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成龍也許很多人不認識,可是簫月相卻無人不識。
虎狼之師統帥威遠王簫震之子,也是虎狼之師的先鋒將軍,曾打敗諸國無數知名將帥。
同時,他也是難得一見的領兵天才,也只有陌家人能與之相抗衡,結果也是兩敗俱傷。
看着孔成龍震驚的表情,陌桑眸中閃過譏諷,在衆人震驚、疑惑的目光中轉身離開喬家樓,卻像一風觸動了所有人的心。
無如論如何她也要查清楚父兄他們的真正死因,而簫月相就是最重要的突破口,可惜三年前落雁灘一戰後他便不再領兵。
他不出山,她便逼他出山。
“陌桑,你把話給本將軍說清楚。”
孔成龍從震驚中回過神,衝着陌桑離開的方向大吼一聲,整個條街的人都聽得到。
樓上窗口前,顏惑看着陌桑遠去的背影,用手扶一下驚訝合不攏嘴巴道:“宮憫,陌桑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是向烈火國發戰書嗎?”
宮憫看着人羣中,依然挺拔的背影,淡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陌家父子的死是另有內情。”
顏惑好不容易合攏的嘴巴再次張大,好半晌才道:“能暗算到陌家父子的人一定不簡單,這個小丫頭膽子真不小,居然敢憑一己之力暗中調查,她不要命嗎?”
“憑一己之力?未必。”
宮憫眸海內一片幽暗,話中似是若有所指。
顏惑的眉澗宮印不是用來裝飾,聽宮憫的話到後,腦海馬上閃過耶律釗被揍的畫面。
白色人影突然從人羣中閃出速度快如閃電,眨眼又消失不見,擁有這樣身手的只有陛下手上的--護龍影衛。
想到此,心裡猛地一震。
贏了花燈,再陪着彌月放過河燈,陌桑纔打道回到府。
回到陌府,陌桑沒有馬上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有着淡淡燈光的書房。
扯掉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蒼白、冷若冰霜卻依然美得驚人的小臉,腦海中仔細回想着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點滴不漏地反覆思索分析,不容自己錯過任何細節。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萬萬不能大意。
兩手托腮靜靜思索一會兒才道:“拾月,我今天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語氣中有一絲煽情的笑意。
“什麼現象?”拾月的聲音幽幽傳出。
“我發現軒轅徹的宮印上面有一層陰影,這是要宮印開啓的前兆嗎?”陌桑嘴上這樣問,心裡卻不是這樣想。
若是眉澗宮印開啓的前兆,說明才智已經到達一定高度,卻爲何連柳敬山都能聽出她那幾句詩的喻意,軒轅徹卻什麼也聽不出。
是他故意隱藏實力?
陌桑也不催,只是不停地打呵欠。
拾月的聲音過了半盞茶後纔不緊不慢地響起:“根據古醫書上面記載,眉澗宮印上出現陰雲,是元陽已泄的現象。”
陌桑心裡一陣驚濤駭浪,軒轅徹跟柳悅顏偷吃禁果,意她料中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影響到眉澗宮印,面上卻懶洋洋問:“會有影響嗎?”
停了幾秒鐘後,拾月才幽幽道:“軒轅徹眉澗宮印開啓之日遙遙無期,自作孽不可活。”語氣中有一絲幸災樂禍。
“你的意思是……軒轅徹廢了。”陌桑心中不太肯定。
“只能說是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才能開啓,或者是終極一生,除非有外力相助。”
拾月沒有言明是什麼外力可以相助,陌桑也不追問,因爲拾月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的時候問也是白問。
從根本來說,軒轅徹的眉澗宮印算是廢了。
只是聽到這個的消息,陌桑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是一陣駭然,心裡面一直在冒汗。
此事雖然是她在暗中推波助瀾,可是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尤其是今天的事情,柳悅顏應該不會大意至此,除非她並不完全清楚蒲蘭的作用。
或者她知道,只是太想贏,所以……
陌桑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軒轅徹若是知道自己被心愛的女人毀了,一定很有趣,真是報應不爽啊。”
“你該睡了。”
拾月幽幽提醒,語氣中帶着一絲寵溺。
陌桑鼻子裡嗯一聲:“你也早點休息。”拋下一句話,打着呵欠走出房間。
就在她走遠後,書房內的燈全部滅掉,從黑暗中飄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回到房間內,彌月纔敢出聲:“主子,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放出去?”
陌桑走進浴室,泡在水中才閉着眼懶洋洋道:“瑞王府的人不蠢,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們不需要多管閒事。”
這些都是小事,陌桑不想浪費時間,腦海中全是今天那個棋局,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設下的棋局。
太惡毒了。
這個人是跟她站在一條線上,還是跟她站在相反的立場,
是前者不足爲慮,如果是後者,對方將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她不得不防,又是難眠的一夜。
月影西沉,宮內燭火依舊。
就在人月兩團圓的時候,深宮一座僻靜的宮殿卻傳出低低的哭泣聲。
柳悅顏依舊是一身豔麗的舞衣,坐在窗前低低哭泣,不過紅腫的雙眼,還有淚水在臉上衝出兩條深深的淚印,從這狼狽模樣看得出,她曾經哭得悲天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