做着做着就有經驗了。”
“……”罌粟和羽翼都表示無語。
兵貴神速,要神速放旭光。旭光的速度快的,說着話喝着小茶嗑着瓜子聊着天他就把唐三藏抓回來了。
“這麼快!”君意放下手中茶杯,繞着這個世界的唐三藏轉兩圈,“你是唐僧?問你啊,吃了你的肉會長生不老麼?”
唐三藏被旭光打得只有半條命了,倒在地上哼哼唧唧,“求您們……放了我吧……不關我的事……”
“替身!”
旭光黑着臉,端起君意喝過的茶杯二話不說就給喝光了,君意想去阻止,“那我(的)杯子。”一句話說出口早就晚了,一杯已經被喝得底朝天,君意沒說這話還好些,旭光聽了朝君意吹聲口哨拿手上杯子又倒了杯水,轉動杯子找有脣印的地方含上去。
赤果果的挑釁~!
想打他,這個時機似乎不合適,君意的拳頭握緊,再鬆開,再攥緊,終於忍不住一圈從下向上揮向旭光的下巴,一拳將旭光打得凌空飛起,他叫着“我一定會回來的~~”成爲一顆流星消失在視野之外。
打了他還不解恨,君意揪起地上的唐三藏,笑得眼睛彎彎,“三藏大人,小女子問你些事哦,好好回答哦,不然……你看到了吧,你的下場就跟那人一樣。”
“女菩薩饒命!饒命!我不是三藏,我也是被他捉來的,他給我整了容叫我學他的走路講話叫我當他的替身啊!他做什麼壞事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沒有!我真沒有調戲你,肯定不是我,我發誓!我跟佛主發誓!一定是他自己!饒命啊女菩薩……”三藏替身竹筒倒豆子一般都招了。
君意鬆了手,三藏替身沒骨頭一樣癱軟到地面。
不幹好事又有點勢力的人就喜歡弄個替身,做了壞事怕人來尋仇嘛。
難怪旭光黑了臉,被騙了,費半天勁捉了個替身回來。
君意也有點傻眼:“這麼說,吃了你的肉肯定不能長命百歲了。可惜……,我鍋都準備好了,爲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刀都磨好了,可以不吃熟的,直接剜肉吃也行啊。”
灰太狼爲什麼總是捉到但是吃不到喜羊羊?因爲別的狼都是生的,他非要煮了吃。
三藏替身嚇破了膽了,連哭帶叫:“我不是三藏我真不是三藏我真不是三藏啊!我叫劉二順,男,二十八,住在三里屯觀下村二號六室……”
“說這些個廢話!”君意拿匕首貼上他的臉,笑嘻嘻問道:“你跟着三藏多久啦?”
“他十年前把我弄來的,我一年能回家看一次啊女菩薩!”
“這麼久,一定知道他不少事吧?”君意笑得更迷人了。
“真……真不知道啊……”三藏替身道。
旭光不知何時回來了,道:“謊。”他平日裡最擅長說謊了,這說謊到了“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境界,對別人的謊言自然也能一眼看穿。
“哼哼。”君意聽了冷笑兩聲,“還有膽說謊,看來是不把我們當回事啊,羽翼,你要吃哪一塊,我割下來給你。”
“我喜歡烤的。”羽翼道。
“我去給燒烤架添炭火。”罌粟雀躍。
燒烤架燒起來了,煙火繚繞,炭火夾起一塊來吹,燒的紅亮亮的漂亮,一把孜然往炭火上一撒,滋滋作響,聞着噴噴香。
這氣氛都渲染好了,君意的匕首在三藏替身臉上比劃半天,那人愣是還不說,只一個勁求饒:“女菩薩饒了我吧,你不知道三藏法師的厲害,我說了我就活不成了,我家裡人也活不成了,求求你,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啊……求你們啊……”
旭光拿過君意手中的刀,“躲開,這事你幹不了。回屋歇着去。”
君意遲疑着把刀給了他,罌粟過來把君意拉遠了。
背過身,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是三藏替身的慘叫,罌粟雀躍着跑回去接了肉在竹籤上串起來,君意站在遠處不知道該不該回去看看,還是聽旭光的話回屋歇着算了。
那三人一個比翼鳥,一個植物,一個千年的狐狸,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太過火……但是,君意也想不好,覺得他們不會做的過分的,再說那三藏的替身能是什麼好東西,過分就過分了,活颳了也就那麼回事,但是……心裡總覺得不安。
罌粟已經把肉架在火上了,口中用梵文唸唸有詞,手下利索地加油撒鹽撒孜然,一會就烤好了。
羽翼舔舔嘴脣道:“快快,快給我嚐嚐。”
罌粟把烤串遞過去,羽翼一口撕下來嚼着道:“嘖,這味道調得不錯,但還是有怨念的味道啊,不甜啊這肉,《往生經》咋麼沒有用呢?”
“不會吧?”罌粟叫道,“旭光,快再來一條,我們再烤一條再試試!”
旭光問道:“說?”
三藏替身不語,兩眼只有恐懼。
旭光二話不說,在他臉上又揦肉了一條下來。
“說?”旭光又問。
不等回答。旭光撕開他的褲子,把他大腿上的皮割開掀到一邊,手起刀落,挑裡面的好肉剜出來遞給罌粟,順手撒一把止血的藥粉在深深的傷口上。
罌粟接了鮮肉,三蹦兩跳去烤去了。
“說?”旭光問,不等回答,一邊問一邊撕開三藏替身另一條褲子。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那人終於崩潰,“三藏法師在寒山寺地下挖了很多房間,他們把人都關在地下,有地道通向外面,他們都走地道,地道入口不在他房間,我就知道他專用的靜室有一個,深山裡有一個,外面有一個,我就知道這麼多了,真的……真的……您饒了我吧……嗚嗚嗚……”
旭光看出他說的是真話,站起來拿出毛巾擦擦手。
“他說的是真話麼?”羽翼嚼着新烤出的人肉串問。
“真。”
“你們在做什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真的在吃人?”君意帶着冷冷笑意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