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站在帝國大廈前面，鋪天蓋地的灰燼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劉賀看着眼前匍匐在地上的人羣，他有些迷茫了。
爲什麼看到弱者對自己的恐懼和敬畏，會感到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興奮？
難道最開始的路就錯了？我本來就該是一個超級罪犯？
劉賀在心底最深處這樣問自己，他注視着自己張開的的雙手，黑色的灰燼落到手心，被突然冒出的電光劈開。
覆蓋布魯克林上空的烈焰迅速消散，但人羣依舊安靜，血液滲透了周圍幾個人的膝蓋。
“喬治，你失望了？”
查爾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對這個世界的人們失望了嗎？”
擡頭，看向黑色灰燼如雨滴般落下的蒼穹，廣場大銀幕上還在播放着其他各個城市的遊行狀況。
“有一點。”
他低聲說，並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跪拜在腳下的人羣，這個視覺下，他們好像一羣狗啊。
一羣從垃圾桶裡找骨頭的廢狗。
沒有任何的聲音再響起，似乎查爾斯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接着，他說：“喬叟過去曾說，有罪是符合人性的，但長期堅持不改就是魔鬼。喬治，你應該原諒他們，每個人都會犯罪，但他們不應該被就此打上罪人的標籤。”
“查爾斯，查爾斯，你還是那麼仁慈。”
劉賀掩面，他不可抑制地發出了輕笑聲，似嘲諷，似癲狂，這聲音雖小，卻傳遍半個布魯克林。
所有人都露出驚悚的表情，這聲音像極了隔壁哥譚市的小丑。
不算高遠的天空，一艘巨大的戰艦脫離了隱身狀態，帶着恐怖的壓力降臨紐約。那是神盾局的總部——三叉戟號空天母艦。
劉賀猛地擡頭，他看到很多熟人都在那裡面。託尼和班納，還有史蒂夫。
美國隊長看上去和過去有點不同，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同。這很奇怪，世界上很少有連劉賀也看不透的東西。
“喬治！你沒事吧！”
託尼穿着金紅色戰甲，他來不及等小型登陸艦，直接就如流行般飛落下來。
面甲打開，託尼不露聲色地用餘光掃視了一圈周圍跪倒的人羣他們都在瑟瑟發抖，哪怕鮮血流到膝蓋下面也不敢進行絲毫閃躲。
再瞥了一眼正在落下的小型艦艇，劉賀微微搖了搖頭，他低聲說：“沒事，我沒事，走吧，託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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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沒有再做絲毫的停留，劉賀飛上天空。
“今天開始，黑色超人將不再是你們的守護者，哪怕整個美洲墮入地獄，我也不會再理會分毫。”他飛上天空，突然停下，然後轉頭對着下面的人羣宣佈，“恭喜你們。”
使他憤怒的，不是民衆的遊行和從衆，而是天眼會公開他的真實身份，這讓他身邊的人受到了來自社會各界暴徒的威脅。
即便對這些可能認識的人並不算很上心，但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你可以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想向我發泄，即便如此我也會愛你如初。但如果你敢動我身邊的人，那你就是我的敵人。
而對於劉賀來說，敵人，只能有兩個選擇。
臣服，或者死亡。
因爲速度並不算太快，所以託尼勉強可以跟得上劉賀的步伐，他們並肩而行，向城外飛去。
“我很好奇，他們爲什麼會選擇用這種方法來多奪取利維坦和貝希摩斯的控制權。”劉賀低聲說，並通過心靈波動直接響起在託尼的腦海裡。雖然他不能做到心靈控制和讀取記憶，但這樣的通訊方式還是勉強可以做到。
“政客和我們不同，他們永遠不知道如你這樣的超級英雄有多麼強大與恐怖。”
託尼開口說，即便沒有通訊裝置，但他知道劉賀能聽到，“利用輿論來奪取利益，這是他們最擅長的。”
劉賀沒有說話，他認定了一個方向，太陽落在身上，撕破天空宛如黑色的流星。
“我們並不想提及那個組織，喬治。”查爾斯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他似乎知道劉賀想要做什麼，“但又不得不說，不是嗎？”
沒錯，劉賀現在要做的，就是前往位於美國中西部的密蘇里州的天眼會總部，那是一棟毫不遮掩的大樓，與閃電俠巴里.艾倫剛好在一座城市。
“我只是想找出始作俑者，懂我的意思嗎？查爾斯。”劉賀加快了一點速度，他說，“睚眥必報，這才應該是黑暗超人的性格，否則誰都可以在我頭上踩一腳！”
沉默。
“他們抓走了本。”託尼突然說。
劉賀挑了挑眉，他想起那個很愛笑，經常邀請自己去他家裡吃美式魔改中餐的禿頂中年男人，牙冠突然咬緊。
“爲什麼。”
這聲音異常平靜，但託尼知道，自己這個朋友是真的生氣了，非常生氣。
他也有些焦慮起來了。
“彼得已經加入了復仇者聯盟！我的天哪，天眼會是想徹底和神盾局鬧僵嗎？！”託尼的聲音變得激動，他也加速了。
彼得.帕克，是他最看重也最關心的人，沒有之一。這大概是因爲兩個人的身世吧，都是幼年喪失雙親，又都是天才。
阿曼達.沃勒是瘋了嗎？！她居然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同時激怒黑暗超人和蜘蛛俠！他們兩個人，一個代表全世界最強大最頂尖的組織光照會，另一個代表同樣強大的復仇者聯盟。
她可真是個瘋子！
天眼會也許就要毀在她手裡了。
“不僅是本，還有彼得。”劉賀的聲音更加冰冷，甚至冷笑一聲，“他們想用彼得的命來和我交換……用蜘蛛俠，換取穆託，真的一筆好生意啊。”
“尼可！立刻去找安全理事會！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了這點利益，值得嗎？！”
託尼突然大聲吼道，他甚至顧不上劉賀就在旁邊，直接和神盾局局長尼可.福瑞聯繫起來。
“我們會立刻派遣特工支援你！”
盔甲裡傳來尼可的聲音，他似乎依舊平靜。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太詭異了。
爲什麼，阿曼達.沃勒居然膽敢冒犯如此強大的存在？
這簡直太詭異了。
……
與此同時，英國倫敦，七色的粗大虹光從天而降，砸落到牛津大學，並在那裡留下一地廢墟。
這裡似乎經歷了一場恐怖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