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劉賀挑了挑眉，陽光落在他的側臉，那些金碧輝煌宏偉壯觀的宮廷裝飾上覆蓋壁畫的神炎熊熊燃燒着，併成了他的背景板。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但很奇特，隊長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簡直太不尋常了。
他轉身。
和認識裡的史蒂夫完全不同，這個隊長似乎經歷的東西更多，更加滄桑，蓄起了鬍子，身上永遠不變的星條旗成了黑色緊身衣外面包裹着銀白色的特質戰服。
那面盾牌，還在他手裡。
“你不是我現在認識的那個隊長？”幾乎只用了一秒鐘，劉賀就反應了過來，這個隊長不可能是當前世界的史蒂夫.羅傑斯。
他太弱了，而且更加滄桑，也更加成熟。
不像復仇者聯盟，更像流浪復仇者。更重要的是，這裡是阿斯加德，即便有着通天的能力，在沒有海姆達爾或者其他任何一個神明的允許下，想要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像電影裡的黑暗精靈，橫跨無窮無盡的深空，從遙遠的黑暗星球瓦特阿爾海姆豎起遮天蔽日的戰旗，奏響響徹宇宙的戰歌，用無與倫比強大的戰艦打破阿斯加德的屏障。
紫色與藍色相間的時空隧道依然維持在史蒂夫身後，因爲是在阿斯加德內部，即便是海姆達爾也不能發現這來自異域的入侵者。
“自從你幫助我們做了那件事情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我的朋友！”
隊長伸出自己的右手，他臉上掛起一絲微笑，“雖然現在你可能還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那並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
猶豫了僅僅是片刻，劉賀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挑了挑眉，低聲說：“託尼活下來了嗎？”
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整個世界，即使是在這個世界，他最好的朋友也是託尼，當然，也許還要算上彼得和克拉克？
“你救了他，並阻止了又一次巨大危機的發生，喬治。”在和他握手之後，隊長側開身子，讓劉賀看到能量涌動在表面的空間隧道，“即使在我們那個世界，你也成了英雄。”
“你來到這裡，所以奧丁和弗麗嘉把以太粒子借給了你們？”劉賀撇了撇嘴，他有些不相信這個世界的奧丁會願意這麼做，要知道每一顆無限寶石都事關重大，幾乎是宇宙本源的象徵。
他本以爲托爾和火箭會無功而返。
“準確的說，是借給了托爾。”
隊長微微搖頭，他嘴角勾出一絲笑意，“不管在哪個世界，弗麗嘉都深愛着托爾。”
聳了聳肩，劉賀當然認同隊長的說法。
“也許，你該直接給我，異域的英雄。”奧丁由金色的烈焰和光點構成，他拔地而起就像一座高山。
出現在劉賀與史蒂夫的眼前。
當光芒消散，一切都歸於平靜。
暗紅色的第四態物質以太粒子如同有生命一樣在從隊長手中飛出，然後落到奧丁的手中，在他手心盤旋，然後猛然如同星體坍縮一樣向內凝聚，成一個菱形的晶體。
暗紅色中的外殼中，包裹着如同星雲的煙塵。
強大，神秘。
……
“他已經帶走了以太，所以史蒂夫.羅傑斯在完成了使命之後又把它還了回來，妙爾尼爾也還給了這裡的那個托爾。”
英靈殿，正對殿門的牛角王座上。
奧丁右手柱着世界樹枝幹打造的昆古尼爾，左手捧着似乎用晨光打造的書頁。
“你就那麼信任了他們，奧丁，這可不像九界之王該做的。”劉賀雙手背在身後，他並不知道奧丁帶自己來到這路的目的，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爲什麼，爲什麼願意把以太粒子交給他們？”
“相比我數千年的漫長生命歲月，你所經歷的，僅僅是浩瀚長河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朵浪花，喬治.韋斯萊。”
奧丁的獨眼中倒映着劉賀的身影，整個大殿只有他們兩人，迴響着奧丁的聲音，“我有很多辦法看到未來，你以爲我們不知道的，其實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比如瑪勒基斯？比如放逐？”
劉賀向前跨出一步，他並不畏懼奧丁的威嚴，對這位強者，他僅僅是尊重，“再比如……那被封印了無數個日月，終日受盡折磨的可憐女神，海拉？”
只那麼一瞬間，就像在嚴寒的冬季落入貝加爾湖的冰水中，寒意從腳底用上天靈蓋。渾身被淋漓的汗液打溼，汗毛因極度的緊張而根根立起。
蜘蛛感應從來沒有這麼劇烈過。
連直面布萊尼亞克的時候，都沒有如此恐怖。
但奧丁的敵意又在瞬間消失。
穹頂的神炎使溫暖再度充盈這宏偉的殿堂。
“你知道些什麼？”
他站起來，昆古尼爾和地面撞擊的聲音響徹大殿。
劉賀不甘示弱，他擡起頭來，眸子裡烈焰與寒霜交織：“所有！”
幾秒鐘後，奧丁和劉賀面對面站定，他們甚至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所有細節。
“你來的那個世界，我們是什麼？”
半晌，奧丁終於說出這句話，突然有莫名的憂傷涌上他的面孔，每一絲皺紋裡都投射着悲哀，“又或者說，我們是真實存在的嗎？”
突然愣住。
劉賀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自己究竟真實存在嗎？來到一個充滿電影情節的世界，自己的存在本質又是什麼？
“爲什麼這麼問？”
他低聲問道，“這個問題幾乎沒有答案，不是嗎？是不是真實存在，要問你自己，偉大的神王陛下。”
“我曾遊歷各個世界，在某個奇特的世界裡遇到了一個傢伙，他自稱死侍。”奧丁蒼老的聲音傳入劉賀的耳中，“他瘋瘋癲癲，殺光了那個世界幾乎所有的英雄……並告訴了我，這一切的不真實性。”
“我們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是嗎？”劉賀微微搖頭。
他知道奧丁說的是哪個世界。
《死侍屠殺漫威宇宙》。
但那太瘋狂了不是嗎？
難道現在阿斯加德已經開始着重研究哲學了嗎？
“咳咳。”
弗麗嘉從殿門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