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梵子和茗蕙知道譚鴻暢也在圖書館後就格外的興奮,也不顧車廂裡大家的感受,大聲的叫了出來,臉上洋溢着一種小人得志的奸笑,這讓車廂裡的人向我們投來的鄙夷的眼神。
陸以豪在圖書館門前的椅子上坐着,遠遠見到我們便開始揮手。我們剛和陸以豪相匯,梵子便開始不停地向豪豪傾訴阿堅哥的罪行,她自顧自的說着,我們根本插不上話。最開始豪豪似乎想說點什麼,只是根本插不上嘴,最後只能作罷,“嗯,嗯吶”的敷衍着。
梵子纏着陸以豪聽她的訴說,所謂我和茗蕙先圖書館還書。
雖說圖書館比較偏遠,但根本架不住崖海人民的熱情,每次來圖書館雖然到不了摩肩接踵的境界,但也是人山人海,除非早上開門就來了或者是極端天氣,否則一般是不會有空位的。
茗蕙喜歡看言情小說,所以我把我之前看的《山月不知心底事》推薦給了她,我們還找到了同作者的另外一本書叫《原來你還在這裡》,也被茗蕙借走了。
我總能被一些稗官野史類的書吸引,所以看到這樣相關的書籍總能被吸引住,當我看到《宋朝那些事兒》的時候便忍不住停了下來,翻開序言“蝴蝶夢裡家國”這一看便知道是我的菜了,我迫不及待的翻閱了起來,一時間忘記了時間,直到口袋裡手機振動的聲音想起,才讓我回過神了。
我合上書,掏出手機看信息,原來是茗蕙找我,我合上手機擡起頭準備去找她匯合。我一擡頭便看到譚鴻暢正俯身低頭看着我,我們四目相對,他衝我笑了笑,我有一絲不知所措,愣了一會也對着他笑了笑。
“剛路過恰好看到你,本來想走過來和你打招呼的,但看你這麼專注沒捨得打擾你,沒嚇到你吧?”他用他那低沉渾厚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輕聲的問道。
“沒有,沒有,我和我朋友要出去玩了,你要不要一起?”
“好呀,我下午也沒什麼事。”
我們和茗蕙在樓梯口相匯,我給他們相互介紹。茗蕙是典型沒見面就嘰嘰喳喳,和人家男生真的見面了以後反而呆若木雞,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
我們三走到出口時,看到梵子還在手腳並用的向陸以豪演示着她的遭遇,她從小學跳舞,身體協調性非常好,這樣隔着一段距離看過去,反而像是翩翩起舞,只是看官一臉無奈,畢竟一句話也插不上。
豪豪看到我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瘋狂的向我招手,我們也向她們招了招手,看到我們梵子也停住了,衝着我們笑。
譚鴻暢和我說了句話,說他要去幹嘛吧,我沒聽清,以爲是他要去上個廁所,所以回了個“嗯”,他便走開了。我們四個站在馬路邊上等他,豪豪去攔出租車,我們三個討論要去哪裡,梵子嫌太熱想去有空調的地方,想去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廳。茗蕙說她好久都沒去海邊了,想去看看海,只是她爭不過梵子,所以最後我們決定去咖啡廳。
豪豪順利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因爲我們有五個人,一輛車坐不下,便和師傅商量讓他靠邊等一下,因爲太曬,我們三便先進了車裡吹空調,只留陸以豪在外面等譚鴻暢。
譚鴻暢給我發了一個窗口震動,又發了一條消息:“走過來”。
“????”
“你出來了嗎?走出來馬路邊上,我們打到車,就等你了”
我連着兩條給他發過去。
“我也開車,我開過來停車場出口這了,你們和師傅說一聲,走過來吧。”
看到消息有點震驚,畢竟我記得他說過他今年才17歲的呀,還沒成年怎麼會開車呢。我和梵子和茗蕙說了情況。
“咯吱”的一聲,梵子用力的打開了車門,我們三個快速的躥了出來,茗蕙輕輕的車門關上,司機師傅也反映過來了,蹦出了幾句我這輩子聽到的最髒的髒話,我們都愣住,特別是陸以豪,他還不知道情況,就梵子反應最快和司機對罵了起來,從他們的對罵中陸以豪也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
那個師傅本來是坐在車裡罵來着,估計是覺得在氣勢上輸了,走出來和我們面對面的對面,我們理虧,一直在勸梵子,只是梵子正氣頭上,說什麼都聽不進,我一隻手推着陸以豪去和師傅解釋,另一隻手拉着梵子,以免她做出更過激的行爲,茗蕙也是一直拽着梵子的另一隻手。
梵子雖然氣勢洶洶的來來回回就那幾句,倒是這個師傅,聲音大,說出嘴的話,不管是不是髒話,就沒一句是重複的,豪豪對他的勸阻顯得格外的蒼白物理,這一比較這顯得他格外的厲害,我們則格外的弱小。
我的手機一直在振動,但無暇顧及。就這樣我們僵持了5、6分鐘,看到一輛寶馬迎面開來停在了我們面前,譚鴻暢面色匆匆的從車裡走了出來,拿出錢包掏出200塊錢,走到出租車師傅,對着那師傅說;“抱歉啊師傅,是我忘了和他們說了,這錢您拿着,去買包煙,消消氣行吧?”
這會的譚鴻暢顯得格外的成熟,從容不迫,且沒有世俗般油嘴滑舌的神態。
那個師傅接住了錢,衝着梵子又是一句史詩級的髒話。
“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譚鴻暢面色鐵青,擲地有聲的對着出租車師傅大聲吼到,那個出租車師傅瞬間慫了,灰溜溜的跑回了車裡,開走了,路過我們是還不忘朝我們翻了一個大白眼。
“長身鐵面,音吐鴻暢。”這是陸游《東郊論》中的一句,此刻用來描繪譚鴻暢最合適不過了,怪不得叫這個名字,我默默的在心中感慨。
梵子也冷靜下來了,看到譚鴻暢開的車心情瞬間就好回來了,開始有說有笑的和譚鴻暢聊起了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