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找你夫君有事?”封羽欒把慈兒架在他的脖子上,馱着他走到了車窗一臉壞笑問。
“我告訴你,在宮裡面你是皇上,在外面你也就是老百姓,沒權沒勢的,別拐帶我兒子。”蒼玲趴在窗口伸出手欲要去拉慈兒的手。
“對啊!別拐帶我兒子。”封羽欒很快速的往後退一步,擡頭扶住了坐在自己脖子上的慈兒,笑吟吟的跟她耍賴。
“我兒子,你還我。”蒼玲踩住了車窗的邊緣就跳了下來,然後拽着封羽欒的衣服大吼,不行!慈兒再跟着他以後一定跟他一模一樣了,這麼好的一個娃,不能帶壞了。
“咱倆的。”封羽欒蹲下把慈兒放下,然後低頭看着撲到我懷裡的慈兒笑着說。
“鬼才跟你。”蒼玲不屑的瞪着他,然後低着頭摟着慈兒,這孩子從小就聰明,而且長得還很可愛,不能讓封羽欒把他給帶壞了。
“那也是傾國傾城的鬼。”封羽欒輕笑了聲,說完就離開了。
“額……媽媽,你剛剛實在說自己是鬼?”慈兒看着封羽欒離開了才擡起頭盯着她的臉問。
“額媽媽?什麼時候我改姓了?”蒼玲歪着腦袋想,嘴裡還嘀咕着,好像……她剛剛好像的確說自己的鬼了,哎呦!糊塗了。
“媽媽,帶我去街上玩吧!爸爸說天晚了,不讓我去,你帶我去嘛!”慈兒摟着她的脖子嘟囔這小嘴,一副撒嬌的模樣說。
“你叫他什麼?”蒼玲眯起眼睛伸手就去撓他的胳肢,嚇得他撒腿就跑了,她愣住了,自己有這麼恐怖嗎?
“爸爸,我坐這行嗎?”吃飯的時候,慈兒主動的離開了她,坐到了封羽欒的身邊還揚起了一副‘救救我’的表情看着封羽欒。
“就衝你這個稱呼,爸爸答應了。”封羽欒偷偷的瞥了一眼她愣住了的表情,然後摟住了兒子的肩膀說。
“啊……我……我去找侍衛哥哥。”慈兒一聽,馬上掰開了自己老爹的手,撒腿就跑向了另一桌,和侍衛們坐在了一起,在蒼玲的身後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吃飯。”封羽欒輕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拿筷子開始夾菜。
“等等。”蒼玲伸手拿過了筷子夾住了他的筷子,然後挑了起來,一聲很重的‘等等’打斷了本來熱熱鬧鬧吃飯的氣氛,整個客棧的氣氛都僵住了,只有封羽欒還笑着看她。
“不吃飯?那晚上你餓醒了我不負責給你找吃的。”封羽欒一用力把筷子反扭了過來,夾住了她的筷子,然後好笑的問。
“不是,約法三章。”她氣的甩下了筷子,剛剛他的動作太快了,讓她根本都沒有看清楚他怎麼夾住自己的筷子的。
“說吧!”封羽欒伸手從筷子上拿下了她的筷子,然後插在了她碗裡的米飯裡,才無心的說。
“第一,你一個人住一個房間,晚上要是還怕可以找一個侍衛和一個太醫陪你睡,不准你擅自闖進我和慈兒的房間。”蒼玲伸手把筷子從飯裡面拔了出來,甩在桌子上開始攤牌。
“我一皇……”他話說一半很快被她打斷了。
“出了那裡你就不是了,現在你只是一普通的百姓。”
“那也沒有夫妻倆分房住的啊!”封羽欒用筷子狠狠的撮碗裡的飯埋怨道。
“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打地鋪。”蒼玲白了他一眼,他也同時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敗在了她的霸道之下,無奈的點了點頭了。
“第二,在外無條件做到三從。”蒼玲抱胸靠在了身後的靠椅上,做出了一種大丈夫的模樣。
“三從?”封羽欒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啥叫妻管嚴的來着?
“妻子要求你從,妻子指責你從,妻子出門你從。”蒼玲伸出手指,一條一條的給他列出來。
“這個……依你。”封羽欒無奈了,真心無奈了,敢問世間有那個女人敢對他這樣?也只有她這個來自他處的人。
“第三,不準教慈兒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你教的話,我要是動用家法你也不許換手。”蒼玲邪邪的一笑,然後托腮看着桌子對面坐着的封羽欒說。
“家法?什麼時候有的家法?”封羽欒更加愣了,忙問。
“我做夢的時候想到的。”蒼玲擡頭冥想了一下回答。
“呵呵呵!你還真是聰明哈!說來聽聽。”封羽欒尷尬的笑了笑,說,皇帝也有家法,那不是很慘了,誰說皇帝最好的?
“跪衣服,四五件衣服疊在一起放在地上,你跪在上面。”蒼玲無心的說。
“你對我真好,是不是捨不得我跪傷了膝蓋?”封羽欒聽完之後偷笑,然後問。
“美得你,跪也是有要求的,不準碰到衣服,但是又要跪。”蒼玲想笑,他是怎麼有這樣的想法的?自己對他好?自己會對他好?
“啊?”封羽欒聽了她的話,嚇得的倒吸了口冷氣,腦海中浮出了自己痛苦的模樣,不禁吞了口唾沫,這女人不去刑部真的是屈才,這種家法估計也只有她想得出來吧!
“吃飯吃飯。”蒼玲滿意的看着他的表情,然後拿過筷子開始樂滋滋的吃飯。
封羽欒那還有心情吃飯,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麼……這麼……狠心的女人吶!
四下傳來了偷笑聲,誰家沒有一本難唸的經,可是沒想到皇上家的經這麼難念。
“別笑了,吃飯。”封羽欒伸手拿起了筷子無味的嚼飯,最終四周的笑聲終於讓他受不了了,才冷冷的下了命令。
“是。”四下響起了聲音,大家都憋着笑奮力的吃飯,心裡憋的癢癢的可是又不能笑,那叫一個屈啊!
吃完飯之後,蒼玲帶着慈兒上樓找自己的房間去了,在外面畢竟不必在宮裡,只能一切從簡。
利索的脫掉外衣躺在牀上和慈兒一起捂被窩,把被窩焐熱了,睡起來才舒服。
“咚咚咚”剛剛躺下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了,蒼玲本來想想讓慈兒幫忙開一下,可是他竟然睡的這麼早,這才一會就已經睡的很熟了,無奈了,只好自己去開門。
“你怎麼把門關上了?”門外封羽欒抱着被子問。
“不關上你不就進出自如了?”蒼玲看着他一副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被自己整成了這個樣子,她估計都要成爲千古罪人了。
“外面很冷。”他看着她遲遲不讓他進去的樣子,才帶着懇求的語氣說。
“進來吧!地鋪哈!”蒼玲輕笑了一下,然後讓開道,放他進來了。
“知道了。”他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然後把房門關好,才找一個靠牀的位置鋪自己的位置,地上足足墊了兩牀被子才感覺不到地面的冰冷,漸漸的入冬了,這個時候出來玩真要命啊!
“冷不冷?”蒼玲好笑的趴在牀上幸災樂禍的問蹲在地上忙乎的封羽欒。
“還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睡地上的。”封羽欒擡頭挺着一張臭臉,語氣也臭臭的說。
“怎麼想耍賴?”蒼玲的嘴角勾起,不知怎麼了她笑了,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她卻笑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封羽欒幾乎連衣服都不脫直接鑽到了被窩裡面,然後矇頭大睡。
“髒死了,你脫了衣服再睡。”蒼玲一臉嫌棄的看着他,真的無奈了,是個男人都那麼不愛乾淨嗎?他還是一皇上呢!
“脫衣服就凍死了,你總不希望我年紀輕輕的就死了吧!”封羽欒雖然是皇帝卻跟平常百姓一樣的口無遮攔,說什麼都很直接,這會他正很無奈的探出腦袋瞪着她說。
“冷麼?”蒼玲托腮看着牀邊上的封羽欒又問了一句。
“嗯。”他帶着渴望的眼神看着她,渴望她讓他回到牀上去,畢竟牀上暖和一點點。
“好吧!好自爲之。”蒼玲看着他百變的表情,不禁的笑了,然後把被子裹了裹,翻身摟着慈兒睡覺。
夜,很靜,她睡的從來很淺,有一點點的聲響就可以把她驚醒了。
偏偏在外有這麼一個該死的人,說夢話,還說了大半夜。
“唔……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蒼玲在牀上硬是翻了好幾個身,被某人吵得實在睡不着,她……她怎麼還不知道他睡覺有說夢話的習慣?他……故意的啊!說麼,有說不清,但是就是嘀嘀咕咕的說個沒。
睡意越來越重,眼皮重重的合上,可是過了一小會兒他又說了!不帶這樣的,說夢話還斷斷續續的,讓不讓人活了。
蒼玲慢慢的坐起來,幫慈兒蓋好被子,然後拿過了桌上點着的蠟燭,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封羽欒的身邊,把蠟燭放到他的身邊。
“說實話,我可能真的沒有忘了你,如果我們真的有緣,很希望千年之後我能遇到你。”蒼玲坐在了封羽欒的身邊,看着他的睡相,微笑了,喃喃的說了這一段話,可惜他聽不到。
“出來玩還這麼緊張嗎?”蒼玲歪着脖子看着他燭光下的臉,輪廓好美,五官好精緻,讓人愛不釋手,他做皇帝太累了,成天皺着眉頭,她伸手輕輕的摁向他的眉毛,幫他把皺起來眉宇摁下去,這樣他也會睡的舒服點。
“真的很冷啊?你的臉好冰,我幫你暖暖好不好?醒來的時候記得感謝我。”突然間喜歡上了這個熟睡了的他,可惜她不喜歡有婦之夫,她只喜歡沒有第三者的兩個人,說完,她俯下身去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臉上。
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怎麼突然覺得很傷感,眼淚無聲無息的流出,連她都沒有注意到,眼淚抵在了封羽欒的額頭,她慢慢的坐直,然後伸手擦去他額頭的眼淚。
“別走。”他不安的翻了個身繼續睡,嘴裡還嘀咕着兩個字。
“我不走,左兒會傷心的,我欠他的太多了,我欠你的千年之後還好嗎?”蒼玲苦笑的看着他,然後伸手幫他把被子蓋好,重新回到牀上。
仰頭躺着,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千年之後?……自己的到來是一個緣嗎?走來走去回到了原點是嗎?
“額……媽媽?”慈兒揉着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等意識恢復卻找不到了身邊的人,着急的四處喊。
“慈兒……醒了?”牀邊躺着的封羽欒被慈兒吵醒了,他翻了個身迷糊不清的問了一句然後繼續睡。
“阿瑪,媽媽不見了。”慈兒光着腳丫跑到了封羽欒的身邊,用力的推他,把他吵醒。
“誰丟了?”封羽欒被慈兒扯了起來,眯着眼睛迷糊的問。
“額娘……額娘丟了。”慈兒伸手就去扯封羽欒的臉,還對着他的耳朵大喊。
“什麼?快點起牀。”封羽欒點了點頭,下一刻足足瞪大了雙眼,盯着慈兒,看着慈兒緊張的表情,然後馬上爬了起來,跑了出去。
伴隨着“哐”的一聲,封羽欒從樓上跑了下來,樓下面早就已經坐滿了吃飯的早客,下面吃飯的人聽到了聲音,然後齊齊的朝封羽欒看了過去。
“醒了?慈兒呢?”蒼玲坐在一個角落,擡頭就看到了封羽欒這張出衆的臉,然後繼續低頭說,一大早就這麼冒失?嫌自己不夠心煩嗎?
“他……我去叫他下來。”封羽欒瞧見了她,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心裡的那股恨啊!剛剛慈兒不是說額娘丟了嗎?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裡?
一大早,這早飯吃的就一點都不舒坦,全看封羽欒和慈兒敵對視了,那氣氛被他們搞的十分緊張。
“你們怎麼了?”蒼玲扒着碗裡的飯,小心翼翼的問,生怕不小心點爆了哪一個炸彈。
“阿……爸爸兇我。”慈兒擠出了兩三滴的眼淚然後擠在了她的懷裡,一個勁兒的撒嬌。
“嗯?”蒼玲摟着慈兒然後機械化的盯向封羽欒,那表情真夠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