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聽到後這句話後,沉思一會兒淡淡道:“容華郡主這話的意思是,只有後方安穩,前方纔能無後顧之憂,無後顧之憂方能全力對抗外敵,或者是主動攻伐。”
“正是。”
陌桑笑着回答。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東西,可是太快,她根本捕捉不到。
沙場推演結束,蕭遙勝出,林致遠瞪着蕭遙道:“你小子,算你走運,居然撿到個寶,本公子也要加入巾幗社,社規只規定文臣的女兒不能入社,沒有規定文臣的兒子不得能入社。”
“原賭服輸,容華郡主以後就是鍾離昊的師傅,徒弟自然是巾幗社的一員。”
鍾離昊咬咬牙,一臉不甘道,可是一想到陌桑腦子裡藏着的好東西,這個師傅他認定。
陌桑嘴角抽了抽:“兩位公子,別,我們巾幗社廟小,容不下你們。再說,巾幗社是女子文社,不合適兩位公子,不過你們若是遇到什麼問題,可以到巾幗社跟本郡主一起討論討論。”
犯賤啊,把這些人招進社。
天天提防着他們不算,還要每天費心費力照顧他們安危。
帝風澗卻很不甘道:“容華郡主,本皇子可是擁有眉澗宮印的人,敗給你們,讓本皇子情何以堪。”
陌桑看到帝風澗臉上不甘的表情,淡淡道:“三皇子,陌桑不知道眉澗宮印到底有什麼用,但是我們陌家的人都知道一句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什麼意思?”
帝風澗一愣後,似懂非懂地問。
陌桑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走回席間坐下,她今天已經說得太多,不想再過多地暴露自己。
蕭遙看着衆人沉思的模樣,忍不住替陌桑解釋道:“我猜桑兒的意思是,書本上學到的知識,須經過實踐後才能應用自如,也就是爲什麼,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百聞不如一見。”
“桑兒,表哥解釋得如何?”
蕭遙解釋完後,還不忘記要討好陌桑。
陌桑本想跟蕭遙保持距離,可是一看到那張酷似二哥陌洄的面孔,她就沒法不搭理他。
端起面前的杯子,不緊不慢地抿一口水,淡淡道:“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得出來結果,纔是我們最終想的東西。”
沙場推演,說白點終究還是有點紙上談兵之說,真正的戰場可不是那麼簡單。
接下來幾場文比中,陌桑總算是見識到大鴻男兒的風采,他們文比的內容相當豐富,並且是多元化。
從詩詞到歌賦,從天文到地理,從歷史到工學,從醫藥到農事,從水利到商業等,無一不涉及,而且他們並非是死記硬背,而是融匯貫通。
“容華郡主,容華郡主……”
陌桑正看得入迷時,突然聽到帝伏蔚在喚她,淡然回首。
帝伏蔚本來想說什麼,看到她卻突然驚恐地張磊櫻口,擡手指着陌桑,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彌月。”
看到帝伏蔚的表情,陌桑就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彌月馬上走上前,看到陌桑的面色時,面上一驚:“主子,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陌桑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只是鼻子有些癢癢的不舒服,擡手抒了一下,只感到一片溼熱,就看手中沾着鮮血。
看着手上的鮮血,陌桑有些驚訝地開口:“我……”剛一口,一股腥甜從口鼻中衝出,把她的面紗染成紅色,胸前也被染紅了一大片。
“主子。”
“容華。”
彌月驚叫一聲。
帝伏蔚也大聲驚叫,她身邊的宮女也跟着驚叫起來。
陌桑沒有慌亂,不過依然有些緊張,自從她穿越過來後,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山風陣陣襲,陌桑覺得自己有些冷,淡淡:“彌月,我有些冷,不,很冷……”血從口鼻中涌出,一陣陣寒意從背後升起,冷入肌骨,連聲音都在顫僳。
“主子,你說什麼,大聲點,奴婢聽不清楚。”
彌月看到陌桑一直看着自己,知道她在說話,可是卻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慌亂之下大聲叫喊:“上官尺素,你在哪,你在哪,你快點過來看看,主子她……”說到最後,忍不住哭起來。
長公主帳下一片混亂,馬上引起帝王的注意,也引起宮憫的注意。
正在觀看比拼的上官尺素,突然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又看到對面一片混亂,想都沒想就離席。
帝伏蔚大聲叫喚太醫時,宮憫突然出現在陌桑身邊,伸手解開沾滿鮮血的面紗,露出一張即便沾滿鮮血,依然精緻美麗得讓人窒息的小臉,看着她不停開合雙脣,眉頭一皺。
回頭對彌月道:“她冷了,有禦寒的衣物嗎?”
彌月哭着道:“有,不過在山下馬車上,奴婢馬上下去……”
“來不及了。”
宮憫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把陌桑嚴嚴實實地包起來,伸手把人也抱入懷裡,用體溫去暖她有些冰涼的身體。
把陌桑抱入懷中,宮憫才發現在寬大的白袍下面,她的身體單薄纖瘦得驚人,這麼高的個子卻沒有一點重量。
陌桑正覺得自己跌落到冰窖中,到處都冷冰冰的,冷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結髮一般,突然一團炎熱把自己包裹起來,嚴嚴實實地包裹。